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紫云大陸,越云國首城。
某座青磚高瓦,奢而闊展的府邸內(nèi)歡笑殷殷,只聞偶有詩詞歌賦傳出,令墻外過路的人皆好奇墻的另一頭是怎樣一番景色。
墻內(nèi),少男少女三五成群,有說有笑。
但此時卻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讓開,讓開,都給本小姐讓開?!?p> 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傳來,人群紛紛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只見一位身穿紅色衣裙的少女蹙眉走來,少女頭戴金步遙,臉上妝著濃厚的脂粉,給人一種艷俗之感。
“到了,你要找的人就在這?!闭f話的是一名臉部略有些臃腫的下人,手捂著被打腫的左臉,悄悄的指著人群中某處。
少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入目是一名豐神俊朗的男子,此人正是與她有著婚約,也是她一心愛慕著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此時卻以一種溺死人的溫柔看著另外一名女子。
見此一幕,少女原本涂著脂粉的臉剎時間仿佛更白了。
那名下人心中憤恨著,面上卻不敢露出不敬的表情來,將人帶到,他自然不敢再逗留,一溜煙的便跑了。
“天絕哥哥,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她只是個狐媚子?!北M管很憤怒,可少女依舊隱忍著不讓自己大吼出聲,隱忍,使聲音有些顫抖。。
這場上流子弟們的交流宴,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非富即貴,少女突然出現(xiàn),使周圍的人紛紛露出了一種看好戲的心態(tài)。
紀(jì)天絕聞言驟然間眉頭一蹙,顯然聽到這道聲音讓他很不耐煩。
他轉(zhuǎn)過頭,看見了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眼神瞬間變得冷漠了起來:“竺倚月,你嘴巴放干凈些,況且本王怎樣與你何干?”
男子出色的容貌,出塵的氣質(zhì),偏偏聲音冰冷得猶如利劍一樣,刺入少女的心。
少女慘然后退了一步,心中一片悲戚,原來......原來付出了這么多,到頭來竟是如此可笑!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廂情愿的在愛慕著他。
可是......追逐了這么久,豈能說放下就放下?少女抬起頭,眼中卻是難得的倔強。
“呵呵,你頭上頂著的可是我竺倚月未婚夫的名頭,你說與不與我有關(guān)?”
“月妹妹,我想你誤會了,我與紀(jì)王并非你想像的那樣?!?p> 猶如黃鶯般優(yōu)雅動聽的聲音,語氣輕柔如水,仿佛清風(fēng)輕拂過湖面,讓人沉淪。
眾人只覺得心底似有羽毛輕輕劃過,蕩起一波漣漪。
說話之人正是季如夢,果然像季小姐如此美麗的人,連說話聲音都那么好聽。
“是嗎?這么說來還是我誤會你們了?”竺倚月冷笑著,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季如夢深怕她不信,急切的走上前,友好握住了她的手。
身后一片荷花池,小荷微露,清香撲鼻,單是環(huán)境便讓人心曠神怡。
季如夢淺握著她的手,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么,卻見竺倚月神色猛然一變。
下一刻,突然一聲尖叫,伴隨著“咚”的一聲,季如夢的身影猛然被推入了那不知深淺的荷花池中。
意外來的太突然,從眾人的角度來看,只來得及看見竺倚月毫不留情地將季如夢推了下去。一時間,場面只能用驚愕來形容。
什么情況?
幾乎在季如夢落入水中的同時,一道霸道的罡風(fēng)竟直直朝竺倚月的面門襲來。
瞬間,竺倚月便以拋物般的形態(tài),往不遠處的一道景觀山上撞了過去。突然的撞擊使她忍不住悶哼一聲,五臟六腑猶如炸裂開來。
妝容厚重的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看起來有些滲人。
她用一種驚愕的眼神看著那個對她出手的人。
她不相信,她的未婚夫,她一心愛慕的那人,居然有一天會為了別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她重傷。
驚恐聲,尖叫聲紛然響起,隱約間,她聽到好像有幾道落水的聲音,伴隨著焦急的呼叫,反觀她,竟是無一人來問津。
漸漸地,竺倚月眼簾越來越重,視線不知是被淚水還是鮮血給模糊不清,最終,她還是閉上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
天掛暮色,霞光稀照,竺府之中。
一個院子里隱隱約約傳來幾道抽泣之聲。
不知過了多久,院屋里的床上之人意識慢慢轉(zhuǎn)醒。
然而給她的第一感覺便是痛,渾身上下都在痛,就好像有人在拿著鈍刀在一遍一遍的割鋸著她的皮肉,這種凌遲般的感覺簡直比死了還要痛苦,可偏偏意識清醒之后身體卻動不了。
一月輕嚀一聲,眉頭死死皺著,緊閉的雙眼沒有睜開,或者說,還沒有辦法睜開。
然而,她細微的一個動靜,卻驚動了旁邊一直守候的那人:“小姐,小姐,你醒了嗎,小姐……”
“吵…”緩了一會,喑啞的聲音才從口中溢出,床上的人卻沒有發(fā)覺出異常。
可她耳邊的那道聲音卻一副驚喜交加的急促道:“快,快去通知老家主,說小姐已經(jīng)有反映了?!?p> “好,好的。”一名小婢女也是一副驚喜的樣子快速往門外跑去。
聽著那嘰嘰喳喳的聲音,一月終是不耐的睜開了雙眸,短暫的不適感讓她又快速的閉上了眼睛,而后才又緩緩睜開。
入目的是一垂古色古香的帷幕,還沒弄明白眼前的情況,一重陌生的記憶轟然直擊她的腦海。
一月捂著腦袋疼痛的嗚咽了一聲,又是唬得旁邊那名小婢女心口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然而,她的問話并沒有得到應(yīng)答。半晌過后,一月才完全的吸收了那段不屬于她的記憶。
看著竺倚月好像一副呆滯的樣子,床幔前的婢女還以為又是哪里出了問題,傷心的說道:“小姐,你可千萬別嚇奴婢啊。雖然你平時對奴婢總是兇兇的,但是奴婢知道,你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所以小姐,你一定不能有事啊,要不然奴婢該怎么辦?”小丫頭哀楚著一張臉,一張娃娃臉上的大眼睛隱隱有朦朧的霧氣彌漫。
一月,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竺倚月。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一直以來她生活在組織里,平時除了執(zhí)行任務(wù),很少與外界接觸,安慰人的這種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