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山頂徐家門前人群中的秋輕晴,擔心余楓安危下意識的驚呼。
驚呼一出。
頓時引來不少側目,道道視線帶著種種神情,驚疑,古怪,戲謔,等等。
至于身邊的月家長輩,則是責備。
其中還要數(shù)阿藍最為復雜,其實她剛也下意識的想提醒句,但反應慢了步,所以這驚呼剛到嘴邊被她硬生生給咽下。
不由得有些感謝秋輕晴。
畢竟,如果她都提醒的話,可就太不像話,畢竟至少表面上余楓是來搗亂的。
同時,她又有些好奇,余楓怎么會和月家的姑娘認識呢?
另一邊。
山下。
紅蓋頭下面的余楓看不出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有察覺到灰衣老嫗正氣勢洶洶的殺來。
卻見他頭也沒回,隨手甩了下。
伴隨著紅蓋頭稍稍掀起,有道黑影從中拋出,化作道優(yōu)美的曲線,落在身后三丈外。
定睛看去。
那是柄劍。
有部分插在堅硬的廣場上,露出漆黑生銹的半截劍身和劍柄。
目睹這一幕的人,紛紛詫異?
大敵將至,把隨手攜帶的劍都丟身后,這是投降的節(jié)奏嗎?
下一刻,這些人被打臉了。
那柄插在余楓身后的劍,陡然有一抹灰色幽光綻放,幽光狹長,鋒利如刀刃。
沖天,而上!
筆直!
貫穿整個天際!
這會已是夕陽西下,可能是巧合,這會廣場上空正好有飄來大片的烏云,阻擋著落日的余暉落下。
整個廣場,顯得有些昏暗。
這會,那一抹沖天的灰色幽光,瞬間沖破那遮天蔽日的烏云!
灰色幽光,一閃即逝。
卻見,那遮天蔽日,籠罩梅山前整片廣場的烏云。
從正中間一分為二!
不僅如此,一分為二的烏云,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兩側,如潮水般的退去。
落日的余暉,從分開的缺口徐徐落下。
一根根。
金黃色分外顯眼。
起初是一條狹長的直線,把下方廣場也給一分為二。
慢慢的,伴隨著烏云的兩邊散去,狹長的直線越來越粗。
一尺。
一丈。
十丈。
漸漸的籠罩整個廣場。
再度抬頭,上空剛剛還遮天蔽日的烏云,這會再不見絲毫,天空通透如洗,視線所過處再不見絲毫遮擋。
一劍,云散!
開天!
蔚為壯觀。
無數(shù)人目睹了這一幕,山上徐府前,包括青梅海主徐云,一手策劃推動的月家眾人,剛關心驚呼的秋輕晴,還有包括同樣關心差點驚呼的阿藍。
以及那些看熱鬧的各方勢力。
一個個被震驚到。
見多識廣來歷神秘的徐云,也是罕見的眉頭緊皺,臉色凝重。
連徐云都有被震撼到,更何況是山下廣場上的眾人,距離更近就在頭頂,那落日余暉穿過褪去的烏云落在臉上的感覺還歷歷在目,所帶來的震撼。
無疑更加清晰。
如此壯麗的奇觀,堪稱神跡。
震撼的眾人久久保持抬頭看天動作,包括來自雙梅鎮(zhèn)的劉家數(shù)人。
其中劉婆婆看到這幕,更是有冒出這么個念頭,要是劉家也出現(xiàn)這么號人物,又怎么會落到如今這種田地,連傳承數(shù)百年的家族根基也被外人奪走!
也包括王家,包括有從那柄斷劍認出余楓的王佩,以及同樣認出余楓且先前在冰蓮山莊有幸目睹類似一幕的王薇。
先前兩女只是猜測,如今終于確認。
同樣保持著抬頭看天動作的,還有擠在望梅大道兩側的人群,其中包括來自楓島的林老島主,以及張大嘴巴圓瞪著雙眼的小榕。
這會。
一眼望去,整個廣場,望梅大道兩側,黑壓壓的人群都沐浴在落日余暉下,一張張震驚的臉,披上一層淡淡的金黃。
此情此景,極為壯觀,異常震撼。
至于那位殺氣騰騰,從梅山上飛馳而來的灰衣老嫗。
同樣有被鎮(zhèn)住。
當時她剛好殺到廣場,當那狹長幽光沖天而起的時候,仿佛被雷劈了下,陡然便停了下來,像其他人那般在震撼中目睹了整個一劍開天的過程。
“找死,我還真有點想找死?”
這時,余楓突然轉身對著灰衣老嫗開口說話,“可惜,這條命太硬,世間再沒人能收走,高處不勝寒。”
他沒有像風元化那般,說話故意動用星力。
聲音不算大,聽見的不多。
否則,說得雖是事實但內(nèi)容太囂張,別人定然會以為是吹噓,就像灰衣老嫗這樣。
“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
嘴里雖然諷刺,但臉色卻頗為凝重。
更沒有進一步舉動。
剛才那劍已經(jīng)鎮(zhèn)住灰衣老嫗,她雖然自信但自問,就算底牌盡出也不一定有勝算。
更關鍵的是,余楓聽聲音感覺很年輕,又來路不明,太過神秘。
年輕,是那些老家伙偽裝成的?
還是真這般年輕?
真這般年輕,那如此年輕就有這種手段,又有什么驚人來歷?
灰衣老嫗理性告訴她,不可輕舉妄動,但真這么退下又實在抹不開顏面,畢竟剛她可是殺氣騰騰從山上沖下來,一副欲為風元化殺人報仇的模樣。
就在她遲疑不決的時候,有個人冒了出來。
不是海主徐云。
而是月家的那位家主,月倚山。
不錯。
之前一手策劃推波助瀾,不就希望測試余楓的實力,剛剛那開天一劍已經(jīng)證明,自然到月家表態(tài)的時候。
為盡量平復余楓的怒火。
月倚山做出大膽決定,立刻親自一個人去向余楓請罪,希望能了結彼此間的恩怨。
他的速度也挺快的。
沒多久,便下山來到廣場,來到余楓面前,干脆利落直接賠禮道歉:“余公子,在下月倚山,來向您請罪!”
余楓掃了一眼,自然能猜到他的來意。
“滾?!?p> 沒有多說,只是說出這么一個字。
然后,余楓便不再理會月倚山,朝前面還躺在地上打著滾,已經(jīng)崩潰的風元化走去。
走近后。
陡然抬起腳,踩在其臉上,說道:“記得,你好像說過要踩我的臉?”
話落,可能是之前被月倚山叫破姓,又或者他已不想再戴著這紅蓋頭。
伸手。
陡然甩開一直蓋著的,那長長的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