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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fēng)流

第三十三章 我有法子

  “公子先坐,待老婆子去燒幾個好菜,定要好生讓公子吃個飽飯!”

  倪大娘起身笑道。

  賈琮亦起身,笑道:“大娘,方才不是說好了嗎?稱我琮哥兒就是,不然我可不敢再吃大娘燒的好菜了。”

  倪大娘聞言,又猶豫起來。

  倒是倪二有股奢遮氣,他豪爽道:“老娘不要再外道了,兒子當(dāng)初以為這條命要被歹人害了去,什么都不怕,只怕老娘日后無人養(yǎng)老送終,沒個結(jié)果。

  再沒想到,會被公子相救。

  如今公子又不嫌咱家貧賤,要與老娘認(rèn)個親,老娘接著就是。

  反正日后兒子這條命,便是公子的?!?p>  賈琮笑道:“話是這個理兒,不過我要你這條命作甚?你好生照顧好大娘才是正經(jīng)的?!?p>  倪大娘見之,再不推辭,眼神愈發(fā)慈愛,笑道:“好,既然如此,日后老婆子就喊你一聲琮哥兒吧!

  琮哥兒,二郎雖然是個粗糙的人,可打小我就教他,做人要懂道義,明是非。

  他雖沒個正經(jīng)活計(jì),靠放賬過活,卻從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然我便不認(rèn)得他。

  如今他要報(bào)答你,必是真心話。

  琮哥兒你若有差使他的地方,再不能客氣,不然他也活不痛快。”

  “還有我還有我!”

  一旁林誠一團(tuán)和氣的白胖臉上又堆起笑臉,插口道:“我娘也見天兒這般說,還天天想請公子到我家做客,我娘要給你磕頭謝恩呢?!?p>  賈琮瞪眼道:“你可饒了我吧!”

  一貫氣度沉穩(wěn)的他,突然作瞪眼狀,非但沒有無狀的感覺,反而一下讓倪二、林誠兩人覺得,他不再那樣高不可攀,也是凡塵中人了。

  似一下拉近了距離,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倪大娘也笑,然后去張羅飯菜了。

  待倪大娘離去后,三人又閑話片刻后,倪二摸了摸脖頸處的裹布,唏噓道:“真沒想到,還能活下來。

  嘿!好個富發(fā)賭檔!”

  見倪二眼中冒出的兇戾之氣,賈琮并沒多吃驚。

  倪二本就是常年于市井中廝混之輩,更在賭檔里放賬收例錢。

  他若是好相與的,也活不到今天。

  說不定之前營救林誠時,他就動過別的心思,只不過被富發(fā)賭檔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賈琮淡淡的看了倪二一眼,道:“倪二哥,富發(fā)賭坊敢做這等無本的買賣,自然不會是無跟腳的吧?”

  倪二聞言面色微變,沉聲道:“那賊廝鳥們,背后的確有了不得的大官兒做靠山。

  聽說,還是禮部的官兒。”

  賈琮道:“我想也是,不然他們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謀殺于你?

  那么倪二哥,你背后可有能與其抗衡的靠山?”

  倪二聞言,一張臉登時漲紅,甕聲道:“我要有這等跟腳,還能讓那些賊廝鳥們給害了?公子莫拿俺消遣……”

  他了不起就在長安縣縣衙里,認(rèn)識幾個衙役捕快。

  這還是用放賬的銀子喂著的,如何能與禮部大佬相提并論……

  賈琮呵呵一笑,道:“倒不是拿二哥消遣,只是想告訴二哥一聲: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明知不可為而強(qiáng)為之,不智也。

  上回是趕的巧,我便救了你一遭。

  你若再魯莽行事,被人暗害,誰還能趕巧救你?

  我知二哥重俠義而輕生死,可你是否想過,你若有個好歹,大娘怎么辦?

  當(dāng)日我愿出手相救,并非是因?yàn)橄胱龊檬拢皇且驗(yàn)槁牭搅舜竽锬谴輸喔文c的哭聲,才動了惻隱之心。

  你難不成還想讓大娘再痛哭一回,然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

  一番話,說的倪二額頭冷汗大冒。

  他雖奢遮沖莽,但最重孝道。

  此刻聽了賈琮之言,面容上滿是羞慚之色,后怕不已。

  他拱手道:“公子教訓(xùn)的是,是老二我的不是,險(xiǎn)些害了老娘……”

  一旁林誠嘆息一聲,面色苦楚道:“二哥自然不能再行差事了,也都怪我。

  只是那筆賬,莫非就只能這樣算了?”

  賈琮看了林誠一眼,知道他心里懊苦,便道:“我方才說過,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哪怕等不了十年,也要選好時機(jī)。

  這個時候……怕是人家正等著你們撞上去呢。

  按道理,等二哥身子大安時,就該是上門尋仇之日了。

  我能想到的,你們猜富發(fā)賭檔能不能想到?”

  此言一出,倪二和林誠冷汗迭出,一時間再沒了別的心思,只能暗自生悶氣。

  過了稍許,倪二和林誠忽地反應(yīng)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后,倪二看向賈琮,賠笑道:“公子乃天人也,連脖子斷了都能救活。

  不知可有良法,再醫(yī)我等心???”

  林誠也咬牙道:“我不心疼那些家財(cái),自己蠢笨如驢,被人坑了去也沒甚抱怨的。

  只恨那趙良義,與我家世代相交,竟做下這等事來。

  他不身敗名裂,我心難甘!”

  倪二附和道:“對,虧他還是個秀才相公?!?p>  林誠嘆息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fù)心多是讀書人。”

  兩人一唱一和后,又齊齊盯著賈琮。

  盡管賈琮今年才十歲,可他氣度沉穩(wěn),出身不凡,最重要的是,一個出手能救下必死之傷的人,怎樣也當(dāng)?shù)闷鹌嫒肆恕?p>  所以倪二、林誠二人并不以稚子相看。

  越是他們這樣的市井身份,越相信世間多奇人。

  賈琮想了想,道:“短時間內(nèi)報(bào)仇,不大可能。

  就算有那么一絲可能,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jià),去借勢,后果很可能得不償失。

  我不建議這樣做?!?p>  倪二和林誠聞言,登時有些失望,不過也理解。

  畢竟,賈琮雖然出身不凡,可處境并不算好,不能以國公府的威嚴(yán)去給他們報(bào)仇。

  倪二沉聲道:“公子,老二說過,日后這條命就算是公子的了。

  若不是您,莫說老二活不成,連老娘都得跟著沒個好下場。

  您若有法子,就只管吩咐。

  若暫時沒法,也不妨事。

  老二料定公子日后必然前途無量,早早晚晚必能給老二報(bào)仇。

  只要公子能放在心上就是。

  等我好利索了,就給公子做個趕車的長隨?!?p>  林誠也點(diǎn)頭道:“對對,不急。二哥給公子做長隨,我給公子做管家?!?p>  賈琮還沒說話,倪二就笑罵道:“你倒是想攀高,比我還高一頭?!?p>  林誠嘿嘿笑道:“二哥,我這不是能寫會算嘛?!?p>  賈琮擺了擺手,笑道:“我不缺長隨,現(xiàn)在也用不上管家,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p>  不等兩人再啰嗦,賈琮道:“林誠……”

  林誠忙道:“公子喚我表字就好,我表字星嚴(yán)?!?p>  賈琮點(diǎn)點(diǎn)頭,道:“星嚴(yán),你方才說,家中還有一書坊?”

  林誠道:“是,家中老號世翰堂,已經(jīng)有七八十年的光景了。

  因?yàn)槲宜酪膊豢显谵D(zhuǎn)讓文書上簽字,后來又借了公子的威名,才保了下來?!?p>  賈琮道:“如今經(jīng)營的如何,盈利尚可否?”

  林誠白胖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干笑了聲,道:“不敢瞞公子,這個……每月倒是有不少虧空?!?p>  見賈琮面色詫異,又忙解釋道:“公子不知,不是我憊賴,不知經(jīng)營。

  只是如今都中多是書坊書鋪,賣的也多是經(jīng)義文府和考集行卷。

  可那些新起的書坊,只一味的求財(cái),用糟紙印刷,壓低價(jià)格。

  可惱那些窮酸書生,有好書不買,只貪圖便宜。

  世翰堂印的那樣好的好書,竟賣不過那些破爛貨……”

  倪二哈哈笑道:“你也是個迂腐的,怎地不會也用孬紙印書?”

  林誠斷然拒絕道:“二哥,林家祖上有訓(xùn),圣人經(jīng)義,豈敢糟踐?

  萬不敢行此昧良心喪口碑之事。

  世翰堂當(dāng)年也曾有過虧空之日,卻從不敢以劣充好?!?p>  倪二撇嘴道:“當(dāng)年你家家底豐厚,世翰堂虧點(diǎn)也就虧點(diǎn)。

  如今你全家就指著這書坊過活,你老娘因你之事還一直臥床吃藥,每月的嚼用也不少吧?

  你只顧執(zhí)拗著,豈不是迂腐?”

  林誠說不過倪二,卻也不肯讓步,棄組訓(xùn)于不顧,只能悶頭生氣。

  倒不是生倪二的氣,而是生他自己的氣。

  氣他面對困境,卻無能為力。

  白胖的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若非他上了奸人的當(dāng),世翰堂就算虧空些銀子,也不至于到今日快要關(guān)門的地步。

  若真在他手上關(guān)了林家的老字號,他死也無顏見林家列祖列宗了。

  倪二見林誠這般沮喪,也不知怎么辦,他可不是會安慰人的人。

  有些悻悻的看著賈琮,他道:“公子,你可有法子?

  這林小子白長了二十歲,可讓他娘嬌慣的還跟個孩子一般。

  公子若有法兒,他必聽公子的?!?p>  賈琮呵呵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道:“確實(shí)是有個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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