在她疑惑期間,君陌也開口了:“沒事,你先下去吧。”
黑堯低著頭,他一來才看到池中居然還有另一個人,還是個女人,所以他不敢去看。
聽到君陌這樣的命令,他就后悔自己多事跑出來,于是立馬領命道:“是,屬下告退。”
說完一閃身,躲得遠遠的。
而竺倚月聽到君陌如此泰然自若的命令,心中更是疑惑了,皇家的侍衛(wèi)不都是專門培養(yǎng)的嗎,還可以另擇其主的?或者說這人也是皇族的人?
想到這,竺倚月上下打量了君陌一番,不得不說,這人長得真是帥,比起當初那個漠王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這雙眼睛給了她同一種感覺,星眸斂滟,璨若星河,但是仔細去看又晃如一道浩瀚的宇宙,給人深不見底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君陌,竺倚月腦中也充滿了疑問:“你是云越皇族的人?”
君陌看著她:“何出此言?”
竺倚月皺眉:“剛剛那個人不是漠王的侍衛(wèi)嗎,他向你自稱屬下,據(jù)我所知,皇室培養(yǎng)的侍衛(wèi)只對皇室的人才有這個自稱?!?p> “誰說他是皇室培養(yǎng)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p> “那你跟漠王是什么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p> 兩人一問一答,看起來平常自然,竺倚月卻冷笑,不想說就不想說,何必撒慌。
君陌看著她的神情也知道估計她是不信,不過也沒打算解釋什么,反正也不重要。
當初他偽裝成紀天漠,是為了借他的身份去皇室的皇陵里找一樣東西,現(xiàn)在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紀天漠這個身份與他自然沒有了任何關系。
站在溫泉池中,竺倚月腿部以下的衣服被水打濕了,她好整以暇的看著坐在水中裸露上半身的君陌,剛剛她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到,現(xiàn)在她看回來總歸也不會虧。
君陌戲謔的回望著她:“你就打算這么看著一個男人洗澡?”
“有何不可?”
竺倚月完全沒有臉紅心跳,淡定得仿佛只是觀賞一件物品一樣。
況且這泉水霧氣朦朧,水面上全是白霧,壓根看不到底下的春光,她頂多只能看到腹部以上的位置而已,這對男人而言應該也沒什么吧?
雖然這腹部以上的位置確實也很有看頭,結(jié)實的腹肌,緊致的肌肉,若是平常人恐怕都要把持不住了。
君陌臉上劃下三條黑線,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吃了一癟的他定然也不會就這么算了,他道:“哦?這么說我是不是該認為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如果你非要這么認為我只能說你這個人是不是缺愛,見到一個女人就希望她對你有非分之想?”
君陌語氣一窒,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怎么不知道這個女人這般的牙尖嘴利?
況且這種事情身為女人怎么能做到如此淡定,莫非她經(jīng)常見過?
想到這里,君陌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突然間感覺心情不太好了,莫名其妙。
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于是轉(zhuǎn)了話題道:“前段時間我去了一個叫獸王城的地方,在獸王城郊外的一座山谷上無意間拾到了一件東西。”
這個話題跨弧度有點大,竺倚月都差點反應不過來,她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看向君陌:“關我什么事。”
“嗯,本來也確實不關你的事,不過呢,我拾到的那件東西恰好有點眼熟,便順手撿了起來。”君陌說完,只見他放在水底下的手抬了起來,而他手中正拿著一根繩子,繩子上還穿著一塊乳白色月牙形的玉。
看見這塊玉,竺倚月瞪大了眼睛:“這塊玉……你……!”
這玉當初被她無意間弄丟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丟在哪里,也沒有刻意去找過,沒想到竟然被這男人撿到了。
“說來,那小山谷還是獸王城主的產(chǎn)業(yè),里面可是種植了許多值錢的靈草的,一夜間被賊人全部毀掉,氣得城主可是說抓到此人要千刀萬剮呢!”君陌用淡定的語氣說著如此嚴肅的話。
竺倚月心頭突突狂跳,不是吧?這么倒霉?那天天色暗,她壓根就沒注意腳下是靈草還是雜草,莫非她真的毀了人家的靈草地?
想到這里,竺倚月又疑惑了,沉聲問:“你又怎么知道這塊月牙玉是我的?”
“當然是見過?!?p> “見過?”竺倚月想起來了,那天在斗獸場里看見的一個人好像就是他,雖然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輪廓很相似。
可是他在觀戰(zhàn)間里,她在斗獸場外,月牙玉戴在她脖子上那么小他也能看得清楚?這是什么眼神?
只有君陌自己知道他口中的見過是在什么時候,是在碧波湖,他將她扯下水的時候露了出來,被他看到了。
竺倚月想,不管怎么說,這塊玉應該都是原主的爹娘留給她的,自然是要拿回來的。
“玉還我,條件隨你開?!边@是她最大的讓步。
君陌笑了,笑得有些邪氣:“條件?我想要的條件恐怕你還給不起?!?p> 竺倚月皺眉:“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是我覺得這玉挺好,放在身上冬暖夏涼的,甚得我意?!?p> 君陌摩挲著月牙玉光滑的表面,完全沒有一副想要將別人東西占為已有的羞恥感。
竺倚月真想把自己的匕首搶過來,然后在他俊美的臉上劃下一個羞恥的X。
這樣想著,她也這么做了。
速度奇快,幾乎是眨眼間便到了君陌的跟前,她伸手奪下匕首,往君陌臉上招呼,有些人不要臉,那就沒必要給他臉,毀了更好。
她快,可是君陌更快,在她匕首往他臉上招呼的時候,他迅速筑起了防御。
幾乎是電光火石,竺倚月的匕首堪堪在君陌臉部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便是怎么砍都無法再近一分。
就連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是一樣,堅固似銅墻鐵壁,而他本人卻一副慵懶的模樣,完全視她的攻擊為無物。
這也讓竺倚月認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很強,強到,足以將現(xiàn)在的她視為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