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蘭并沒有追趕陌生人,而是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平靜走走回去?;厝ブ?,鏢局的人便開始進行會議。唐雨蘭把龍熙寧對她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沐子思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你怎么能答應(yīng)這種事情呢?這樣咱們不是更和朝廷里的人牽扯不清了嗎?這樣我們的境地就更危險了?!?p> 唐雨蘭顯然不愛聽這種話:“要說咱們鏢局打從開張之日起似乎就沒有和官府的人斷過聯(lián)系,不說別人,你就是一個例子。只不過你是放棄了官職到鏢局里來的,如果你后悔了,大可以走人?!彼@是在故意曲解沐子思話里的含義。
沐子思被唐雨蘭這句話堵得不知該怎么說下去,很不情愿的坐下去。
蔡超相較于沐子思而言就沒有那么多顧忌。“這筆生意可真不好做。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他涉及到的可是十分核心的秘密,那么這一路之上的阻礙便不會少,即便是到了京城,從京城的城門到達兵部的距離,就足夠他們布置好幾道防線了,恐怕這一次就算是鏢局傾巢出動,最后也會死傷慘重?!辈坛囊馑际琴€上鏢局的全部家當做這一單生意是不是值得。
這一席話的確讓唐雨蘭冷靜了。顯然她在權(quán)衡利弊。此時在座的人反應(yīng)是不一樣的,沐子思看見蔡超一席話讓唐雨蘭冷靜下來了,向蔡超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蔡超回給沐子思一個不客氣的眼神。唐雨菊則是在觀察著每一個人,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件事情之上,對于她來說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并沒有什么影響,她不太喜歡做一個決策者,而是一個執(zhí)行者。瞿杏則是把視線看向了唐雨竹和霍文,要說龍熙寧和這兩個人的糾葛最多,所以她期待著這兩個人的態(tài)度,只是霍文有礙于之前和龍熙寧的關(guān)系,對于此事她打算緘口不言,只看大家的反應(yīng)便好。唐雨竹神色輕松,自從洞房花燭夜之后,他似乎已經(jīng)忘了憂愁二字怎么寫。
沉寂良久,唐雨蘭抬眼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唐雨竹表情輕松,于是便問道:“想必弟弟有了好主意,那就說出來給大家聽一聽?!?p> 被點到名的唐雨竹不慌不忙?!叭绻⒅姓嬗腥撕吐创ü唇Y(jié),那這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所以如果從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角度來說,我們義不容辭?!憋@然,唐雨竹和唐雨蘭站在了一條船上。
“我看這件事情一定是你的娘子吹得枕邊風吧,她不好說話,于是你就替他說話?!便遄铀歼@句話一說,唐雨蘭面露慍色。唐雨菊、瞿杏、蔡超把視線投向唐雨竹和霍文?;粑拿嫔届o,唐雨竹依舊是一副笑臉。但是這三個人覺得笑臉更可怕。
“沐子思,我知道你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親歷了一場婚禮讓你的心情更加焦急,有鑒于此我就不和你計較這件事情了。姐姐,你到底怎么說,表個態(tài)?!痹驹谏逃懼虹S的事情,卻讓唐雨竹一句話把討論的焦點轉(zhuǎn)移了。
其他六個人神情各異,蔡超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今天這場所謂的討論,重頭戲不會在這里吧?唐雨菊和瞿杏一臉疑惑,怎么突然說道這件事情上來了?可是兩個人誰也不會做把話題引回原路的那個人,兩個人決定當看客,靜靜地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唐雨竹看著自家姐姐,期待著她的回答,霍文依然平靜的坐著。沐子思現(xiàn)在臉上的神情復(fù)雜,這唐雨竹也太神了吧,自己的情緒不穩(wěn),就是在想這件事情。
唐雨蘭偷瞄著沐子思,想從他的臉上讀出些什么。一會兒之后,唐雨蘭出聲:“好啊,既然弟弟都已經(jīng)成親了,我也的確是時候考慮這件事情了。不過,某人如果想娶我的話,那還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命,既然弟弟和小文經(jīng)歷了一場艱難的押鏢旅程才修成正果,那么我也意欲效仿一下。”這就是告訴沐子思這活我接定了。
沐子思陷入了為難的境地。“要是我,我就毫不猶豫的應(yīng)下了。我和霍文當時那般本事尚敢一搏,你沐子思又有何懼?”
唐雨竹這話在沐子思聽來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他還是接受了唐雨竹的意見。于是這場討論又回到正軌上,只是還沒有開始,有兩個人推門而入,眾人看去,前面一個是鄧子陽,后面一個是楊琛。
唐雨竹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想法不是楊琛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而是這兩個人不會是想效法沐子思吧?只是這兩對的程度真的到了可以這么玩的時候了嗎?
“我們也要賭上一把。”兩個人異口同聲。不過這兩個人顯然沒有搞清楚狀況,兩位女子果然如唐雨竹所料并不買賬。
“這不是楊公子嗎?上次見面的時候怕是兩年之前吧?這兩年來楊叔叔就沒給你找一門好親事?”唐雨菊陰陽怪氣的說道。
鄧子陽憋著笑,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鄧公子,你不待在家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攪合這件事情做什么?”這話是瞿杏對鄧子陽說的。
現(xiàn)在輪到其他五個人看戲了,他們都十分好奇這兩個人要如何收場。
“我們的意思是要在正勇鏢局做鏢師,所以如果我們完成這次的活,就讓我們進去怎么樣?”這是鄧子陽找的下臺階的理由,但是瞿杏顯然不想這么輕易放過他:“鄧公子這話何意?我們正勇鏢局招募人馬從來都沒有用過這種方式,況且以二位的本事加上和鏢局了的人的交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呢?”
鄧子陽覺得有的時候這種伶牙俐齒的姑娘也是十分惹人厭煩的,不過他自然不敢這么說,臉上自然也要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肮媚锏脑捄苡械览恚覀儍蓚€只是主動請纓想?yún)⑴c這個事情而已,對不對楊琛?”楊琛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沒說,全是鄧子陽一個人在周旋,他自然很希望自己這個隊友能幫幫忙,不過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人家楊琛,他畢竟不善言辭,而且方才唐雨菊的話確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哪有心思去思考應(yīng)對之策。
“是的,我們就是這個意思。”聽到鄧子陽問他,楊琛趕緊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么兩位也進來一起討論吧?!碧朴晏m出來打圓場,雖然她心中有個疑問,楊琛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不過她覺得現(xiàn)在還是先把這件事情定下來,順便和眾人討論一下被陌生人盯梢的事情要緊。鄧子陽和楊琛向唐雨蘭道了謝,兩個人在空凳子上就坐,眾人繼續(xù)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