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毛毛躁躁的,要去哪?”池蓁蓁問道。
“去找濡逸表哥?。∷蛱煲粊?,可就破了一件大案呢?,F(xiàn)在石闞的百姓可崇拜他了……”池葭葭邊跑邊說,一下子就跑的沒影。
“這二小姐啊,還真是小孩子心性,昨天還巴巴的念著陌昀少爺,今天就變成了濡逸少爺?!比缫鹦χ?。
“住嘴,這樣的話,下次別讓我再聽到!”池蓁蓁瞥了一眼如茵。
“是!大小姐!”如茵也自覺失言,自打了下嘴巴。
只是,這火氣難不成還會(huì)傳染,怎么一向溫柔的大小姐也發(fā)了脾氣?
……
春風(fēng)和煦,帶來一絲絲青草的芳香。院子里幾棵桃樹枝丫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徐徐展開。
“洛石,要是今日衙門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去大尖山?!卑茁馈?p> “好,好,小姐可要多買點(diǎn)好吃的!”洛石呵呵直笑。
“好……”
“漫姑娘早。”
從走廊拐角處出來的柳濡逸,擋在了她們的面前,他身后還跟著阿森。
今日的柳濡逸一襲青衣長衫,俊拔挺俏的身形在身后留下一道狹長的剪影。清俊的面容掛著淡淡的微笑,和初見一般雅然有禮。
“柳公子你也早?!卑茁鲇X豁然開朗,早起的煩悶頓消。
原來,還真有人可以用的上賞心悅目這個(gè)詞。
“要去衙門么?我們正好順路?!绷σ輦?cè)過身子,讓出了一條道。
白漫一頓,這家伙怎么知道她去衙門?剛剛是聽墻角了?
白漫繼續(xù)向前走,與之并肩而行:“這會(huì)倒是可以,等到了衙門那里,你我還是分開走為好?!?p> “為何?難道漫姑娘覺得與我走在一處有何不妥?”
“自然……不妥。”白漫側(cè)首笑著道:“我怕被那些姑娘們的眼神殺死。”
“哈哈……”
柳濡逸大笑出聲,好半響才道:“漫姑娘還真是愛說笑?!?p> “我可沒跟你說笑。像我們這種老實(shí)本分的人,是不適合在萬眾矚目的地方的?!卑茁┝擞盅a(bǔ)充道:“不是怯場,而是不喜歡?!?p> 柳濡逸微笑:“可我習(xí)慣了?!?p> 習(xí)慣?習(xí)慣了萬眾矚目?
白漫瞥了他一眼,瞧瞧,多自戀。
“這石闞可有什么好吃的早點(diǎn)?漫姑娘可知道?”柳濡逸問道。
“你沒吃早飯?不能吧,池府沒給客人準(zhǔn)備早點(diǎn)?”
柳濡逸搖頭:“今晨已經(jīng)吃過了,只是我想若是有什么好吃的早點(diǎn),下次也可品嘗,也不枉來石闞一趟?!?p> “原來如此,那你可問對(duì)人了。”因洛石這個(gè)吃貨,白漫早已將石闞大街小巷的吃食打聽得一清二楚,此時(shí)介紹起來也是口若懸河:“青龍街角云吞饅頭、栗子蒸餃、蝦仁燒麥、梅菜干燒餅……”
聽得后面跟著的阿森和洛石不自覺的咽下了口水。
未至衙門,就見門口的人群已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這一次,白漫沒有急著從后巷進(jìn)去,而是撇下柳濡逸徑直擠入了人群,有洛石在前開路,很快兩人就站在了最里層。
“怎么知府大人還沒出來?”一個(gè)大漢扛著糖葫蘆串,翹首以望。
“張老三,這案子跟你又沒關(guān)系,你這么猴急做什么?”一個(gè)婦人揶揄起來:“莫不是你是來看那豆花妹的?”
“蔣婆子,你別瞎說?!睆埨先纱罅算~鈴眼:“昨日那豆花妹說的話你難道沒有聽到,我可不嫌命長?!?p> 此刻,人群的后方傳來一陣喧鬧。
“柳公子來了!”
“他就是柳大人,哇,京城里的人都這般好看么……”
擁擠的人群如潮水向兩邊退開,生生讓出一條道來,讓柳濡逸和阿森步入其中。
經(jīng)過白漫身邊的時(shí)候,柳濡逸停頓了片刻,見白漫沒有要進(jìn)去的意思,才繼續(xù)向里行去,而阿森就留在了門外。
“哎,這位小哥,那是你家公子吧?這般年紀(jì)就如此出眾,真是了得!”蔣婆子一臉興奮的擠到阿森的身邊。
“大娘謬贊了。”阿森笑著道。
“什么謬贊不謬贊的,我說的可是大實(shí)話。那你們家公子,可有婚配?我家里還有個(gè)如花似玉的大閨女……”
話未說完,便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蔣婆子,你就別丟人現(xiàn)眼了,就你家那女兒,一人身量就頂人家公子倆,還如花呢!”因?yàn)榉讲诺氖?,張老三有心埋汰?p> “呸,你這一輩子光腳走街的。沒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天殺的……”蔣婆子張嘴就是一頓咒罵。
阿森默默的從左邊挪到了右邊。
“哎,小哥,我話還沒說完呢?”蔣婆子反應(yīng)過來,再次擠了過來:“要是你家公子已有婚配,那妾室呢?丫鬟也行啊?!?p> “不用了,我家公子都不需要。”阿森連忙擺手。
蔣婆子立馬焉下來,可下一刻眼睛就盯著阿森冒光:“那小哥你呢?你可有婚配……”
吵吵鬧鬧,白漫和洛石當(dāng)下又離得遠(yuǎn)了些。
其實(shí)昨天傍晚回府的時(shí)候,白漫就已經(jīng)知道那豆花妹前來投案自首了,不光交代了事情的始末,還懇求知府大人放了梁煒。
而今日,這些老百姓們不過是來看個(gè)結(jié)果。那些圍在邊上眾多的姑娘們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威——武”
府衙內(nèi)再次升堂,很快豆花妹的審判就下來了。
豆花妹原來有個(gè)很好聽的名字,叫蘇玉。這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本該判其秋后處斬。
豆花妹的娘親和梁煒苦苦哀求,王老板卻是恨不得親手掐死豆花妹。
府衙內(nèi)一陣喧鬧。
最終,知府大人念其懸崖勒馬,前來自首。免其死罪,判了個(gè)流放蠻疆,永不得回。
“小姐,這蠻疆在何處?”
“極北之地,苦寒得名?!卑茁粗簾樅吞K玉相擁而泣的畫面,感慨萬分。這情之一字,半點(diǎn)不能勉強(qiáng),否則終會(huì)害人害已。
正欲離去之時(shí),一邊角落里兩人的對(duì)話引得了白漫的注意。
“老爺,今日那仵作沒有在。”一個(gè)中年男子矮身說道。
“你說是他查出了那十年腐尸的死因?”被稱為老爺?shù)娜苏f道。
“正是,兩年前,那件陳尸案子轟動(dòng)石闞,那仵作是真有本事!據(jù)說他還曾在京城大理寺就職?!敝心昴凶渔告傅纴恚骸袄蠣敚墒且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