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瘋女人們

　　聽說丈夫要去高臺上等候樹子和二子他們，樹女非要一起去，史子怎么攔都攔不住。史女聽說了，也掛念起自己的樹子哥哥，死活要跟他們?nèi)?。史子萬般無奈，只好允諾了她們。

　　樹女和史女雖然懷著孕，但好在身體健壯，走路倒也輕快。因為有孕在身，她們一直被老人們限定在家附近活動，就像久困籠中的小鳥，早憋悶壞了，此刻終于解放，都很開心。

　　她們跟隨史子往猴王山谷走去，邊走邊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嘻嘻哈哈打鬧。史子近段時間獨來獨往慣了，倒也分外享受這一刻的熱鬧新鮮。

　　到了猴王山谷，史子向谷口樹上的瞭望猴打了聲招呼，把在來路上撿的幾顆果實扔給它，向它介紹了自己的妻子和妹妹。

　　瞭望猴對兩個女人很好奇，特意下了樹，跑到他們身邊，明目張膽地圍著樹女和史女轉了兩圈，好奇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輕輕地摸了摸樹女凸出的肚子。

　　史子笑著告訴樹女：“它很喜歡你。”

　　樹女受寵若驚，也不避諱，任由它摸自己的肚子。她掏出幾粒堅果，塞到猴子的爪子里，摸摸它的頭，說道：“小猴子真可愛！”

　　瞭望猴似乎很享受和樹女的親密接觸，便像天真的孩子似的撒起歡來。它連翻幾個跟斗，鉆入草叢里，又繞著他們翻了一圈，然后翻上一棵樹，站在最顯眼的樹枝上，對著他們搔首弄姿，做出種種怪模樣，惹得樹女和史女姑嫂倆嘰嘰咕咕地笑個不停。

　　告別瞭望猴，史子帶著姑娘們往猴王山谷的深處走去，邊走邊告訴她們這只猴子是瞭望猴中的頭領，負責整個谷口和進谷沿途的警戒。由于頭猴沒有發(fā)出警報，后面幾個警戒點的瞭望猴便對史子他們分外禮遇。史子和猴子們相處日久，早已熟識它們的習性。見到它們，史子便熱情地打招呼。猴子們對史子早無敵意，對樹女和史女倒也熱情。

　　樹女早就聽說山谷里有一條大河，一直念念不忘。今天終于得見，分外欣喜，站在河邊叫嚷著要下水洗澡。經(jīng)她這么一鬧騰，史女也開始叫嚷。史子是一個嚴謹?shù)娜?，今天姑娘們一再地變更計劃實在令他吃不消。但看著妻子和妹妹期期艾艾的眼神，他又一絲氣都生不出來，于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道：“別在水里呆太久。天寒水涼，呆久了會生病的！”

　　見他允諾，姑娘們發(fā)出陰謀得逞的歡呼。樹女跑過來，狠狠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我愛死你啦！”

　　這是樹女和史女進入百靈谷以來玩得最暢快的一次。她們站在河岸上，三下五除二脫去衣服，把笨重的身體扔到水里。

　　冬春之交的河水寒意沁骨，好在她們都是有孕之身，身體超乎常人的熱量足以抵消河水的寒冷。樹女和史女從小熟識水性，等身體適應了水溫之后，就像游魚一樣在水中游弋起來，一會追魚，抓住又放回水里，一會又嘻嘻哈哈地你追我跑，一會又湊在一起，掀起漫天的水花甩到坐立不安、守在岸上的史子身上，開心得不得了……

　　史子擔心妻子和妹妹的身體和她們肚子里的孩子，提心吊膽地守在河岸邊。等著姑娘們差不多玩夠了也瘋夠了，這才指著頭頂?shù)奶炜眨f道：“時間差不多啦，我們再不出發(fā)，天黑之前都到不了高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