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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心犯

第二十七章 且前行

讀心犯 周劫 3122 2017-09-03 23:41:56

  “都進來,在門外偷聽成何體統(tǒng)?”囚先生說道,思孑和老鐘走了進去,又看見大當家在囚先生房里,都拘謹?shù)叵虼螽敿覇柡谩?p>  “囚先生,大當家,到底怎么了?好歹也讓我們幫點忙?!崩乡娪行┎话?,對著正在喝茶的兩人說道。

  “可是,你們連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幫忙?”

  “那還請您快些和我們說說?!崩乡姽ЧЬ淳吹卣f道。

  囚先生拿起褐色的茶杯,輕輕吹了一口冒出的熱氣,熱氣消散開來,虛無而縹緲,房間里開了地暖,溫暖極了,但是與室外的寒冷則大相徑庭,他喝了一口,一邊把茶杯放下一邊說:“在窗外聽也是極不禮貌的,何不進來,飲茶細談,可別凍壞了身子。”

  只見勾月與護衛(wèi)突然出現(xiàn)在門外,又快步走進來,兩人穿著夜行服,身上還有著殘留的白雪,走進來,一陣冷風(fēng)似的。

  “好,既然人已到齊,我也開誠布公。”囚先生說完轉(zhuǎn)眼看著大當家,大當家點頭應(yīng)允后方又開口說道:“章家此次過來,表面上為了隱鶴,但是實際是想讓田家失去隱鶴的幫助,他們知道隱鶴的用處,當初放棄隱鶴……”

  囚先生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勾月,問道:“隱鶴為什么會被趕出章家?還請少主來講,我只是聽些江湖傳聞。”

  “章家那些臭不要臉的人,我恨不得滅他九族,要不是掌門交代不能輕舉妄動…”

  “那令尊現(xiàn)在何處?”囚先生問道,眼神有些冷淡,似乎是故意問的。

  “他……”

  思孑看著勾月,勾月的眼睛暗了下來,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眼前映現(xiàn)著過去許許多多的溫馨畫面,思孑的內(nèi)心仿佛發(fā)出共鳴,畫面里溫馨的場景與自己在囚先生家居住的時候是那么相似。

  囚先生慢慢地拿起茶壺,給大當家和自己倒了茶,說道:“我聽章大少爺說了,隱鶴強權(quán)欺主,未經(jīng)章老爺同意擅自出動,欺壓當?shù)匕傩眨涝陔[鶴手下的無辜村民數(shù)不勝數(shù),如今雖然對田家恭敬有嘉,都只是為了在田家站住腳跟,日后地位穩(wěn)固了,便會置田家于不利的境地?!?p>  “他血口噴人!”那位高大壯碩的護衛(wèi)站了出來,大聲叫到。

  “聽你這聲音,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就是大河?!?p>  “大河?是自創(chuàng)大河劍術(shù)的大河?!”老鐘驚訝地看著蒙面男子,只見那中年男子,摘下口罩,左臉上有一處極其夸張的燒傷,滄桑的樣子讓誰也想不到他就是曾經(jīng)與隱鶴掌門萬長陽齊名的非流派第一劍士。

  “原來還有人記得我的名號?!?p>  “你拒絕擔(dān)任掌門后不知去向,原來是當了少主的貼身侍衛(wèi)。”老鐘說道。

  “如此委屈自己還一路誠心誠意,雖然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什么目的,但是如今我們落到這番境地不容有二心,還請您多多擔(dān)待,事成之后必然幫你重振昔日雄風(fēng)。”囚先生的話里似乎隱藏著什么,客氣中有著幾分威脅。

  “一己之雄風(fēng)又有何用?現(xiàn)在的劍術(shù),哪里是子彈的對手。我……”大河跪了下來,低著頭說道:“我只求能讓隱鶴不在屈從于惡人之下,為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又怎么斷定在田家,以房田農(nóng)耕雄起的資本家,就一定不是惡人,就一定不會變成是你想的,那種惡人!這膝下的黃金恕某承受不起?!?p>  大當家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囚先生說,好像要說的話都讓囚先生講完了一樣。

  “田家不會向你保證太多,就算于大當家有恩,也只能勉強保下你們性命,畢竟田家的勢力也就這么大,那章家若真要趕盡殺絕,田家也保不住你們。只是那章大少爺來田家的目的是想與田家合作,一同南下去南京開會,想以田家之盛穩(wěn)固地位,這樣一來田家也能在國內(nèi)有些威望,章家也就再不會來找田家麻煩?!?p>  “那條件呢?”思孑問道。

  “自然是放棄隱鶴,雖然不知道隱鶴是否真的做過那些傷天害理之事,還是只是章大少爺含血噴人,口才卓越,才引得天下人都誤以為隱鶴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千古罪人……”

  勾月咬緊牙關(guān),轉(zhuǎn)身要走,卻被老鐘抓住,老鐘說道:“請你聽囚先生講完,若你們就這樣走了,田家必然會受章家牽制?!?p>  “這就是你放棄章家來到田家的理由嗎?章家個個能言善辯,恐怕只需巧言幾句,掌門便會為章家赴湯蹈火,而你們,為了掌門在章家的地位,也只能拼命,況且,章家還…”囚先生故意為難著勾月,字字句句都藏著暗箭。

  “夠了…你就直說,要隱鶴做什么?”

  “煩請少主今晚早些休息,明早寅時過半與我們同行去南京即可,鐘升,勿再多言?!崩乡姲汛蠹叶妓土顺鋈?,思孑看著囚先生,突然清晰的文字出現(xiàn)在囚先生面前:隔墻有耳,切勿輕言泄密。

  思孑回到房間,看著屋外的黑暗,他在想如果窗外深不見底的黑暗有著線人的耳目,那么白天的光明里又會有多少偽裝面目的臥底,他有些后怕,窗外的雪開始慢慢地下著,只是那黑暗逐漸擴大,吞沒了思孑。

  思孑閉著眼睛感覺到身體好像被烏鴉撕咬著,他疼痛地叫喚著,耳邊傳來轟隆隆的響聲,突然!他睜開眼!

  他看見漆黑的天空,看見正晃動著的馬車,看見穿著夜行服的幾個人,一股溫?zé)岬难獜乃共苛鞒?,他的腳都失去了知覺,意識逐漸模糊。

  “此地不宜久留,快?!庇袀€人說道。

  “父親你要堅持住啊?!庇袀€女孩對著思孑說,只見思孑不受控制地伸出殘留著鮮血的手摸了摸女孩兒的臉,思孑沒能看清女孩的臉,又聽見有人說:“掌門,你要堅持住啊,很快就到家了?!?p>  “大…大河,月兒就交給你了?!?p>  “掌門!掌門!”只聽見那人的叫喚聲逐漸減小,終于無聲。

  ……

  思孑醒了坐起身,眼神迷離,那個夢是那么真實,他思索著會不會又是誰的回憶,但是忽然就忘記了夢的內(nèi)容。他感到心里一陣冷,今天的地暖好像出了故障,打了個噴嚏后,老鐘也醒了,爬起來,看看日頭,差不多快寅時了。

  “起床吧。”老鐘用著懶懶的聲音說道。

  “劉姐!少爺醒了。”老鐘把保姆叫來給思孑更衣洗漱,自己洗漱完,往大院走去,把車上的積雪打散,擦擦車前的玻璃,深夜的雪總是無聲的,下的很大,像是想讓人們看看它的威力,老鐘算是見識到了,小聲地抱怨著。

  安靜地用餐過后,大家走出大廳,分成三組上了車,但是這次的安排與以往不同,思孑與囚先生一起坐著,但是司機卻不是老鐘,老鐘在另外一輛黑色的轎車上,上面坐著勾月和她的保鏢,勾月起初覺得奇怪,但是老鐘講了幾句笑話也就應(yīng)付過去了,大當家和另外的隱鶴保鏢一同在最尾頭的車上,隱鶴的人今天的穿著有所不同,一改以往黑衣蒙面的樣子,裝扮成了管家或保鏢的樣子,而勾月更是打扮得十分洋氣,穿了白色的長裙,以往的馬尾也放了下來,美麗極了。

  “主動提出合作,這樣做真的好嗎?先發(fā)制人?可這樣不就是順從章家的意思嗎?”思孑忍不住問道。

  囚先生從前排轉(zhuǎn)過頭看著思孑,思孑看見囚先生面前浮現(xiàn)的心聲:好壞見仁見智,但是最終的目的只是要保下隱鶴。

  思孑思考著,一路上沒再說話,只是看看窗外的風(fēng)景,想起了昨天晚上囚先生的話,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夢,思孑裹緊衣服,靠在車窗上,仔細地思索中夢里的一切,他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老鐘已然偷偷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帶著隱鶴往其他地方開去,到思孑感到奇怪時,路上就只剩下他們一輛車了,起初思孑以為是沒看見老鐘的車是因為他們開得太快了,也就沒有開口詢問原因。

  等司機停了車,將二人送進了火車站,又上了火車,都只是和囚先生兩個人在行動,囚先生一路都沒說話,把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思孑不明白,也沒有讀心,只是靜靜地跟著囚先生,相信著囚先生會解釋這一切。囚先生在火車上買了份報紙,思孑坐在囚先生對面,看見報紙背面寫著:

  總議會在南京召開,總會長將蒞臨現(xiàn)場!

  議會的主要目的是總結(jié)今年各地企業(yè)家的工作成果,并為杰出的企業(yè)進行嘉獎,參加議會的都是各行各業(yè)的精英,是獨霸一方的資本家......

  思孑看了有些害怕,想象著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大當家模樣的大叔,兇神惡煞地,忽的背后一涼,便沒再看下去,他轉(zhuǎn)過頭看窗外的風(fēng)景,想想這是自己第一次坐火車,火車并沒有想象地那樣簡陋,顛簸,只是人有些多,魚龍混雜的樣子,可是卻出奇地安靜,像是就要發(fā)生什么一樣,車頭時不時發(fā)出轟隆隆的呼聲,思孑不敢四處張望,只是看著窗外的被白雪覆蓋的遠山,等待著黑夜的到來,冬季的黑夜總是早早地到了,有遲遲不愿離開,思孑有些疲憊,便趴在車間的桌上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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