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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半世盛唐

第五十二章 翻手為云覆手雨

借我半世盛唐 顧如歸 2059 2017-08-21 19:54:01

  “洗月書院浪字營眾人,見過太子殿下!”

  李紹擦去寶劍上的血跡,笑著說道:“免禮免禮!我早先接到陳院長密信,他還叮囑我到了西都城照拂各位一二,沒想到卻是各位少年英豪救了我的性命?!?p>  南霽云年歲最長,答道:“太子殿下(時稱郎君)英武過人,天策軍亦是大唐精銳,即便我等不出手,太子亦當(dāng)平安無事?!?p>  李紹搖了搖頭:“那刀疤蒙面者,是悟玄下境的大修行者,不惜自降身份來刺殺我,若不是你與另一位小兄弟出手,我恐怕難逃此劫難。”

  天策軍幾位年輕將領(lǐng)一齊半跪在地:“屬下無用,致使太子涉險。”

  李紹笑罵道:“你們這是做什么,我說這些又不是責(zé)怪你們什么,你們是我大唐的基石,又不是我李紹個人的護衛(wèi),擋住了敵襲便不算失職。最后那一箭誰射的,端得是神兵天降,站出來領(lǐng)賞!”

  浪字營眾人也很好奇何等的英雄人物才能在百步開外射透一個悟玄下境的大修行者。

  一個三十出頭的高大士官從陣中走了出來,抱拳行禮:“左衛(wèi)郎李光弼參見太子殿下!”

  “你這人倒是面生,不是天策軍出身吧?”

  “家父李楷洛乃是死于吐蕃人之手,聽聞太子要動身伐吐蕃,末將便一同前來?!?p>  李紹點了點頭:“原來是左羽林大將軍、薊國公的公子,忠勇可嘉?!?p>  李紹轉(zhuǎn)過身從自己馬鞍上取下一副長弓:“寶劍贈英雄,這柄落日弓便賜予你了?!?p>  李光弼再三謝恩。

  浪字營眾人頗為眼熱,這可是天元級別的重寶,沒想到這位太子殿下出手如此闊綽,早知如此方才應(yīng)當(dāng)拼死表現(xiàn)才是。

  張承興膽大,當(dāng)即說道:“我們表現(xiàn)也很英勇,太子爺怎么賞我們???”

  其余學(xué)子均為張承興捏了一把汗,與太子說話怎可如此唐突。

  李紹定睛看了看張承興:“你是王忠嗣的義子張承興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一口一個亨哥兒的叫我,轉(zhuǎn)眼長這么大了?!?p>  張承興嘻嘻一笑:“太子哥哥還像小時候一般記性好,過目不忘。”

  “你們的封賞,等此役結(jié)束了再作計較?!崩罱B說道。

  有心人皆聽出李紹語氣不對,按他這意思,似乎李光弼本次西域之行就該到此為止了,似乎要將此人開革出天策軍遣返。

  天策軍中一位將軍當(dāng)即跪倒:“太子殿下,末將知錯,李光弼只是為了替父報仇,末將一時心軟……”

  李紹劍眉倒豎:“天策軍乃是我大唐根基,豈容你一句心軟便可隨意安插外人的?!”

  一眾將士紛紛求情。

  浪字營眾人皆靜默無聲,沒想到這太子看起來親近隨和,發(fā)起狠來也這樣嚇人。

  “不必說了,此先例絕不能開!軍法處置,斬!”

  “遵命!”將令一出,再沒人敢求情。

  “太子殿下!”李光弼大步上前,“此事皆因某一人而起,與人無關(guān),要殺便殺我!勿要為難七兄!”

  李光弼說完便揮刀往自己頭顱斬去,毫不遲疑。

  好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南霽云為這好漢可惜,甚至想拔劍劫人。

  李紹攔下了李光弼:“罷了,七郎你雖違背軍法,看人的眼光還是準(zhǔn)的,這李光弼是條好漢,加入我天策軍也是一樁美事,接下來你們務(wù)需盡忠補過。”

  看來那犯事的軍官便是叫七郎,七郎和李光弼一齊向李紹謝恩。

  李光弼要歸還那落日弓,被李紹笑著拒絕了:“賞是賞,罰是罰,不可混為一談,你將來帶兵也需如此?!?p>  伴君如伴虎,此言不虛,幾句話下來這位太子殿下已經(jīng)換了幾副面孔,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想法。

  余浪心中默想道:這李紹表面看起來溫和可欺,行事卻是剛中有柔,善于隱忍,這一點像極了他父親李隆基,但他內(nèi)心深處卻比李隆基寬厚,方才他只是想考考李光弼的人品,并未真得起殺意。若是李隆基處于同樣的年歲恐怕會當(dāng)場斬了李光弼與七郎,嚴(yán)明軍紀(jì),達到對天策軍的絕對掌控。

  好一雙,翻云覆雨手。

  李紹走到余浪面前:“你在觀察我?”

  余浪拱手:“草民不敢。”

  “你為何自稱草民?我記得你有正八品宣節(jié)校尉的散職在身,對吧?余浪,余子游?!崩罱B笑容滿面。

  “那是前任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李尚隱大人可憐草民失了阿翁,少年孤苦,可憐我罷了?!?p>  李尚隱卸任長史之職以后便去了長安轉(zhuǎn)為太子賓客,與太子私交甚好,余浪提起這位故人,李紹覺得這青年更加親切。

  “哪里是可憐?十四歲未通丹田,一柄單刀殺盡北固山三百匪類為阿翁報仇,這等快意恩仇之事,在我聽來,只有佩服,沒有憐憫?!崩罱B繞著余浪走了一圈,笑容更加溫和,“你在揚州城斗李嶼,拔得洗月書院大比頭籌位列天甲極的消息我也都聽說了。三年過去,當(dāng)年那個與天掙命的孤苦少年,如今已是洗月書院浪字營的靈魂人物,修為更是達到半步悟玄的地步,前些日子打得那吐蕃國師座下大弟子威風(fēng)掃地,揚我國威!好啊!我大唐有你這樣的年輕人,何愁不能再興百年!”

  太子這一番話已經(jīng)將余浪捧得極高,余浪再不表態(tài)便不合適了,當(dāng)即應(yīng)道:“太子才是我大唐興旺百年之基,我等必當(dāng)輔佐太子,延續(xù)我大唐盛世!”

  李紹臉上有憂傷一閃而逝,外人哪里知道,父皇真正想立的是武惠妃的兒子壽王李瑁,自己只是他豎起來的一個稻草人,替李瑁遮風(fēng)擋雨吸引仇恨的稻草人,傀儡罷了。他相信只要時機一成熟,自己這個稻草人便會被推倒,李瑁則被扶上位。為了避免這一天的到來他必須不斷壯大自身,拉攏天下英杰。

  余浪知曉李紹此刻心中所想,他想到李瑁心情頗有些怪異,楊玉環(huán)本是這位壽王李瑁的妻子,后來被玄宗看上,送出宮放到洗月書院漂白了幾年,就在這一兩年內(nèi),楊玉環(huán)就要被玄宗納為貴妃了。

  嘖嘖,李瑁,李瑁,讀起來怎么這么像綠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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