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河里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我們這八個人加起來光體重就有近一千五百斤,就算是和熊瞎子拔河也夠了!”
薛胖子恐懼的盯著一眼鐵絲勾住的一頭。
“別管它是什么了,少說那些話,多用點力氣,把剩下的鐵絲拴在石頭上,就算體力不支,不至于被拖下水里!”
丘瘸子喝了一聲,左云掙扎的踉踉蹌蹌的拿著走向后面的巨大石塊,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鐵絲拴了上去。
左云的身上本身就有傷,使不上什么里,只能做一個體重上的累積,在這群人里,左云的確是拴鐵絲是最好人選。
鐵絲緊緊的拴好后,所有的人都稍稍送給了口氣,一下子就感覺向下拖著的這股勁松了不少,這拴著的石頭足有一人多高,足足兩人合抱之粗,與河道地面是一體的,就算是這河里的東西再有勁,這下也拽不動了!
“稍稍使點力氣,不讓石壁上的繩結(jié)脫落,咱和這東西來把持久戰(zhàn),勾子勾在這玩意的嘴里,看它能堅持多久!”
盯著河里波紋掀起的地方,丘瘸子冷笑一聲。
這次下墓,幾乎所有人都帶了充足的干糧和水分,憑借著壓縮餅干的高能量,足足可以堅持四五天,也有的是時間和河里這東西耗。
丘瘸子的話,讓所有人都覺得勝券在握,也包括了我,只要制服了這河里的兇險成功渡過河,就能從河對面打盜洞上去,這次一行也就正式算得上功德圓滿了!
“咕咕咕咕咕......”
河水的中央,也就是投放魚鉤的位置,泛起一片血水,并伴隨著某種奇怪的聲響。
傳導在鐵線上的力道明顯小了很多,清晰的可以感受到,這河里的東西已經(jīng)幾近油燈枯竭的程度。
又是掙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河里這東西的動靜越來越弱了,反倒是水面上鮮紅的血色越來越濃。
“娘的,看著東西流的血量,就知道這東西塊頭不?。 ?p> 薛胖子罵了一聲,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夾縫里面露出了一絲猙獰。
“我說丘瘸子,不管這釣上來的是什么東西,我都要活生生的烤熟,吞下去!讓我受了這么大的驚嚇,就拿他身上的肉來補償我!”
薛胖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就像是來自深淵的惡魔一樣。
看著其他幾個人不寒而栗的抖了抖,能怪這胖子能養(yǎng)這么肥,感情還真是葷素不忌,就連墓里,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都能吃,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估計都沒有胃口吃的下去吧,尤其是這東西還不久之前活吃了一個人。
“隨你便!只是這東西能不能吃?還兩說!”丘瘸子明顯抖了抖,有些反胃的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順著鐵絲朝前站了站,離薛胖子遠了些。
等到鐵絲上傳導的力道微弱的忽略不計的時候,丘瘸子使了個眼色,隊伍中收的人立刻都加了把勁,快速的拉收著鐵絲。
這一次,沒有任何東西和我們作對,這河里的東西放抗的余地都沒有,硬生生的被我們這群人拖拽上岸。
很快我們便見到了生活在這渾濁的河水下,所吃人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了。
這是一只比薛胖子三百多斤身形還大的怪物,長相酷似癩蛤蟆,但卻在嘴唇上覆蓋了厚厚的利齒,也沒有較長的舌頭,在兩側(cè)都長了個不大的魚鰓,似乎就是這怪物的呼吸器官。
背上長著一個一個的膿皰,有個別幾個破裂的,還散發(fā)著濃郁的惡臭味,一聞就頓時讓人覺得反胃,甚至想要吐。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長的也太惡心了吧!”丘瘸子像是避瘟神一樣,捂著口鼻站的遠遠的,抱怨一聲。
一旁的薛胖子滿是褶皺的臉上,眉頭擰成了一塊,從包里取出一把寬砍刀,拎著砍刀就走了過來。
不會........真的打算吃這么個玩意兒吧!
我心里有些發(fā)毛的看了眼薛胖子,這玩意要是真能吃下去的話,那神經(jīng)可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我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個什么東西,不過看這長相,我就知道這玩意兒絕對不好吃!
人群四散開,給薛胖子和這個怪物留出一個空檔,這怪物有些泛白,不過手腳還微微抖動著,也是還活著的。
“這東西叫尸蟾,身上有劇毒,是肉食性,生性殘暴,不過身上也不是沒有不能食用的地方,早些年我?guī)煾赶履沟臅r候被困在墓道里,就是恰好殺了一只尸蟾,靠尸蟾的肉,撐了三天?!?p> 薛胖子眼皮稍微抬了一下,從包里抽出了一副手套,先后將左右手都套上,緊接著一刀和狠狠的剁向尸蟾的右腿。
噗呲~
尸蟾抖了抖,一股鮮血就順著失傳的大腿根瞬間噴了出去,險些濺我一身。
所有人都有些反胃,喉嚨都發(fā)緊。
薛胖子倒是旁若無人,揪著人腿這么大的尸蟾腿,薛胖子走前了兩步,一把就撇進了河道里。
“這腿血腥的很,可以試試河道里還有沒有其他的食肉怪物,或是兇險的東西,不至于稀里糊涂就成了食。”
“我還以為你真要吃這玩意呢!”這時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丘瘸子站進了兩步,臉色稍微好看了點。
“別扯那些了,快看河中央!”丘瘸子說話還沒多久,左云就驚慌的指著河道中央!
扔下尸蟾腿的地方,濃郁的血色開始蔓延,蔓延的速度非常之快,隱約有將整個河道都染成紅色的勢頭。
這尸蟾腿里的血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三五分鐘的時間,我們視野里的半數(shù)以上的河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邪門了!”丘瘸子臉色剛剛才好沒多久,又瞬間變成漆黑一片,遠遠的看上去,面前已經(jīng)變成一條名副其實的血河了。
“這河里絕對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更詭異的東西在!”凌三指死死的盯著尸蟾腿扔下的地方,牙齒上下碰撞,發(fā)出咯咯的輕微抖動聲。
我從兜里掏出了羅盤,這一霎那的我才發(fā)現(xiàn),羅盤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張血畫印的血紅色人臉,指針也完全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抽動不止!
羅盤上血色的人臉像是在嘲笑一般,眼里射出點點紅光,隱約我看見這張臉的肌理稍微蠕動了一下。
這東西是活的!
念頭瞬間升起,一股冷氣從我腳底板升起,這羅盤記事起就放在我的身邊,眼前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下意識的就像將手里的羅盤扔出去,不過下一瞬間的一眨眼,卻發(fā)現(xiàn)手上的羅盤又和往常一樣,血紅色的臉就像幻覺一樣消失不見了!
這墓越來越詭異了!
河水被染成鮮紅的顏色,所有的人全部的視線都聚焦在這里,濃郁的血腥味也是順著河水飄了出來。
河面像沸騰了一樣,一個一個冒的血泡,河底里還傳來了一陣詭異的響聲,河道邊上的地面震動不以,腳下都站不穩(wěn)。
我也沒有把羅盤的事情告訴他們,這件事說不準就是我的幻覺,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們,反而徒增恐慌。
“這河里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感覺越來越詭異了!”一個漢子幾近瘋狂的崩潰吶喊著。
這墓里的兇險就像是無窮無盡,一個接著一個。
“行了,別嚎喪了,就這最后一步了,只要過了河,就海闊天空,就算不往下走,我拿出來的十四件陪葬品也夠分分了!”丘瘸子不耐煩地拍了拍這個漢子,盯著面前的血紅的河水若有所思。
“是水底下的動靜,就這震動感,應該是水里下的地質(zhì)結(jié)構(gòu)發(fā)生了變化,這是地下河道,沿這上游至少有萬米。”
“雖然不知道這河里的東西是什么,但是總不可能覆蓋萬米吧!”
“既然這樣,我們就朝河的上游走,總能避開這河里的東西!”
凌三指順著河道的上游看去,漆黑一片的光景下,血色就像是無邊無際的一樣。
“這倒也是個辦法,就用這個辦法了!”丘瘸子拍板叫好,其他人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背上登山包,所有的人浩浩蕩蕩的朝上游出發(fā)。
地下河道邊上的石頭又圓又滑,即使是輕輕的踩在石頭上都會有些打滑,路相當?shù)牟缓米摺?p> 沿著悠長的地下河道,充滿著陰森的意味,向著黑暗前進,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只覺得前面的地方有些眼熟。
“都停下!這是不是我們下來時的墓道?”丘瘸子瞪大了雙眼,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熟悉的墓道洞口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所有人都沉默了,也都是一臉難看。
沿著河道上游僅僅是一條路,沒有任何分叉口,而且走的又是直線,怎么可能又回到原地?
“是鬼打墻!李兄弟,把你的羅盤拿出來,照著羅盤卦位走!”凌三指雙眼一瞪,看向了我的方向。
嗯。
我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羅盤上,沿著河道的左右,來回轉(zhuǎn)了個圈。
“怎么可能?!”
看著羅盤上的反應,我狠狠一抖,不管怎么旋轉(zhuǎn),怎么移動羅盤上就像被定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剛剛明明還運轉(zhuǎn)正常,羅盤是以磁場原理工作,不像是電子產(chǎn)品,說壞就壞,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的視線沿著河道的上游,突然間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目光一縮。
“沿著河道的上游終歸會返回原地,無論怎么旋轉(zhuǎn)都沒有移動的羅盤指針,我們應該是被困在這里,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們一步也沒有移動過!”
冷,那種從心到外的陰冷,在話說出口的瞬間,遍布全身。
是了,不是我們再度折返了回來,而是我們壓根就沒有移動過,不管是位置還是方向,河道上沒有我們行走時留下的痕跡就是證明!
到底是被什么困住了?丘瘸子沉默了,所有人也沉默了,誰也說不清。
按理,這是前堂到墓室是過道,是墓前段,卻是這里,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和兇險。
“該死的!”丘瘸子狠狠的錘了一下身邊的石壁,罵了一聲,臉色有些發(fā)白。
“丘瘸子,你之前涂繩子的黑狗血還有嗎?聽說這玩意在眉心點上一滴,就能破鬼打墻!”
凌三指突然一怔,想起了什么,當下就開口。
黑狗血的確是驅(qū)邪克煞的法寶,對付粽子效果弱了些,但對于這類的靈異事兒,應該好用的不得了!
“這是個辦法,別管靈不靈,先試試再說!”丘瘸子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眼里有一些期盼和希望。
丘瘸子的麻利的從背上的登山包里取出原先拿出來的那罐黑狗血,打開罐子能看見一層淺淺的血液鋪在罐子底。
“之前為了對付那粽子用了太多的黑狗血,不過還好還剩下這最后一層,點畫個眉心應該夠了。”
丘瘸子松了口氣,原本還擔心黑狗血在對付粽子的時候全用掉了,現(xiàn)在丘瘸子倒是徹底放心了。
我也松了口氣,輕松了不少,雖然還沒點上黑狗血,但對于黑狗血的效果,我信心十足。
血在風水學中屬于血煞,而黑狗血更是煞中煞,也正是因為這樣,有煞氣護體,以煞沖煞,才能做到百邪不侵。
這些全部都記載在祖上流傳下來的那本風水秘術(shù)典籍,一代代的相傳,時間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這次下墓也證明了書中記載的真實性!
“來,都自己沾點,墊在眉心上!”
丘瘸子把罐子放在眾人的面前,自己稍稍點了一點在眉心,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我也跟著眾人一樣,點了一點在眉心上。
黑狗血的腥臭味相當濃烈,即使是點在眉心上,也能清晰的聞道腥味。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血腥味有點頭暈目眩,半分鐘的時間,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還是原來的河道映入眼簾,只是隱約間,我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最先睜眼的是丘瘸子,剩下的人也相繼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河道。
“對了,是河水!”這一霎那,我才猛然發(fā)現(xiàn),河水的顏色變了。
先前被染紅的河水完全恢復了原本的顏色,就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果然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