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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海梟

第三十四章 炸炮

明末海梟 響馬亂 2216 2017-09-15 01:56:56

  “動手!”彭振國大吼一聲,雙手擒刀如猛虎下山般沖向手中已無兵刃的王軼,哪還有半點疲憊神態(tài)。

  隨著他的吼叫,其余幾人也瞬間起動身形,嘴里發(fā)出嗚嗚怪嘯,亡命氣質(zhì)竟在一瞬間震懾了組成包圍圈的王軼手下亂兵,跑動中,那齊志榮還大喊道:

  “跟老子一塊兒下地獄吧!”

  “保護大人!”侯敦一大喝一聲,率先從震撼中清醒,隨即持盾頂上前去,其余部屬這才恍然大悟,也嗷嗷叫著一起截斷對方突進路線,可亦在同時,人群中倏地冒出一人影,趁亂抱著一小木桶快速襲向王軼。

  “保護大人!”王筠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王軼身旁,當初他家大哥力斗彭振國三人而沒用他幫忙也是王大人一力要求如此,以便凸顯其人英勇無敵的光輝形象,只別看他沒摻手,精神卻一直高度緊繃,就為混亂中怕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故。

  他的謹慎終于在最后一刻得到明證,黑夜中的突襲者雖然利用糟哄哄前沖亂兵來隱藏身形,可到底沒能躲過時刻注意著王軼身旁動靜的一雙火眼金睛,他那兒還沒沖過來,王筠已持刀站在了目標前方。

  “死球吧!”襲擊者也是不管不顧,依舊悶頭前沖,經(jīng)過的亂兵竟也未能阻擋其人身形分毫。

  不過他與王筠速度看起來都不慢,但有人比他倆還快,昏黃的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出是當初被王軼救得一命的六子,其人徑直插入襲擊者前進路線,然后一把將其抱住壓到地上:

  “大人小心,他身上有炸炮…”

  對于炸炮這個詞,靈魂出自現(xiàn)代的王軼起先沒能反應過來,片刻后才從原主人腦海中搜索到這玩意兒就是炸彈,可此時王筠已經(jīng)一把將他按倒在地。

  “轟”“轟”不止一個炸炮,被人用身軀埋住的王軼清楚聽到一聲劇烈爆炸之后還有兩三下聲音明顯較小的炸響。

  推開被炸的暈頭轉(zhuǎn)向的王筠,站起身,他猛地搖了搖蒙蒙作響的腦袋,舉目望向四周:在一片哀嚎與呻吟中,那位身上刀口尚未好利索的六子與襲擊者均已尸骨無存,周圍除了他們幾個,還有一圈被爆炸聲勢嚇得臥倒的亂兵,或多或少也都受了傷;反觀另一邊,齊志榮與幾個同謀者被炸的凄凄慘慘,不過好孬尸首沒支離破碎。

  反倒是彭振國,跪在地上望著身上沒能引爆的炸炮滿臉不可思議,只他雖然沒死,可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浸濕,有自己人的,也有敵人的,更有他自個的。

  侯敦一罵罵咧咧吐出口鮮血,在其他兵丁攙扶下勉力支撐著身軀站起身,盾牌被崩飛到一旁,不巧砸傷一人,旁邊幾個手下也差不多相同德性,看上去要不就整個人烏漆墨黑,要不就鮮血淋漓好不瘆人。

  好在幾位傷勢看著挺重,實則沒大事兒,回去將養(yǎng)一段時間便可,與襲擊王軼那人抱著木桶不同,彭振國幾人的炸炮都綁在身上,量比較少,而此時火藥配比也不是太科學,更沒引爆藥來把火藥爆炸威力完全揮發(fā)出來,所以論起影響,還不如炸炮爆炸時掀起的聲勢對眾人造成的沖擊更大。

  更倒霉者如彭振國,炸炮質(zhì)量不過關,以致未能成功引爆,依照此時局面,活著更受罪,反倒不如一死了之。

  王軼有些明悟,怪不得先前作戰(zhàn)時這幾位都被人有意無意的護在中間并成功活到最后,感情還有這么一出。

  “咳…六子的尸身找人拼起來,厚葬,再把郎中集中到一塊兒,立刻救治傷員?!彼旖菨B出鮮血,咳了下與不曾受傷的李孝昌說道,他到底不是超人,透支體力與爆炸沖擊波相互作用下導致受了內(nèi)傷,再有氣無力的指了指侯敦一與王筠、王世清、李樂文等人:

  “都特么后送救治,馬科,你與楊西廷、許坤一起,彈壓各處暴亂,搜剿漏網(wǎng)之魚,重點在于船隊,那是咱們的根基;劉之澤,看好俘虜,有膽敢炸刺者,殺無赦;魯崇義、吳中英,麻煩二位帶人安撫士卒與家眷并加強各處防范;張佐恩,帶人護在我身旁?!?p>  彭振國與齊志榮反了,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愿寧為雞頭不做牛尾,其他諸多當初一同造耿仲明反的捕盜們不管內(nèi)心如何想法,至少表面都挺積極。最讓王軼意外的是許坤,本以為這人會因自個將其發(fā)配去玩兒泥巴而心生不滿,可實際中他是第一個趕來支援自己與彭振國作戰(zhàn)的編外人士,還在戰(zhàn)斗中手刃兩名作亂者性命。

  這比王軼的戰(zhàn)績要強上許多,他跟彭振國三人一番打斗,愣沒弄死一個,當然,他是一對三,許坤這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則玩兒起了游走支援,不可同日而語。

  “謹遵大人令。”眾人轟然應諾,可未等他們散去,王世清突然紅著雙眼找到王軼,“大哥,能不能把彭振國交給俺?”

  “怎么了?”王軼疑惑道,對方喊得是大哥,而非大人,事情不太尋常,只這人死憋著不說話,還是一旁李孝昌猶豫片刻回道:“大人,世峰兄弟可能不行了?!?p>  “我艸!”

  ……

  一場戰(zhàn)斗下來,造反者被當場誅殺三十多人,另有其他地方參與叛亂的二三十號,包括當初一同跑路的四五個捕盜,俘虜彭振國以下十數(shù)人,而為行動隱秘,這些人都未著甲,卻依然給提前做好準備穿著甲衣的王軼等人造成了數(shù)十傷亡,內(nèi)里光他鄉(xiāng)黨就死了四個。

  這讓王軼有些氣悶,早知如此玩兒什么請君入彀、防守反擊,找點由頭先發(fā)制人不更好—可此舉又有極大概率讓其他捕盜人人自危,會把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人心散掉一部分。

  王世峰不是可能不行,而是斷無活命道理,他被人一刀捅入心臟,傷勢重到神仙難救,掙命不過小半個時辰就一命嗚呼。而其他傷者別看這會兒活的好好的,誰也說不準還得死幾個,要是命不好傷口被感染,按照此時惡劣的醫(yī)療條件來看也是難逃一死。

  內(nèi)里也包括王軼,他身上不光箭傷創(chuàng)口迸裂,還被人輕微劃過幾刀。

  不過彭振國的命他到底沒交給王世清,這人又沒接觸過多少審訊,折磨人的法子稀缺的很,左不過一些常規(guī)內(nèi)容,他打算先親自上手,繼而再交給馬科。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山頂,喧囂了一夜的人們終于沉寂下來,默默輕拭著昨夜的叛亂痕跡。

  “哇…”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卻也迎著朝陽,降臨到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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