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口國粹憋回去
周九很確定,自己并沒有來過這里。
所以這種熟悉感,多半是出于一種既視感。
畢竟,天底下醫(yī)院的裝扮,大多大同小異。
可自己為什么會感覺這么熟悉呢?
就好像……
在這里待的時日,讓人記憶深刻,睜眼閉眼都是在這里。
明明自己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科技宅。
根本沒有來醫(yī)院實習(xí)工作,或者來照顧別人的經(jīng)歷。
至于自己生病待在醫(yī)院……
周九一向奉行,能自己挺著就不吃藥。
能吃藥的,就不去醫(yī)院的埋汰脾氣。
讓他自個兒在醫(yī)院里待著,除非他已經(jīng)病得爬不起來了。
這種可能性也不大。
自己雖然宅,但該做的運動從來都不少。
那么,為什么會這么突兀地感受到,這種熟悉感?
有些東西,就是經(jīng)不得細想。
察覺到一個奇怪的線頭后。
周九就開始順著這根線頭,摸索往前頭捋,越捋就越讓他心驚肉跳。
為什么自個兒的記憶,在追憶自己的信息的時候,就這么模糊?
周九可以非常清晰的回憶起,曾經(jīng)看過的書上的句子。
也可以講述以前網(wǎng)上流傳的段子。
可一旦涉及到自己住在哪兒?
有哪些朋友?
讀過哪個學(xué)校?
就仿佛隔了一層稠密的紗一般。
無論怎么努力,都看不真切。
明明知道它就在那里,可就是看不清記不起。
周九眨眨眼,縮起一條腿,略有點兒驚恐。
這……
這算是怎么回事?
心滿意足喝完一碗湯的徐景,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
一向冷冷淡淡,還有點兒甩臉子的臭脾氣八哥。
居然擺出了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頭頂?shù)拇裘钦ǖ摹?p> 眼睛里的瞳孔,成了個圓的。
整只鳥兒擺出個姿勢后,一動不動,懵成了個活體雕塑。
“這是怎么了?”
徐景拿著碗很是奇怪。
“剛剛還好好的呢,難不成……”
難不成被我一個wink帥到了?
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
不說跨種族戀愛是多么違反天條的一件事情。
就以齊烏鴉那龜毛性子,恐怕它得一輩子單身。
聽到徐景說話,滿屋子的人,都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齊莞莞腰間的挎包。
齊莞莞是個沒輕沒重的。
才不管周九現(xiàn)在在想什么,又是因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直接就上手,捏了捏周九頭頂上的那一撮,炸成了蒲公英的呆毛。
“怎么炸成這樣子了呀,在想什么呢?咋滴,怕我?guī)銇磲t(yī)院,把你給閹了?”
被捏了一下的周九,還沒回過神來。
一旁的穆盈聽到了這話,頓時就急紅了臉。
“你個姑娘家家的,在說什么呢!”
齊莞莞吐了吐舌頭,突然才意識到,自家老媽還在場。
趕緊收回了手,裝乖寶寶。
徐音也出來打圓場,眼珠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開口便來。
“你要是想腌了烏鴉的話,不要放太多鹽,少放點就行了。你看它脫毛都脫成這樣了,肯定好入味?!?p> 此話一出,瞬間就用同音字,將之前的閹字給換了個意思。
做父母的,總是將自己的兒女,往好的方面想。
穆盈聽了徐音的話,倒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
畢竟莞莞還是個黃花小閨女呢,哪能夠張嘴閉嘴就是閹不閹的。
齊攜玉清咳了一聲。
別的不說,自家女兒的性格,齊攜玉卻是知道的。
她分明就是說的那個字。
但是這一點,他這個作為爹的,還是不好直接說。
她不害臊,自個兒還害臊呢!
周九默默縮進了包里,突然發(fā)現(xiàn)的事實,讓他有點兒懵。
需要靜靜,不想計較齊莞莞的咋咋呼呼。
為什么會想不起來了呢?
為什么一直沒有發(fā)覺呢?
周九沉默地待在黑漆漆的包里。
四周并不安靜,隔著包,可以聽到外面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周九卻有點兒惆悵和無聊。
發(fā)覺這個事情之后,壓抑在心底的一系列負面情緒。
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瞬間在此時爆發(fā)出來。
周九覺得,自己活得其實有一點兒累。
活在當(dāng)下這個道理,周九還是明白的。
早在他最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一只鳥后。
就已經(jīng)通過了一段時間,慢慢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前的記憶被,無形的一種力量給屏蔽了以后。
也沒有像最開始那么,情緒失控。
變成鳥這種事情,他都已經(jīng)接受了。
如今記憶模糊,也能夠挺過去。
早就已經(jīng)和從前斷了聯(lián)系。
現(xiàn)在這樣,不過是斷得更加徹底了一點。
只是因此,周九突然感覺自己現(xiàn)在,活得也是很不自在。
要裝做一只正常的鳥兒的樣子。
不敢表現(xiàn)出太聰明,不敢隨便亂說話。
雖然說平時有一些放蕩的時候,也沒有很壓抑自己的本性。
但大多數(shù)時候,自己還是很藏著掖著的。
一點都不爽。
齊莞莞隔著包拍了拍周九。
“干嘛呢?突然把自己藏到包里面。怎么,怕自個兒丑到我們呀?放心吧,雖然你長得丑,脾氣還臭。但是既然已經(jīng)養(yǎng)了你,我還是會勉為其難的不離不棄!”
周九被拍得整只鳥兒都倒了下去。
緊緊地貼著包的另外一邊,感覺自己的鳥嘴,都要被擠得變了形。
不僅如此,沒輕沒重的齊莞莞,還捏了捏。
試圖判斷自己跑到了哪個位置。
這么一捏下去,剛好就捏住了縮起來的那條腿,還特么扯了扯。
在烏漆墨黑的包里,憑空跳了遍體操的周九:特么的,可忍孰不可忍了。
齊莞莞捏了捏鳥腿兒,松開了手。
一道黑色的身影,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出了包……
然后注意到了齊父齊母。
再怎么懟齊莞莞,周九還是要在長輩面前,給齊莞莞留面子的。
一串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噴到齊莞莞臉上的臟話,就這么硬生生又給咽了下去。
就說過得很壓抑,很不爽了。
還要來撩!
撩了還不給撩回去!
你說氣不氣!
齊攜玉:“我覺得這鳥兒像是要罵人?!?p> 穆盈:“怎么可能罵人呢,她們兩個姑娘家養(yǎng)的鳥兒,誰會沒事兒教它罵人?!?p> 聽過周九在寵物醫(yī)院,罵過一句國粹的齊莞莞三人,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可別說,它還真的會罵人……
至于是誰教的,徐景徐音默契地看向了齊莞莞。
齊莞莞:不是我、我沒有、別瞎說啊……
……
秋聲雨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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