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回頭,淡聲:“進!”
花花提著大包小包推門而入,好奇地看了二小姐一眼。
發(fā)現(xiàn)她身形瘦削但站姿挺拔筆直,濃眉星眸自帶一股英氣,站在露臺上轉(zhuǎn)頭看來時神情淡然令人無法忽視。
花花心里嘀咕,“二小姐好像還挺好看……之前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
這樣的二小姐讓花花有些手足無措,莫名緊張。
花花趕緊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腳下的一畝三分地,磕磕巴巴道:
“二、二小姐,這些東西放哪?”
說完又覺得不對。
“需、需要先洗一遍嗎?”
女孩顫顫巍巍,嗓音里盡是小心翼翼和膽戰(zhàn)心驚。
襯得溫暖是個十惡不赦、連小保姆都不放過的大壞蛋。
原主在溫家是個特殊的存在。
在的時間久了解內(nèi)情的傭人,同情她,又看不起她,所以面上沒多少恭敬,背地里說盡各種壞話。
在的時間的短的,對這份陳年舊事一知半解,則對她充滿好奇。
總結下來,后者只有剛來不足半年的花花。
她進入溫家工作的時間沒比溫暖早多久。
不像其他傭人,與溫柔和其他溫家人相處時間更長,對溫暖天然帶一種原住民對闖入者的審視和排斥。
花花身上還沒有其他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世故圓滑,仍靠著小動物般的直覺評價衡量他人。
原主被找回后,在溫宅的時間有限。
這是花花第一次同這位真千金如此近距離接觸。
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對方不太好惹。
又漂亮又不好惹。
認真來說,二小姐皮膚并不是如今人們普遍追求的白皮。
而是在城里不常見的小麥色,甚至有點偏黃了。
那快速一瞥中,花花甚至看到二小姐鼻頭的幾粒小小雀斑,以及眼尾的一顆小小黑痣。
花花想起了自己和鄉(xiāng)下的小伙伴們。
二小姐的風格看起來和她們很相似。
但這些不妨礙花花覺得二小姐好看。
不遠處的二小姐小麥膚色,高鼻深目,漆黑雙目冷淡射來時有種驚心動魄的美,超越性別的框架,令花花無來由緊張。
這時,一道冷淡清越的女聲傳來。
“你叫什么名字?”
花花從神游中抽回神志,結巴道,“花、花花。”
“小花花?”溫暖揚眉,“名字挺可愛。”
花花臉色倏地爆紅。
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從沒有人這么喊她。
也沒人說過她的名字可愛。
很多人,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總會語調(diào)高揚,帶著莫名調(diào)侃意味的喊她。
時間長了,這兩個簡單的、原本帶著奶奶“如花兒一般絢爛”的美好祝愿的字體,也帶上了難以啟齒的卑下羞恥感。
經(jīng)年累月里,刻意遺忘的寓意被重拾。
花花此刻有種站在心愛少年面前的緊張無措。
她眼圈微紅,鼓起勇氣抬頭,飛速瞥了不遠處瘦削纖長的身影一眼,又快速低下頭去,訥訥:“謝、謝謝小姐。”
小姑娘臉快埋進胸口,露出的耳尖,通紅。
像溫暖曾在草原上見過的一種鼠兔。
草原上一點微小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它的警惕,飛機耳高高豎起,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整個小身子卻一動不動。
直到危機解除才會恢復原狀。
可愛極了。
溫暖微微一笑,“那就有勞我們小花花了?!?p> “不、不用客氣……”小花花臉更紅了,聲若蚊蠅,丟下一句“那我不打擾小姐了!”轉(zhuǎn)身,拔腿跑得飛快。
……
花花抱著一堆衣服下樓,拐彎進了洗衣房。
將衣物一件件取出,小心翼翼剪了吊牌,捧著洗護說明一字一句研究。
秀娟捧著溫柔的名牌運動鞋經(jīng)過,看見她在,漫不經(jīng)心招呼:
“花花,在看什么?看不出來你面上挺老實,人還挺鬼精啊,知道來這兒可以躲懶?!?p> “我沒有?!被ɑǜ遗桓已缘匦÷暦瘩g,“我是在看這些衣服的洗護說明。”
秀娟這才注意到她面前放了一堆大大小小的袋子。
有的衣物已經(jīng)取了出來。
秀娟是大小姐溫柔的堅實擁躉,十分厭惡二小姐,覺得是二小姐的存在害得大小姐處境尷尬,已經(jīng)好久沒回家了。
對溫暖的物品,她向來敬而遠之。
后來出了溫暖向大小姐未婚夫楚二少表白的事,秀娟一方面怪楚二少不守夫道。
另一方面,覺得溫暖惡心,覺得她玷污了潔白無瑕的大小姐,心里恨死溫暖了。
對她的東西,一眼都不愿多看,所以此時并未認出這是剛剛溫暖的物品。
“誰的?”秀娟好奇問道。
“是小姐,”花花頓了一下,怕她混淆,貼心補了一句,“二小姐的。”聲音小小但清晰。
秀娟臉色陡然一黑。
似乎多看一眼都臟了眼睛,她飛速轉(zhuǎn)頭。
但更讓她不悅的,是花花幫溫暖洗衣服這件事。
溫暖才是這個家的外來者、入侵者。
因為她,這個家的和諧美滿被破壞。
活潑開朗的大小姐眉間時?;\罩憂愁悵然,開始躲避這個家。
花花突如其來的臨陣倒戈,讓秀娟感到深深的被背叛感。
“呵,”秀娟冷冷一笑,諷刺道,“這是另攀上高枝了?本以為你是個本分的,沒想到心機還挺深!”
她一腳將地上的一個袋子踢飛,聲音恨恨,“果然是個鄉(xiāng)下來的小蹄子,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也只配給那種上不得臺面的鄉(xiāng)下土妞提鞋!”
噼里啪啦發(fā)泄一通,秀娟鐵青著臉孔,鞋也不洗了,轉(zhuǎn)身就走。
她一步一步踩得極重,帶著憤恨惱怒的力道。
仿佛腳下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花花被她突然的發(fā)作嚇得臉色發(fā)白,縮著脖子。
反應過來后,不高興地撅了撅嘴,自言自語的小聲反駁,“小姐才不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轉(zhuǎn)而看著寬敞的洗衣房,花花又高興起來。
太好了。
只有她一個人,沒人同她搶設備。
這樣她就可以把這些衣物早一點處理好了!
花花咧著嘴笑了會兒,然后又低頭接著研究。
……
屋子里重新安靜下來,溫暖在屋里慢慢踱步,越看越覺得驚奇。
這個世界的人們雖無法像北齊武者一般可以通過修習武藝獲得超凡能力,但卻有著不輸北齊人民的智慧。
他們以凡人之肉體凡軀創(chuàng)造出飛機、火箭、飛船、手機、電腦等超乎想象的工具,對世界和宇宙的探索遠比北齊深刻遼遠百倍千倍。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5-01-14/4f2e3a34a7c3ff4bedc0de734a87f8d6oxOf2y1Y7ib35A3.jpg)
蘑菇炒青椒
一更。 順便推薦一下隔壁新書《都穿越了,當然是躺平咯》,已上架,感興趣可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