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聯(lián)盟一
候希波獨自一人坐了很久,直到太陽快落山,才收起茶具,慢步下山。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早早起床,洗漱收拾完畢,帶上一壺好酒,朝著最高的山峰走去。出發(fā)時三四點鐘,待他攀上山頂,已經(jīng)過了六點。
山頂清冷,但是云煙繚繞,草木青凄,伴著絲絲微弱的風(fēng)聲,恍如神仙境地。候希波抽出祖?zhèn)髂竟?,撥草尋路,不知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平整地帶,正有一人在打坐練氣。候希波不敢打擾,也坐于后方修習(xí)青城二階內(nèi)功玄門罡氣,很快就已入定。
又不知過了幾個小時,候希波感覺有人在叫喊他的名字,猛然睜眼。
眼前是個全古裝系的中年大叔,看上去有四十多歲,草鞋,大背頭,頭頂立個道士發(fā)髻。他眉毛上挑,又黑又粗,鼻子又高又寬,嘴巴闊大。一身道袍已經(jīng)臟的看不出原來顏色,黑的綠的黃的都有,背上還背著一把木劍,十分形象的闡述了牛鼻子道士該有的相貌。
乍一看上去,他整個人顯得十分兇惡,猶如藏匿深山的魔王。但是細(xì)細(xì)觀看,這人眼神慈悲,面露和善,又像是面惡心善的佛陀,叫人敬畏。
他就是青城山的大師兄袁陵,道號純青子。
“大師兄?!焙蛳2ㄒ姶髱熜纸兴⒓雌鹕碜鱾€道揖。
純青子還了一禮,上下打量了一下候希波,皺眉道:“希波,多練心法,少練招式。你的催心掌倒是進(jìn)展神速,玄門罡氣怎的才三級!”
候希波苦笑道:“大師兄,我又不是你,我們天賦愚鈍,能在四個月里把二階內(nèi)功修煉到三級已經(jīng)很不錯了。和我一起修煉的那些個師弟,連二級的關(guān)口都還沒突破呢?!?p> 純青子搖頭嘆道:“不是我天資有多高,實在是你們雜念太多。早就跟你們說過,青城派武功并不高明,我們修得是長生。雖然這只是游戲,但是卻能實實在在的改善現(xiàn)實中的體質(zhì),讓人多活個幾十年是沒問題的。青城派自古多傳說,很多仙人都是在此步入天門,不是沒有道理的?!?p> “是?!焙蛳2看蝸矶夹杪犚槐榇髱熜种v理,早已習(xí)慣。他知道大師兄現(xiàn)實中就是一名在青城山修道之人,機(jī)緣巧合進(jìn)了游戲,才發(fā)現(xiàn)在游戲中能更快感悟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便加入了青城派修道。
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大師兄雖然年逾五十,但是在青城派無論武功還是道典,都學(xué)得很高深,深受高層NPC喜愛,只一年時間就被擢升為嫡傳弟子。兩年不到,又被太師祖看中,收為親傳,地位甚至比掌門余滄海還要高。候希波甚至猜想,大師兄早已開始學(xué)習(xí)三階武功,不然怎么一眼就看破自己的武功和等級。
純青子又說了一會道法,發(fā)現(xiàn)候希波只是表面聆聽,卻沒用心,也就苦笑著放棄了。
“年輕人都靜不下心啊,算了算了,我也不啰嗦了,你今日找我來有何事?”
候希波先掏出酒來,放好酒杯,再幫純青子倒?jié)M,才說道:“大師兄,最近很多二階弟子下山做任務(wù),被血刀門欺凌,他們集體告上我這,希望我能拿個注意。”
純青子一口就喝干了一杯酒,回味了一下,又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道:“我不懂游戲里的這些門派,也不想管你們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你該知道的?!?p> 候希波連忙道:“這是自然。只是這血刀門很強(qiáng)大,不過他屬于邪派,和我們青城派的門派特技【道統(tǒng)】一樣,他們的門派特技是【邪惡】,需要干壞事增加。”
純青子點頭道:“有陰有陽,有善有惡,正是天理。”
候希波接著道:“原本血刀門是靠著殺人放火,欺壓良善來獲取邪惡值,后來被他們大師兄強(qiáng)行修改了章法,改為收取保護(hù)費,倒是讓他們立住了腳。不過我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剛剛學(xué)藝小成下得山去,哪能受得了他們的規(guī)矩,這不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純青子一邊喝酒一邊擺手道:“這些俗事我管不了,你直接說你想要我怎么辦?!?p> 候希波道:“血刀門雖是邪派,但也是玩家在玩,而且我覺得他們做法還算收斂。我打算與他們結(jié)盟,還請大師兄同意,幫我聯(lián)系血刀門大師兄糖斬?!?p> 純青子微笑道:“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我們名門正派與邪派結(jié)盟,你就不怕將來有人拿這事找你麻煩?”
候希波也笑道:“那他們也要有這個實力,真正的大派如少林武當(dāng),離我們?nèi)绱酥h(yuǎn),哪有那個閑工夫多管閑事?!?p> 純青子也不是第一天玩游戲,知道飛鴿傳書能夠屏蔽很多人。但是身為門派大師兄,他們的飛鴿傳書某些程度上是代表門派的,所以和普通人不一樣,具有特殊性,是屏蔽不了的。
“好,我就幫你聯(lián)系他。希波,你在山下管著這么多事也是辛苦,但是功法千萬別落下,真的有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去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p> 候希波見事情已經(jīng)辦成,也不耽擱,行了一禮就下山去了。
糖斬此時正在大快朵頤,一大只羊腿啃得他滿臉是油。叫人無語的是,他對面有個姑娘也擎著一只大羊腿在啃,同樣啃的油光滿面的,絲毫沒有形象。
“女俠,郝飛說他到哪去了?”胖子一口羊腿,一口青稞酒,中間抽空問了一句。
對面坐的姑娘正是女俠,她嘴里包著羊肉,含糊不清的說道:“說是去了洞庭湖,什么君山總舵?!?p> 胖子又撕扯了一塊羊腿肉,道:“最近這些名門正派都在蠢蠢欲動啊,好像要對我血刀門下手,正頭疼著呢。如果他在肯定能幫我想法辦法出來,想飛鴿傳書給他,又怕他嘲笑,好煩!”
女俠道:“你們血刀門武功這么牛掰,還怕那些人,不行我?guī)Ы忝脗儙湍阋黄鸫?,就不信他們能跳多高?!?p> 胖子聽著女俠霸氣側(cè)漏的話之能苦笑,事情哪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到時候來個十大派圍攻血刀門,武功多高都不頂事。
正想著,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傳來,糖斬點開飛鴿傳書一看,是青城派大師兄純青子發(fā)來的。
“啥事?”女俠見胖子表情古怪,好奇的問道。
糖斬把兩手一攤,說道:“青城派大師兄約我和他談一談,又不說時間地點,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