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扭頭看是前幾天在發(fā)廊見到的那個花心老總,于是沒有吱聲就又把頭扭回去。
老板娘趕緊笑著迎上去:“老板,您請里面坐!……我這里花樣可多了!稀的有:米粥、水餃、餛飩,豆腦;干的有:大餅、燒餅、油炸品,還有各種帶餡的包子,您要哪樣的?”
“哦,給我來兩個春卷,一屜小籠包,一碗豆腐腦?!?p> “好的,馬上就來!”
老板娘邊應聲邊看了一眼旁邊的莫如云說,“還不快招呼客人?”
“呃。”如云不情愿的招呼陸驍風說:“你這邊坐吧!”
陸驍風進屋坐下,看到她這副冷漠的嘴臉,心里直納悶:這丫頭怎么這副樣子?不會剛剛被她老板訓了吧?于是他和顏悅色地說:“小姐,你貴姓?”
“首先,我不是小姐,我是服務員。其次,顧客間是公平買賣、與姓名無關,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如云沒好氣地說。
“你……”陸驍風被頂?shù)没鹜献?,但他還是壓了壓火氣,心里告訴自己:鄉(xiāng)下人可能都這樣,你跟原始森林出來的動物計較個什么勁?……想到這里,他笑了笑又說:“那……服務員同志,我的那份早點應該給我端上來了吧?”
莫如云這下沒話說了,只得把早點一、一給他端了上來。
陸驍風吃了一口,贊揚道:“嗯,味道還不錯!小姐,……哦,不!服務員,這一共多少錢?”
如云扒拉一下算盤說:“一共十一塊六毛?!?p> “這么便宜?”陸驍風高興地說著,然后又拿出一張嶄新的五十元鈔票,遞給莫心云。
“小票呢?……”莫心云翻箱倒柜也沒找著足夠零錢找他。
“算了!不用找了!”陸驍風見她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零錢、便說。
這下把如云給氣壞了:不就有幾個臭錢嗎?有什么了不起?還這么樣顯擺?現(xiàn)在人只有嫌貴的,哪有嫌便宜的?還拿張大票刁難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不用找了?!撸∥疫€不搭理你這虛偽的高尚?……于是她沖著里面喊:“老板!找錢!”
“哦?”程有民出來,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說:“多少?”
“五十的?!?p> “哦?新版五十的都出來啦?我也只是聽說,還沒見過呢?”程有民新奇的把這五十的新票拿起來照了照,然后說“你往柜臺下面找找。”
“都找遍了,沒有?!?p> “那就沒有了?!背逃忻癫簧岬剡f回鈔票、對陸驍風陪笑抱歉說:“對不起啊老板,我這早上剛開門營業(yè),沒有那么多的零錢,您能不能給換張小的?”
“我說過了,不用找了!”
陸驍風重申說。
程有民一聽樂壞了:我這一早上能賺多少錢?有人一下子就白送幾十塊?還真是碰上財神爺了!……想到這里,他滿臉堆笑地給陸驍風遞了根阿詩瑪香煙:“老板!謝謝、謝謝!……我姓程,請多關照!下回來吃飯,我一定給你打折!”
“你這里還有飯?”
“我這店雖小,也是樣樣俱全,葷的素的都有,而且比大飯店都便宜。……”程有民嘖嘖不休地自夸說。“歡迎老總常來光顧!”
“好的,好吃一定再來!”陸驍風臨走還偷偷地瞟了一眼莫如云,見她只顧收拾桌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哪里知道是映像不好惹的事?
陸驍風吃了一肚子氣,剛出了小吃鋪的門,就被丁牡丹看見了:“哀?陸總?我說您這樣的大老板今天怎么會去吃小吃了呀?”
“我路過這里,剛好感到餓了,就進去吃了點兒東西?!标戲旓L說。
“不是吧?我看是老總您吃膩了豪華餐廳,想換換‘口味’了吧?”丁牡丹訕笑說,她有意把“口味”兩字說得特別重。
陸驍風一聽她的話意,想到剛剛在那邊吃的莫如云的氣,頓時就火冒三丈:“哼!還換口味呢?就那丫頭給我提鞋都不要!”
“吆,誰這么大膽?還敢給您氣成這樣?”丁牡丹驚訝地看著他問。
“沒想到鄉(xiāng)下丫頭還這么不識抬舉?”陸驍風終于把氣發(fā)泄出來,“給錢她還不高興了?”
“您先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快躺下來來我給你按摩按摩,順順氣?!倍∧档ぺs緊把他拉進店里做按摩。
“我就不信了?出來打工的還有不為了錢的?”陸驍風還在氣鳴不服。
“你給她錢啦?”丁牡丹驚訝地問。
“我給她錢干什么?只是看她沒有零錢,沒讓她找錢而已?!标戲旓L翻了翻眼說。
“怪不得?……”丁牡丹司空見慣地說一聲又笑著給他解惑,“不找錢,錢都在老板那里,她又沒得分毫,憑什么給你好臉色?”
“嗛!我還希罕看她好臉色?這城里漂亮女人多的是,我招招手就過來了?”陸驍風氣鼓鼓地說。
“陸總,不是吧?就您這身份,不去豪華餐廳享受,反而跑到這小吃鋪來吃‘釘子’……?”
“別瞎猜!”陸驍風瞪眼打斷她,然后想想又笑道:“我是不知道小吃鋪東西這么便宜且又好吃,早知道還就給他們都帶這兒來吃飯了?我一年其碼還能節(jié)省個幾十萬?!_玩笑的,會務還是要好環(huán)境的?!?p> “陸總???我看您是動了‘凡心’嘍!”丁牡丹推他一把艷笑道。
“你真能瞎說?我怎么會對一個乳臭未干、還滿身帶刺的黃毛丫頭動什么凡心?”陸驍風睺她一眼說。
“這倒是,鄉(xiāng)下人丫頭沒有教養(yǎng),又野又不識趣,哪像我們?既解風情又貼心......”
丁牡丹邊說邊挑逗地在他身上擰了一把。
“哎喲喲,怎么搞的?怎么這么粗手笨腳的?小心你這招牌?”陸驍風疼得直咧嘴。
“不要生氣嘛!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難相愛嘛?’……”丁牡丹說著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噯噯,你還是坐穩(wěn)點兒,你這一親熱,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陸驍風趕緊起身推開她。
“要死??!還嫌我丑啊?想當年我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人,……算了算了!人老不提當年英雄,我還是打電話給你叫個姑娘來吧?”丁牡丹嗔怪一句又說。
“得了吧?我還要趕去開會呢!今天可沒閑情跟她們嘻哈?”陸驍風說著就打開公文包拿錢,忽然又想起什么,趕緊拉上拉鏈說:“二十塊,你給打個條吧!我今天沒有小票。
見陸驍風這樣說,丁牡丹不高興地嚷道:“您這么大老板,吃人家個小吃還給五十,我辛苦這半天就給二十?還打條?......”
“我們可是老客戶,都沒說你標價高了,打個條你還說?要不下回我讓他們都別來了?”陸驍風白她一眼嚇唬她說。
“噯噯!別!我開個玩笑,老總還真生氣???就怕您不來,打多少條都行!我還怕您賴賬???”丁牡丹趕緊陪笑說。
“這還差不多?……看在丁老板你親自動手,我就再給個五塊小費吧!你一塊兒記帳上?。课蚁茸吡?!”陸驍風這才露出笑臉,邊說邊走了。
“人家?guī)讉€點心就給了那么多,我忙豁這半天就給二十五?……呸!小氣鬼!”丁牡丹朝他的背影吐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