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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天驕傳

第一百四十三章 論短長 傳經(jīng)授寶

太虛天驕傳 凡筆弄墨 5405 2022-07-01 17:15:12

  邽田凌和奚經(jīng)儀交手了三招兩式,讓圍觀眾弟子嘆為觀止。有的面上不削一顧,心中卻翻江倒海;有的面露驚詫,暗下決心苦修武學;有的面色木然,暗里用本派技法一一印證。臺上,太虛五子一個個也是暗自點頭,對這二人的武學修為也是頗為贊賞的。

  虞丘少輕聲與其他幾人傳音,道:“幾位師兄,我看此二子修為頗見功底啊,當可與青實和青滔不相上下了?!?p>  管丘仲微微頷首,道:“現(xiàn)在定論為時尚早,不過建福宮的后輩一身輕靈,頗與青柏相似。丘少,你看若何?”

  虞丘少點頭繼續(xù)傳音道:“我看也是大致如此?!?p>  左丘玄插口傳音道:“紫霄宮后輩,招式穩(wěn)實,劍法并不似五行鎖心劍那般剛烈雄猛啊。此人必是紫霄宮后輩中的領(lǐng)軍人物。”

  慕丘房接口道:“丘玄所言極是,當年我隨師尊云游,見過其紫霄宮上任掌教柳真人一兩面,一生沉默少言,修為甚高。雖是重劍,可劍法并不像現(xiàn)今這般剛猛路數(shù)。卻是動靜相宜,浮沉相依,端的是極妙的劍法。此子倒是頗有當年柳真人之風,當有大前途的。”

  邽田凌撤身一轉(zhuǎn),重劍自上而下斬落下來。行劍途中,手腕微晃,頓時形成兩道劍影,難避虛實。好一招“雙峰貫日”,劍鋒所及挾風帶光。

  蕭也一看,道:“乖乖這招厲害,給我只能避其鋒芒了?!?p>  場中的奚經(jīng)儀雙眉微皺,腳尖一點后躍而去,果然如蕭也所說一樣,也是暫避鋒芒。豐塵嘆了口氣,道:“失了先機,紫霄宮的要追擊了。”

  果然,邽田凌見一招占優(yōu),翻翻滾滾的劍招洶涌而上。什么海底頂云、蛟龍溟蒙,雷劈山洪、犀牛望月、轉(zhuǎn)身托天招招式式接連出手。奚經(jīng)儀一步退,步步退一時鬧的甚是被動。候元景坐在臺上,剌著雙跨,手捋長髯,一臉得意。倒是建福宮的宗世文,余光看到候元景得意的樣子。心中暗怒,陰沉著面色。心道:“好你個紅臉猴子,得意什么。誰輸誰敗還不知道呢?!?p>  饒藝秋用胳膊碰了碰松平,眼神示意他問問豐塵。松平會意,轉(zhuǎn)頭問道:“豐塵道兄,你看建福宮的奚經(jīng)儀會不會就此輸了???”

  豐塵總覺得他們叫自己道兄,聽的別扭。道:“你們以后能不叫我道兄么?”

  松平道:“好的道兄,那我們以后叫你什么?”

  豐塵瞪了了松平一眼,道:“就叫我豐塵,聽了舒服?!?p>  松平點頭佯裝認真的道:“好的道兄!”

  孫守一在一旁聽的哈哈大笑,豐塵極是無奈,曉得是這小子故意這么叫的。松平三人也是笑了,不過倒也拉近了幾人距離。

  松平道:“我直呼其名,我們掌教非得說我們無禮不可。這樣,咱們也不論年歲,不管是否入道,我們仨就叫你塵兄,你看可好?!?p>  豐塵點點頭道:“也好也好,隨意些最好了?!?p>  松平道:“塵兄,適才問你那奚經(jīng)儀是否就要敗陣了。”

  豐塵道:“未必未必,你們看奚經(jīng)儀雖然落了下風,但是退守有據(jù)啊。并不是沒有還手余地的,只是失了一陣先機。再說紫霄宮的劍法,頗耗內(nèi)力。我看奚經(jīng)儀再有個幾招,必然反擊。”

  恰如豐塵所言,就看奚經(jīng)儀連退三步,正處在邽田凌劍鋒所及的邊緣。腳踩九宮,暗合陣法。九宮間厲害之處,就是內(nèi)蘊奇門遁甲,一人成陣。創(chuàng)立九宮劍法的乃是建福宮首代掌教,那也是不世出的一代奇才。深諳奇門遁甲之道,依據(jù)河圖洛書之秘,輔以后天八卦之術(shù),始創(chuàng)九宮劍法。習練之人,腳踩九宮,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依勢施展,渾然天成。傳聞劍法蘊含七曜與星宿移動之秘密,奇門遁甲之玄機,端的是厲害無比。只是建福宮歷代輾轉(zhuǎn)傳習下來,其深奧玄妙之處已有不足。

  豐塵忽然見奚經(jīng)儀步伐大變,不由凝神,遂對饒藝秋三人道:“你們看奚經(jīng)儀的步法!”

  饒藝秋曾和奚經(jīng)儀交手過,道:“塵兄,此乃建福宮九宮劍法中常使的九宮步,繞來繞去的,甚是讓人心煩?!?p>  豐塵見奚經(jīng)儀繞著邽田凌四周不停的變化步伐,手中長劍閃閃爍爍,或點,或削,或橫拉,或斜刺。邽田凌幾次憑重劍想硬交手而破敵,可是奚經(jīng)儀腳下變化極快,稍縱即逝。每每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又是變換方位。

  本來場面落后的一方,頓時攻守逆轉(zhuǎn)。奚經(jīng)儀腳下步伐越來越快,,貌似每一劍都能傷到邽田凌。劍影重重疊疊,一層又一層的疊加上去。配上身法的影影綽綽,好像邽田凌一個人要面對幾人一般。

  剛才還滿臉自豪的候元景,見此場景頓時收起笑容,雙眉鎖緊。倒是建福宮的掌教宗世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想:‘經(jīng)儀這孩子,果然不負我之所望。逆境之中還能翻轉(zhuǎn),不錯不錯?!毖塾挚戳丝春蛟?,心中復道:‘你個紅臉老道,別以為早晨拉著跨來,就了不得了。怎么不得意了?還重劍,也讓你嘗嘗我建福宮的九宮劍法?!?p>  候元景畢竟是一派掌教,目光也是極銳利的。知道要想破此局,還是要看邽田凌會不會被眼前幻像所困。

  “唰”一道九宮劍法中的擎天立柱直奔邽田凌的上胸要穴,逼得邽田凌橫劍撤防。此時邽田凌就感覺陷入一個循環(huán)不停的劍陣之中,難以脫身。邽田凌深吸一口氣,掌中重劍循著周遭劃出一道劍弧,硬挑住“ 九宮劍法” 這形成的小小劍陣。厚重的劍氣,滲透進了劍陣之中,分別擊殺向周遭形成的九道虛影,同時重劍劍尖上產(chǎn)生一股流水拖引之力,似乎是要將在九道身影帶偏一般。

  邽田凌這時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奚經(jīng)儀的九宮劍法的厲害之處,幸好其還沒有形成真正的陣法威力出來。沒有產(chǎn)生陣眼,九個虛影貌似只要仔細試探也能找出其中的奧秘。如果攻破了一道虛影,必然可以攔截住奚經(jīng)儀的身法轉(zhuǎn)換,讓其速度慢下來。

  奚經(jīng)儀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也是一驚。顧不得自己剛才身法被重劍帶的有點遲滯,腳下九宮步法加快了旋轉(zhuǎn),化為了數(shù)十道的劍影,交織成一片劍網(wǎng),硬生生的碰撞邽田凌“五行鎖心劍”的劍氣,免得對方的劍氣真的把“ 九宮劍法”形成的小小劍陣。

  一片劍網(wǎng),重劍劍氣一個碰撞,立刻傳來一陣兵器交接的密集聲響。兩人一個緩了身形,一個手中大震??聪?qū)Ψ?,心中不由的都冒出差不多的想法:好強?p>  豐塵和饒藝秋三人坐在高處,看得更是真切。豐塵半瞇著眼睛,心里一遍遍的過著邽田凌的重劍招式,又不停的驗證這奚經(jīng)儀的九宮劍法。邽田凌的重劍,在豐塵心中,隱隱覺得這很有點藏巧入拙,形重實輕??堤锲街澳敲拖骱菖臍鈩荩鋵嵰呀?jīng)不是,創(chuàng)派祖師柳云風的劍法宗旨了。邽田凌雖然大有改觀,實力上也是壓了康田平不止一籌。但是沉穩(wěn)有余而靈動不足,少了幾分水流云繞的意境。而奚經(jīng)儀的九宮劍法,像極了義父常嘯天兵法一書中將的用兵的九宮八卦陣。而奚經(jīng)儀的這個恰恰是以劍成陣,只是以極快的九宮步而形成。其中變化之數(shù),那定是遠遠不及兵法里的九宮八卦陣的繁復了。以一人一劍而成陣,也是天下獨步的。

  豐塵雖然還是小一輩的,但是境界早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了。恐怕就算幾大掌教也未必都踏入亂決的境界。更何況同時修習九轉(zhuǎn)內(nèi)丹和丹息功,一身內(nèi)力沛如江河。邽田凌和奚經(jīng)儀的招式,在豐塵眼里處處漏洞,處處可破。轉(zhuǎn)頭對饒藝秋,蕭也和松平道:“他二人還是修習未得妙處,破綻太多了。”

  饒藝秋三人咧咧嘴,心道:“這倆人一個是紫霄宮的人尖兒,一個是建福宮的翹楚。在這倆派的后輩弟子中無人能及,你居然說他倆破綻太多?!”

  孫守一狡黠的看了看,嗅了嗅鼻子道:“豐塵小子,那倆貨有啥不足的你也跟他們?nèi)苏f說啊?!?p>  臺上真仙洞詹之理道長見兩人打了不分上下,又見兩派掌教都有點動了火氣。連忙道:“宗道長、候道長,你們兩家的后輩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F(xiàn)下不分勝負,何不罷手,免得后輩們出手不知輕重,鬧出點傷來,可就違了初衷了。”

  “對對對,詹掌教所言極是,理應罷手,理應罷手啊?!毙_觀吳卓然道長附和道。

  五子相視一笑,并未插話。井銀坤正愁兩人鬧個不愉快,見兩家主教出來說和,連忙起身。開口道:“二位世侄,你二人今日較技,部分上下。各自回去,稍事休息,明日再說?!?p>  邽田凌和奚經(jīng)儀兩人心中也在各自打鼓,到底何時能分出勝負,還是真不好說。這會聽見,井銀坤道長發(fā)話了。二人收起手中長劍,向臺上行禮,各自回到自家陣營去了。

  饒藝秋問孫守一,道:“師尊,我要是面對他二人,勝負也要在百招之后。若是較技我們該如何面對他倆?”

  孫守一道:“這這倆人,還值當我叫你們。問問豐塵小子,他肯定知道?!?p>  饒藝秋、松平和蕭也三人坐在大樹叉上,晃蕩著雙腿,對豐塵道:“豐兄,你說吧。邽田凌那重劍該怎么破?”

  豐塵道:“五行鎖心劍,其名甚是威武,其實內(nèi)里卻是水流云繞,以柔為主的??堤锲角叭?,也是氣勢極盛。而道家功法,多是以至柔而克堅鋼。其實紫霄宮的劍法,也是蘊含這個道理的。雖然是重劍,但是動靜相得益彰。家?guī)熢f過道家功法,一身鎮(zhèn)靜才能變化無方。邽田凌比康田平高就高在心境,其他或許內(nèi)力修為稍高罷了。”

  孫守一本來還好整以暇的掏著鼻孔,聽豐塵一說,頓時也直起身來。

  饒藝秋三人更是聽的入神,孫守一為師一向大大咧咧,哪里會像豐塵將的這么細致。三人支棱著耳朵,生怕漏了什么。

  豐塵又道:“像邽田凌的劍招,我們要存料敵之心。雖不能招招都能拆解,但也不必擔憂。和他對敵都不要太關(guān)心劍招,只要守住自身,對敵時臨時察言辨色就可以。五行鎖心劍現(xiàn)在傳的可能就有點偏了方向,一味講究氣勢壓人。時間稍久我料定邽田凌其面色必赤,他此時必然性氣向上。這個時候他性氣外發(fā),一心求勝,心必急切。一旦他內(nèi)心急切,就失去勝利之機了。此時反擊是最佳時機,只要抓住機會凌厲反擊,他的面色定然青白。這時候他的內(nèi)心就露出膽怯了,心中膽怯就再無勝機了?!?p>  松平眨眨眼睛,問道:“豐兄,若是邽田凌和你交手,是不是也要先守后攻???”

  孫守一聽完,一巴掌拍向松平腦袋,罵道:“你個笨蛋,豐塵小子那是告訴你們,按你們這個水平的人,如何勝過那個龜啥玩意的辦法。”轉(zhuǎn)頭又跟豐塵道:“哎,豐塵小子,你說說你怎么應付這人???”

  饒藝秋和蕭也看到倒霉的松平被孫守一喝罵,痛苦的憋著笑,心想:“師尊還責罵松平,自己不也在問么?”

  豐塵抓了抓腦袋,道:“孫道長,實話實說。邽田凌這個劍法,破綻太多了。如果真是生死對敵,我想一招應該就差不多了?!?p>  松平、蕭也和饒藝秋三人長嘆一口氣,想想自己三人和豐塵練手,不也是一招即敗。并無還手余地,這差距實在太大了。孫守一點點頭,道:“算你小子說的實話,你要不是說一招就能擊敗那烏龜小子,我倒覺得你惺惺作態(tài)了。你小子都看破亂決,這紫霄宮的狗屁劍招還不是和三歲孩童耍燒火棍一般啊?!?p>  蕭也忍不住的又問道:“豐兄,這邽田凌一招你能敗敵。那奚經(jīng)儀的九宮劍法呢?如果我等遇到又該怎生御敵???”

  豐塵道:“我對這個九宮步法不太了解,不過對敵時占據(jù)中間,應該能左右逢源?!?p>  蕭也被豐塵說的心癢癢的,不由也想下場試試身手。道:“豐兄這想法好,明天我們?nèi)ピ囋嚢???p>  孫守一斜睨一眼,道:“笨蛋,要試試也不必非得自己去啊。你們不是和幾家后輩都熟識嗎?找別人上手試試多好!贏了吧又不得罪人,你把這方法告訴別人,他還得念你的好?!?p>  豐塵一聽,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還是孫道長的妙招好?。?!”

  孫守一一臉得意,道:“那是,老道我那可是。。。。你小子不是在笑話我吧?”

  豐塵笑道:“晚輩豈敢!”

  饒藝秋三人心中也是極想看到這番場景,也想驗證一下豐塵說的是不是五行鎖心劍和九宮劍法的克敵妙招。

  豐塵忽然想起兵法里的講的東西,忙對三人道:“你們可別直接就去找人,教他們勝敵的方法啊。先去散點消息出去,就說奚經(jīng)儀瞧不起紫霄宮的劍法,邽田凌看不上建福宮的九宮劍法?!?p>  孫守一一拍巴掌,笑道:“妙,哈哈哈,這下有熱鬧看了?!?p>  饒藝秋三人甚是機敏,頓時明了。道:“我們這就去找?guī)讉€熟悉的人聊聊去?!比艘卉S下樹,一會就融到一眾后輩弟子中了。

  “這不是壬師兄嗎?這兩天怎么沒見你啊。”蕭也笑著說道。

  對面那人正是龍虎山的壬邦良,也是后一輩中的人物。他一看是太乙觀的蕭也,兩人算是熟知的。蕭也為人直爽,更重要的是蕭也的一身功夫也是不弱他分毫的,壬邦良很是愿意和他交往的。笑道:“原來是蕭道友,你我何必客氣。”

  蕭也道:“剛才一戰(zhàn),確實精彩啊!”

  壬邦良剛才也在觀戰(zhàn),道:“他二人實力不俗,也是讓我大開眼界?!?p>  蕭也道:“以壬師兄功力,勝他二人不在話下?!?p>  壬邦良笑著擺擺手道:“哎,未必未必?!?p>  蕭也道:“建福宮的人可是憋著一口氣,覺得五行鎖心劍勝不過他們的九宮劍法哦。”

  壬邦良剛才也看到兩派,火氣都上了,對此深信不疑。道:“哼,建福宮九宮劍法雖然獨到,但是要說能完勝紫霄宮的五行鎖心劍也是大言不慚。”

  蕭也道:“我剛才無意聽到建福宮的一位前輩指出邽田凌的弱點,好像很有道理啊?!?p>  壬邦良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攬住蕭也的肩膀道:“來來,去那邊樹蔭下坐坐,咱們好好聊聊。”

  蕭也知道壬邦良一心不服屠邦于,想在掌教井銀坤面前露露臉,笑道:“壬師兄所言正合我意?!?p>  兩個在前方一棵濃蔭如蓋的大樹下坐定,壬邦良有點心急的道:“說說看,你聽到了什么?”蕭也笑了笑,把豐塵適才說的邽田凌的弱點,用自己的話又復述了一遍。壬邦良如同獲得至寶一般,對蕭也說的話不停在腦中印證。心想,果然是前輩的眼光毒辣,真正是一針見血的見解??!他也明白,就這份眼光,也絕非蕭也所能及。心中對蕭也毫無保留的把這些全都說給他聽,對蕭也更是顯得親近幾分。

  “蕭兄,果然爽快!”壬邦良感動的道。

  蕭也忙道:“哪里哪里,我視壬師兄直如自家?guī)熜?,故而并無保留。再說,這也只有壬師兄用上或許更有用處?!?p>  壬邦良心中急切想得到自家掌教認可,明日較技可以大放異彩,心中火急火燎。蕭也卻毫不著急的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好像將剛才傳授的方法絲毫不當回事。

  壬邦良吸了口氣,道:“蕭兄,咱們兄弟情誼容后再聊。家?guī)熁蛟S會找我有事,我怕吃罪不起?!?p>  蕭也假裝一愣,忙道:“哎呦,你看我盡顧著聊天了。壬師兄有事,盡管去忙?!?p>  壬邦良忙起身打了個稽首,急匆匆的走了。蕭也看著壬邦良的背影,咧開嘴笑的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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