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梅看著舊檔案,又猶豫了:我如果把這個拿去給他們,那陸驍風(fēng)必定要坐牢,到時候,商貿(mào)公司,包括HODA集團(tuán),都將毀于一旦?!墒遣贿@么做、江宏在他那里又要被他們折磨到幾時?……她雙手蒙著臉趴在電腦上,不知碰到了哪個鍵,電腦“哽”地一響,她抬頭一看,屏幕上跳出來“刪除”兩字。
她看著這兩字腦子忽然一動:該死!我還留著這么個把柄干什么?……我不如打印一份出來,交給他們先換回江宏,然后把它刪了,就再也無據(jù)可查了!沒有證據(jù)僅憑PL的一面之詞,他們是很難告贏這場官司的?!w小梅想到這里,趕忙將文件打印出來,然后一鍵刪除掉那年的全部存檔資料,這才帶著這份文件來找傅一凡。
“行!你守信,我們也說話算話?!备狄环部纯次募?,聽了趙小梅講述的經(jīng)過,這才對著江宏冷冷說道:“江總,你可以回去跟你的夫人團(tuán)聚了!不過不要到處亂跑,后面可能還有很多需要您到場的地方?”
“小梅!你……你糊涂!你這是要害死陸總?。俊苯暌宦?,急得直吐粗氣。
“我不管!我只要你平安!”
趙小梅上前抱著他的胳膊,使勁掐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使江宏詫異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安靜下來。
“走!咱們回家!”
趙小梅把他拉上車子,關(guān)上車門。
“怎么回事?”江宏在車?yán)镞€在胡涂地問。
“小聲點兒,回家說去!”趙小梅壓低聲音,拉開油門。
“趙秘書,一路走好!”
傅一凡沖著他們的車擺了擺手,然后看看證據(jù),露出兇光。
他回到屋里,趕緊給如云打電話,他要讓她知道她把善良給了什么人?這樣老謀深算,心腸歹毒的人,有什么資格被同情?……可是她的手機(jī)一直無人接聽。
傅一凡急壞了!一陣風(fēng)發(fā)到醫(yī)院,問到了陸驍風(fēng)的病房,又奔這邊而來??吹讲》客獾拈L椅上、一臉倦容地坐在那里等結(jié)果的如云,上前一把拉起她:“走!跟我回家!他不值得你這樣?”
“你怎么來了?”如云驚訝地看看他,還以為他小心眼了,于是氣呼呼地說:“他不值得,你就值得了?再這么無理取鬧,要是把他氣出個好歹來,我就再不要理你了!……還不走?”
看如云問都不問他一聲就氣勢洶洶趕他走,傅一凡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涌上心頭,澆滅他這團(tuán)烈火。冷、從上往下、從里到外,冰凍他的全身,使得他木然地放下已然沒有了知覺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操縱著木頭般的身體,默然回頭,朝著醫(yī)院大門奔去。
“出什么事了嗎?”如云想追過去問問,卻見手術(shù)室們開了,輔助醫(yī)生走出來,急切地問:“病人家屬在哪里?”
“哦,我在!”如云趕忙過來。
“血庫里匹配的血漿用完了,病人急需輸血。你跟我過來驗一下血型?!?p> “還驗什么驗?我是O型血,快來抽血吧?”如云急忙擼起袖子說。
鄭永和秦小倩他們處理完公司的事,就趕了過來,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踮手踮腳走進(jìn)來,小聲問:“怎么樣了,這手術(shù)做得還順利吧?對不起啊?公司事多,實在走不開,讓你一個人受累了!”
“鄭部長說什么話?陸大哥以前對我那么好,我為他做這么一點兒事還不是應(yīng)該的?”如云不以為然地說道,“手術(shù)很成功,就是這里不能斷人,醫(yī)生說病人需要二十四小時護(hù)理,預(yù)防術(shù)后并發(fā)癥引發(fā)的突發(fā)狀況?!比缭埔残÷曊f。
“聽說你輸了很多血,你趕緊去休息一下,這里交給我們就行了。”秦小倩體恤地說。
“那怎么行?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呢!”
“沒關(guān)系!你以后照顧他的日子還長著呢!還是趕緊去補(bǔ)充一下營養(yǎng),好好睡一覺,我跟秦小姐輪流陪夜。”鄭永也說。
“那好吧!”如云看看秦小倩和鄭永,只好答應(yīng)。
她在回別墅的路上又陡然想起江宏他們,再想想傅一凡今天的舉動,不由有些懊惱:“他大概是心情不好,才來找我的吧?……看我又把他給得罪了?這么多的事情絞到一塊兒來,我怎么可能不誤解嘛?……唉!說也說了,事再大也得分個輕重緩急的嘛?眼下陸大哥的事最要緊,剩下的以后再跟他解釋吧?”
她吊著發(fā)脹的腦袋,回到別墅,倒床上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醒來,一看太陽都出來了,慌忙爬起來,快速洗漱完畢,飛奔出門。
“夫人早!”司機(jī)早已等在門口,一見她就禮貌地招呼。
“還早?快開車!陸大哥可能早就餓了!”如云回駁一句,趕緊坐上車催道。
她慌慌忙忙來到陸驍風(fēng)的病房,推門就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睡過頭了!……”當(dāng)她看到秦小倩在給他擦身體時,尷尬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驍風(fēng)還沒醒呢?他很愛干凈,看你沒來我就給他先擦了擦身子?!鼻匦≠挥悬c窘迫地解釋說。
“是哦,還是秦小姐細(xì)心?!比缭期s忙賠笑說。
“那你在這里陪他吧,我上班去了!……哦,醫(yī)生說他一會兒就醒,我來陪床的事,請你不要告訴他?!鼻匦≠徊蝗莘駴Q地看一眼如云、叮囑她說,說完就走了。
不告訴他?……她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吧?……陸大哥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跟她復(fù)合……?有人在他身邊照顧他,我也就放心了!……如云竊竊地笑著??吹疥戲斁o皺的眉頭慢慢展開,干裂的嘴唇也動了動,她趕緊站了起來:“陸大哥!你醒啦?感覺怎么樣了”
“麻?!标戲旓L(fēng)看了看她說:“累壞了吧?這胡主任還真興糊!也不知道給我打了多少麻藥?到現(xiàn)在還渾身發(fā)麻?”陸驍風(fēng)手腳動了動,看如云也一臉愁容,便笑著逗她。笑動抽疼了傷口,不免又皺眉咧嘴。
“看你?還有力氣開玩笑?弄疼了吧?”如云嗔怪他說。
“想逗你笑一下嘛!”
“等你什么時候能下床走路了再搞笑吧!”如云白他一眼,又問:“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去?!?p> “我想吃的東西多了,醫(yī)院也有地方讓你做?”
“我可以回家做好再給你帶過來。我做菜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云伸出手,在他眼前轉(zhuǎn)幾圈笑道。
“不可以!”一個聲音在她背后說。
甜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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