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的主人名叫文豹。
性如獵豹。
他對人的好惡,全都憑著他自己的性子來,對他來講,毫無道理可言,也沒有對錯之分,就只有他自己的喜怒哀樂,他不高興了,他面對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記得曾經(jīng)有人多瞅了他幾眼,他就帶著人將對方給揍了,后來,對方也糾集了一幫人,于是就進(jìn)行了一番械斗,要不是警察及時趕到,恐怕就鬧出人命了。
如果腦子夠冷靜,就會衡量自己的這番作為到底值不值得,但是,如果腦子不夠冷靜,就會為了打斗而打斗,完全沒有合理的起因和目的性,就是為了顯威,就是為了泄恨,過程中歇斯底里,完畢后不知悔改,就只有進(jìn)了拘留所,才能有短暫的幡然悔悟。
這樣的人還不少。
文豹就是這樣的人。
“媽的!”
文豹向這邊走來。
他走到藏獒面前,然后蹲下身子看了看那藏獒,確認(rèn)藏獒已經(jīng)死了,才冷哼一聲,說道:“可以嘛,一棍子斃命,還是個武林高手說?”
然后,文豹站了起來。
走到易秋面前。
頭略微上揚的看著易秋。
然后。
很瞧不起人的冷笑著搖了搖頭。
笑罷。
他用手指著易秋的心口說道:“你曉不曉得,這藏獒是我花了六萬塊買來的,再加上其他的雜七雜八的費用,現(xiàn)在它起碼得值個三四十萬,我看你窮的個叮當(dāng)響,也是個賠不起的主,這樣吧,你就給我的藏獒下個跪,跪上個一兩個小時,然后錢的事,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算了,知道嗎?”
旁邊的一個瘦個子來到易秋面前。
用手指著易秋,說道:“跪下。”
易秋也是個火爆脾氣。
他哪里肯承受這種侮辱,給狗下跪?去你媽的?。?!
他當(dāng)即爆發(fā),一腳踢在了那個瘦個子的肚子上。
將那個瘦個踢了個四腳朝天。
旁邊的一個胖個子急忙撲來,站在易秋面前,鼻子挨著易秋的鼻子,吼道:“你要干啥?”
易秋回懟道:“你要干啥?”
“你要干啥?”
“你要干啥?”
“你要干啥?”
............
......
這時,匯聚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易秋一瞧,有許多他不認(rèn)識,應(yīng)該不是千重村的,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樣子。
那些人都拿出了匕首。
易秋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還記得那個文峰嗎?他到山上去鬧事時,可沒在我身上占到啥便宜,不信你們就試試。”
“嗯?”
那文豹好似想起了有這么一回事。
那文峰下山之后,沒多久就瘋了,現(xiàn)在都不知道瘋到哪里去了。
“慢著!”
那文豹突然制止了那些人。
然后。
他突然用手指著剛剛被易秋踢倒的那個瘦個子,對易秋說道:“小子,你剛才殺人了,你知不知道?”
他想將易秋的血性打壓下去。
“殺人了?”
易秋向那個瘦個子望去。
他見到那個瘦個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雙手在腹部握著一把匕首,一時鮮血直流,看著好像是被匕首刺中了。
“這個......”
易秋的一腔怒火頓時熄滅。
蔫了。
他不知道,為啥瘦個子的肚子上多了一把匕首。
就算不是他所為,但是看著像是要出人命的樣子,心頭也不由的一陣發(fā)毛。
在旁邊的鬼妹一瞧。
當(dāng)即明白。
冷笑一聲。
然后,她雙臂一揮。
接下來。
隨著一陣狂風(fēng)吹過。
那本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就從東面撲過來了一大片的黑云,黑壓壓的一片,遮在地面形成的黑影,就像是千軍萬馬一般,迅速向易秋這邊移動過來。
所過之處,一陣?yán)滹L(fēng)嗖嗖。
令人冷顫。
那躺在地上的瘦個子,看著突襲而來的漫天黑云。
一臉驚愕。
然后,他突然看到,他面前,就在一眨眼間,猛的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手掌,那就只是一個手掌,沒有手腕,更沒有手臂,就那么獨立的存在著,就像是在水中泡久了的那種灰白色,手指很細(xì),很長,就那么五指一張一合的亂抓著,抓著抓著,就抓到了他雙手握著的那把匕首上。
接著。
那瘦個子聽到了一聲女子的,幽幽的,略顯低沉的聲音,“你想死,我成全你。”
然后,憑空出現(xiàn)的那只手掌,把匕首猛的一按,那匕首就真的扎進(jìn)了那瘦個子的肚子里。本來流的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豬血,現(xiàn)在流的,卻是他的人血了。
“啊——”
一聲凄厲的慘嚎。
響徹四方。
眾人都是一愣。
這個慘嚎,聽起來,好似真是那么一回事。
都向那瘦個子望去。
那瘦個子現(xiàn)在雙眼翻白,已經(jīng)死了。
這還真出了人命了。
那些人都僵住了。
豪氣了好多年,終于還是弄出人命來了,而且出人命的是自己這一方。
過了好一陣,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轉(zhuǎn)身看向易秋,他們又突然發(fā)現(xiàn),易秋的臉色,突然變的發(fā)綠起來,雙眼猩紅,一對獠牙從嘴里突了出來......
“鬼啊......”
眾人大叫著,準(zhǔn)備逃走。
但是。
就在這時。
他們腳下的地面,突然出現(xiàn)了松動。
一只灰撲撲的,粘著血漬和塵土的鬼手,從地里破土而出,一下子就抓住了他們的腳踝,讓他們掙扎不脫,有幾個膽子小點的,當(dāng)場就嚇?biāo)赖袅恕?p> 接著,地面裂縫變大。
有幾個一下子就被拉進(jìn)了裂縫中。
一抹血,從裂縫中噴了出來。
然后......
地面上還有三個年輕人。
都已經(jīng)嚇傻了。
他們腳下,地面的裂縫正在裂開......
............
......
正在這時。
從西面的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鈴鐺聲,由遠(yuǎn)而近。
隨著鈴鐺聲的臨近,頭頂?shù)暮谠疲脖黄认驏|面潰退而去,一片陽光向這邊照射過來。
那鬼妹望著頭頂。
“咦”了一聲。
大感不解。
這是怎么回事?
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夠破壞她設(shè)置的恐怖殺的場景?
鬼王?
但是,那鬼王不是也如同她這般,要在黑夜或者黑云下,才能施展鬼術(shù)嗎?
那又是誰呢?
正想著呢。
抓著那三個年輕人腳踝的鬼手,突然松了,縮回到了裂縫中,然后裂縫自動閉攏了,地面完好如初,就像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那三個年輕人飛也似的倉惶逃走。
片刻后。
那西面的陽光所覆蓋的范圍,推進(jìn)到了距離鬼妹只有十步的地方。
鬼妹急忙發(fā)力,阻止了陽光的推進(jìn)。
然后,就那么僵持了下來。
又過了五六秒鐘。
一個身穿紅色唐裝的五十多歲的男子,拄著一根拐杖,從西面繞過了一間民房,走了過來,跟在他身旁的,是四個身穿黑色功夫裝的光頭青年,手里都拿著一個鈴鐺,正搖著,另一只手指著鬼妹,看來正在跟鬼妹較勁的,就是這四個光頭青年了。
那唐裝男子走到鬼妹面前十步遠(yuǎn)處。
他腳下就是分界線。
分界線以東,就是黑云覆蓋下的范圍,分界線以西,就是陽光普照下的范圍。
那男子看著鬼妹。
點了點頭。
說道:“是個好鬼,實力就快要趕上那睡佛山的鬼王了?!?p> 說罷,一揮手,那四個光頭青年同時發(fā)力,那分界線就慢慢的向鬼妹逼過去。
鬼妹連連后退。
那四個光頭青年一起發(fā)力,剛剛好比鬼妹強(qiáng)那么一點點。
她雙眼狠狠的瞪著那四個光頭青年,然后咬了咬嘴唇,猛的一轉(zhuǎn)身,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頭頂?shù)暮谠埔猜纳㈤_了去。
那四個光頭青年收了勢,然后站在唐裝男子的身后,畢恭畢敬的樣子。
唐裝男子來到易秋面前,問道:“你就是易秋?”
“嗯?”
易秋一愣,這男子怎么認(rèn)識我?
他是誰?
這時,從旁邊跑來一個人,易秋一瞧,卻正是那黃一燈。
黃一燈跑到易秋面前,先對著那唐裝男子哈腰笑了笑,然后面朝著易秋說道:“易總,他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道哥?!?p> “道哥?”
易秋一驚。
操墓團(tuán)的頭頭,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