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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輪回之島

第二十八章:門背后的世界

永恒輪回之島 雨夢雪2 2392 2017-08-03 09:14:40

  (前言)

  已知的過去,躺著死亡。

  未知的未來,走向新生。

  (正文)

  2050年6月6日23點(diǎn)59分

  我睜開了雙眼,聽著耳旁轟雷般的爆炸,它在我耳邊一聲聲的爆破,震耳欲聾。

  火光在我眼前耀閃,它就像猛虎一樣,可以瞬間吞去人的性命,將它化為灰燼。

  我看著火光,火光也看著我,它將我圍在了死亡里,而我卻對它一遍又一遍地嘲笑。

  我站了起來,看向了“蛋”中陰姬微笑著的眼睛,我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龐,它冰冷中又透著一絲暖意,它讓我知道我真的回到了這里。

  “夏亞,真的是你?你終于找到我了。”陰姬望著我的眼睛,眼神像溫柔的夜曲,幾滴晶瑩淚落。

  我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來不及和陰姬寒暄,就一把將她抱起,又將她放在了一旁,再一次地用盡全力地將“蛋”推到了一邊,挪開了平鋪在地下的方形地板,露出了那條通道。

  那條通道筆直朝里延伸,雖然無比黑暗,但卻指向著光明。

  我吞了一口口水,一把抱起了陰姬,抱著她朝通道里沖去,陰姬看了看我,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又隨著我的目光一起望向了前方。

  揮灑的汗水,搖動著希望的光芒。

  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我跑了長長的一段距離,隨著光芒的逼近,我終于進(jìn)入了那日周秋賢所掉入的老舊通道里。大汗讓我淋漓,我不禁地大喘起了氣。

  要來不及了。我皺起了眉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陰姬,對不起,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去做……”我抱歉著道。

  “我知道,你先過去吧,我很快就會追上來?!标幖α诵?。

  “嗯,謝謝?!蔽曳畔铝岁幖?,一個人拼了命地朝著小木屋奔去。

  我的速度越跑越快,就像一只麋鹿一般穿越了叢林。

  漆夜中的綠幽在我眼前略過,大樹也一顆顆地朝我身后遠(yuǎn)去。當(dāng)我回過神來時,我已與一旁的阿瑟和小雨插肩而過,奔跑在了她們的前面。

  可是,我不能停,可是我還得繼續(xù)跑!

  我要與時間賽跑,我要?dú)⑺肋@個世界!

  我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終于在小木的屋門口,看到了他們按壓著趙邪的身影。

  “于博!周秋賢!終于讓我找到你們了!”我氣喘吁吁地朝著他們大喊,滿頭的大汗順著背脊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滴入了土里。

  “喲,男子漢,你還挺能跑的嘛,這個速度都能爭奪世界冠軍了啊?!庇诓┐蛉ぶ?。

  “你別廢話!”我大喘著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又接著對他喊道:“我知道你們要逃到那扇門后,去往那唯一的生路,把我們都拋棄在這里!”

  “你……怎么知道的?”周秋賢似乎來了興趣,她轉(zhuǎn)過了身來,注視著我的眼睛。

  我瞪大了雙眼注視著她,怒火不由地如同火山般的蔓延,瞳孔的黑色如同燃燒的巖塊,恨不得可以冒出火星。如同莎士比亞所說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我用力抬起右手,指著她:“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女王’,是這一切的策劃者,就是你把我們放逐到了這個島上,一次又一次的主導(dǎo)了我們的死亡,難道不是嗎!”

  “一次又一次地主導(dǎo)了你們的死亡?哦?是嗎?難道……”周秋賢的眼睛突然閃現(xiàn)出了些許的光芒,她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的一只手輕輕地推開了小木屋的門,從門口的柜子夾層中拽出了一件白大褂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哈~~沒錯!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就是‘女王’,我就是一切的主導(dǎo)者,而你們?nèi)际俏沂种械钠遄?,是整個計劃的棋子!”

  “可……可惡!”我的雙手緊緊地撰著拳,骨頭發(fā)出咯咯的聲響,怒氣猶如火焰一般燃燒著我的臉頰。我大聲地向他們咆哮:“改變什么?我們只是你無謂的棋子,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做這一切?!為什么你們要制定這樣的計劃?!”

  “為什么?”

  “女王”俯視著我,眼神如老鷹一般銳利,冷漠地答道:“你想知道這一切嗎?那么你就跟我來吧,還有……你的伙伴?!?p>  “我的……伙伴?”我轉(zhuǎn)過了頭去看著身后氣喘吁吁朝我奔來的阿瑟和小雨以及在更遠(yuǎn)去慢慢走來的陰姬。

  “你不帶上她們嗎?等到毒氣彌漫到了這里,你可就真的回天乏術(shù)了啊。”

  我握緊了拳頭,我知道自己根本別無選擇。

  我只能不停地往前走,直到我殺了這個世界,直到我站在未來。

  我慢慢地走進(jìn)了小木屋,“女王”和于博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走了進(jìn)去,昏暗的地下室,似乎聯(lián)系著無數(shù)次命運(yùn)的開始與結(jié)束,這里是終點(diǎn)同時又是起點(diǎn),而現(xiàn)在我正要在這里重新開始。

  “女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于博,他從口袋掏出了鑰匙緩緩地打開了鏡子后的那扇門。

  門的后面放著那個我無比熟悉的“蛋”。

  “我試了無數(shù)次,根本沒辦法打開那扇門,連一個插鑰匙的地方都沒有。”

  “鑰匙?呵呵呵……”,“女王”冷笑了一下“不是一直都在嗎?可惜,你沒能找到,即便你找到了,也打不開那扇門?!?p>  “女王”徑直走到了“蛋”的前面“就是這里?!?p>  于博雙手抱住了“蛋”用力的轉(zhuǎn)了90°,那扇鑲嵌著的門便慢慢地開啟了一個正方的缺口,隨之一臺識別視網(wǎng)膜的紅眼機(jī)器便從里面伸了出來。

  我驚訝地看著這一切。

  “女王”走到了紅眼機(jī)器的面前,機(jī)器發(fā)出了電子命令準(zhǔn)備“身份識別,開始?!薄芭酢睂⒀劬?zhǔn)了那臺機(jī)器,紅眼機(jī)器對著“女王”的眼睛進(jìn)行了一番掃射,不時傳出一陣電子識別的聲音“使用人‘女王’確認(rèn)完畢?!?p>  隨著一陣響聲,那扇鑲嵌在墻上的門便緩緩打了開來,顯出了一條漆黑悠長的通道。

  我看到了印象當(dāng)中不曾出現(xiàn)的畫面,如同命運(yùn)的大門正向我緩緩打開,不知是新的開始,還是又一次的結(jié)束,我的心情再一次緊張起來,如果可以波動這命運(yùn)的指針,我愿盡我所有開啟嶄新的世界。

  “走吧,男子漢,別停下,在想什么呢?!庇诓ξ易隽艘粋€請的姿勢,示意我跟在“女王”的后面。

  我回過神來,望了望那條漆黑不見底的通道,又回頭看著緊跟在我身后的阿瑟她們,踏入了這條通道,走進(jìn)了那黑暗之中。

  通道潮濕、昏暗,墻上的日光燈時滅時亮,當(dāng)你以為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時,通道又恢復(fù)了一片黑暗。

  我們就這樣走了大概整整一刻鐘的時間,終于看到了光明,到達(dá)了出口。

  出口和一艘巨船相連,我們被請到了船上,看著那小島彌漫起了滾滾濃煙,卻又當(dāng)我們遠(yuǎn)去后,消散了干凈。

  “這是……怎么回事?”我極為震驚地望著“女王”的臉,而她卻只是冷漠的說了一句:“不管是你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還是這整座島,都是我的計劃?!?p>  “都是你的計劃?”我喃喃自語,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說,這座島也是你造的?!”

  “是的。跟我來吧,我說過要讓你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女王”留下了這句話便就朝著船內(nèi)走去,而我也緊跟在了她的身后,走到了一間被貼著“禁”字封條的房間。

  “女王”按了一下房間里的開關(guān),燈便頃刻亮了起來,照得這里燈火通明如同白晝,顯出了這里的原貌——這是一個四面都有著顯示器的房間,在顯示器的下面有著一個龐大的操作臺,雖然看似復(fù)雜,但其實(shí)應(yīng)該和電腦的操作原理一樣。

  只見“女王”一個人走向了操作臺,輕輕地按了一下上面的電源開關(guān),隨之便從里面?zhèn)鞒隽似婀值穆曧憽?p>  “嗞~嗞~”

  機(jī)器運(yùn)作了起來,伴著刺耳的機(jī)器聲,顯示器上的畫面跳了出來——那是一幅一幅我至今為止從未見過的極為陌生的畫面。

  “女王”一邊看著畫面,一邊向我解說道:

  “2020年1月16日,人類探險家在北極冰川發(fā)現(xiàn)了兩具相擁著的木乃伊,經(jīng)過多方探測,發(fā)現(xiàn)了她們是‘人形量子晶體具現(xiàn)體’。其中的一具,密度極高,可以由量子發(fā)散到多個宇宙,穿越多個世界,多個維度,被認(rèn)為是最有可能帶領(lǐng)人類去往其他世界的‘具現(xiàn)體’,他們將她取名為了‘紅蝶’,代號‘The X’,并將她運(yùn)往了當(dāng)時最大的海上時空科學(xué)實(shí)驗(yàn)室用作秘密研究;而另一具,密度較低,量子呈分散狀的,不利于時空科學(xué)研究的,則被他們?nèi)∶麨榱恕幖А?,代號‘The Y’,運(yùn)往了無人島,也就是你們之前所處島的原型,進(jìn)行‘粒子爆破’的研發(fā)。

  2020年3月28日,由于‘The X’暴走失控,整個海上時空實(shí)驗(yàn)室瞬間便消失在了海里,連一片殘渣也不剩。人類為了不再重蹈這個覆轍,最終發(fā)明了“震粒子儀”,也就是你現(xiàn)在所看到的“蛋”,將“The X”安放在了里面。可是至此實(shí)驗(yàn)卻停滯不前,一度陷入了谷底。

  2020年6月29日22點(diǎn),無人島的火山爆發(fā),震裂了實(shí)驗(yàn)室里的毒氣瓶,毒氣瓶相繼爆炸,引爆了整座小島,同時也泄露了毒氣,將毒氣蔓延到了全世界。

  人類雖然立即采取了措施,成立了各種醫(yī)療隊(duì),可還是無法研制出可以治愈的解藥,在短短的6個月的時間里,全世界的人口下降到了原來的1%,從60億的人口直接減少到了6千萬人。

  而在這6千萬人中,大約有1千萬人逃進(jìn)了‘方舟’,而剩下的5千萬人則被拋棄在了大陸,在外界漂泊。

  “方舟”是人類最后的樂土,也是人類最后的屏障。但“方舟”卻不是萬能的,生活在“方舟”里的人總有一天會因?yàn)橘Y源的短缺,爭奪土地,從而自相殘殺,也許是幾十年以后,也許是幾百年以后,人類將會徹底從這個星球消失,埋葬在自己的手中。

  因此‘十二國的首腦’決定成立“方舟”研究室,并把目光放在了“The X”的研究上。

  2035年,經(jīng)過十五年的時間,人類終于逐漸控制了“The X”,并從各方面引進(jìn)了第一批實(shí)驗(yàn)品,然而經(jīng)過多年的研究,但最終卻只有邱心語一人堅持了下來,她也就是你們所知的“第八人”。

  2042年,為了加快研究的步伐,人類再次引進(jìn)了第二批實(shí)驗(yàn)品,這次與之前不同,采取的是隔離研究,將他們各自放到不同的環(huán)境中進(jìn)行考驗(yàn)。

  2049年‘方舟’計劃得到‘十二國的首腦’批準(zhǔn),‘十二國’為此耗費(fèi)巨資特造了人工島嶼,完全模擬了2020年時的無人島。

  2050年實(shí)驗(yàn)前夕,邱心語猝死,‘方舟計劃’被迫更換人選,最終決定由總策劃師夏曼之子夏亞替代邱心語,與其他六人一起被送往人工無人島,引出‘The X’的能力?!?p>  “總策劃師夏曼之子?”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他們之間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當(dāng)我聽到這個名字時,我才終于意識到原來我錯了——我竟然也是他們的一員。

  “是的,你是‘方舟計劃’的總策劃師夏曼的兒子,也是身為制定以及執(zhí)行者我顧蕭荷的兒子。”

  “我……是你的兒子?可笑!這怎么可能!”

  可是小雨寫的那段話卻突然浮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爸爸,是壞人,娶了后媽。

  后媽殺死了媽媽,我跑了,哥哥去找我。

  但是我找不到哥哥,據(jù)說哥哥碰到了她。

  然后,哥哥就被關(guān)起來了。

  “后媽殺死了媽媽……后媽殺死了媽媽……”我不停地念著這句話,又記起了那日小雨在畫上畫的畫

  ——一個卷發(fā),一個長發(fā)。卷發(fā)的那個女人穿著短款的緊身衣,頭上被畫了一個王冠看似像個女王;而長發(fā)的那個女人身穿一件白大褂,看似像個學(xué)者。

  她在卷發(fā)女人的旁邊標(biāo)注了我的名字,又在那長發(fā)女人的旁邊標(biāo)注了自己的名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這是……我……媽媽,這是……你……媽媽,我們……不同的……媽媽。”

  “不!這不可能!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我惡狠狠地看著“女王”,看著她身上披著的那件白大褂,那件白大褂分明和小雨的媽媽衣服相同。

  她,不配穿這件衣服,也不配站在我的面前,她,只是個殺人兇手。

  我遏制不住心中的憤恨向她大吼:“住口!你這個女人!你不僅殺死了小雨的媽媽,居然還穿上了和她一樣的衣服,是不是為了炫耀你現(xiàn)在的地位?還是突然心懷愧疚,覺得對不起她?!”

  我的眼中冒著怒火,發(fā)瘋似地朝著“女王”跑去,帶著我無數(shù)世界的憤怒,一拳打在了她的臉上。

  “呸?!?p>  “女王”吐了一口鮮血,雙眼直視著我的眼睛,不惱不羞地平靜的對我說道:“解氣了嗎?如果沒解氣,你可以打到我解氣。”

  “你……!”

  她這樣的態(tài)度,讓我更為惱火,我剛想再舉起拳頭打她一拳,然而于博卻突然跑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對我吼道:“夏亞,你住手!林夫人和‘女王’雖然是情敵,可是她們卻是最好的朋友,林夫人是心甘情愿的死在‘女王’手里的!”

  “心甘情愿?”

  “是的,林……”

  “于博,你住口!”

  于博剛想說下去,“女王”卻突然慌張地朝著于博大吼了一聲,想要阻止他接下去的話。

  于博看向了她,他微皺著眉頭,不顧“女王”的勸阻,堅定地說道:

  “‘女王’有些事情,我們也該告訴他了,不管是為了這個世界,還是為了我們自己。”

  “女王”注視著于博的眼睛,默默地低下了頭,也許她知道自己無力勸阻,便只是輕輕地點(diǎn)了一點(diǎn),沒有再多說一句。

  她的態(tài)度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之前的平靜,現(xiàn)在的激烈。著實(shí)讓我對這件事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禁轉(zhuǎn)過身來,向于博問道:“你說,把你知道的這一切,全都告訴我?!?p>  于博吞咽了一口口水,停頓了幾秒,繼續(xù)說道:“林夫人,本名林佩華,是‘方舟’上少有的女性科學(xué)家,并且也是掌握‘方舟’運(yùn)行程序的幾位核心科學(xué)家之一。

  她多年以來一直主張開放‘方舟’,認(rèn)為‘方舟’可以接納更多的流落在外界的依然努力克服環(huán)境并且想要活下來的人類。

  可是這一主張卻觸犯了‘十二國首腦’的利益,與他們的宗旨背道而馳。這樣的她,隨著她影響力的號召,社會活動的頻繁,逐漸被他們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也最終被他們列入了滅殺對象。

  ‘十二國的首腦’明知道‘女王’和林夫人之間的情誼,可還是提議讓‘女王’私下了結(jié)林夫人,以表忠心。

  ‘女王’為了她一生奉獻(xiàn)的‘方舟’和自己一輩子的理想,被迫答應(yīng)了這個殘酷的‘請求’。

  那天雨很大,林夫人得知自己死期將至,特地?fù)Q上了她平時一直穿著的干凈整潔的白大褂,安靜地等在那間房間。

  她在死前將自己所期待的人類的未來,以及她這一輩子唯一的遺憾全都托付給了‘女王’。

  ‘女王’含著淚用自己的手掐死了林夫人,披上了她的那件白大褂,繼承了她的遺志,拋棄了一切的愛與情,發(fā)誓即使弄臟雙手,被自己的親兒子誤解,怨恨,也要依舊不停地往前,看到人類光明的那一天。

  而這樣的她,現(xiàn)在終于站在了你們的面前,收獲到了那第一階段的果實(shí),即使這段過程充滿著辛酸與殘酷……”

  聽了這段話,我,沉默不語,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只覺內(nèi)心一股堵塞,大腦如同漿糊般的糊在了哪里,根本無法思考。

  從當(dāng)我知道她是‘女王’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中便對她滿是憤恨。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我聽了這一切的原委,又從于博口中得知了‘女王’與小雨母親林夫人之間的情誼與糾葛后,我卻不知道我究竟是該恨她,還是應(yīng)該同情她,理解她。

  她的理想是偉大的,為了所有的人類,為了那無比光明的明天??墒窃谒睦硐胫袇s沒有我們的位置,在她的理想中,卻讓我們做了犧牲品。

  所以我并不能茍同,如果認(rèn)同了她,也就是否定了我們。如果理解了她,那就失去了我存活的意義。

  可惡……

  我擾著自己的頭,看著她那張可惡又可悲的臉。

  我突然想到了小雨,想到了她為什么會不認(rèn)識“女王”,為什么竟從來沒有恐懼過她,也沒有害怕過她?就像毫不認(rèn)識一樣,并沒有半點(diǎn)的反應(yīng)……

  想到這里,我向于博問道:“小雨……不認(rèn)識‘女王’嗎?‘女王’殺林夫人的那天,她應(yīng)該也在現(xiàn)場?!?p>  于博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不,她不認(rèn)識她,而你也不認(rèn)識她?!酢癁椤街邸瞰I(xiàn)了整整十八年,從你一出生后,她就一直待在研究室里。

  我想小雨和你對于‘女王’的認(rèn)識,應(yīng)該只僅僅停留在他人的描述里。

  雖然八年前,你和小雨由于夏曼的提議,也被作為了實(shí)驗(yàn)品帶到了那個地方,可是你們卻被一直隔離,自始至終也沒見過‘女王’。

  而那日站在門口的小雨,她所見到的也只是個背影,沒有見到‘女王’的正臉?!?p>  我突然笑了起來,覺得一切是那么的可悲,一切又是那么的心酸。雖然我失去了記憶,可僅憑想象也可以想象的出來——從來沒有被關(guān)愛過的童年,失去自由被當(dāng)作實(shí)驗(yàn)體的八年,一次又一次的面臨著自己的死亡和最親最愛的人的死亡。這樣操蛋的命運(yùn),居然是為了拯救世界?

  笑話!天大的笑話!

  即使這樣的世界有再多的人生存,它也不是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身邊誰也不會死亡,都能夠活下去的世界!

  我,低下了頭,握緊了雙手,向“女王”質(zhì)問道:“所以說你們?yōu)榱苏仁澜绨盐覀冞@些人當(dāng)作了實(shí)驗(yàn)品。這一切,全都是你們的計劃?!?p>  “女王”并不狡辯,而是直接注視著我,答道:“是的。這一切都是我們的計劃,是我們策劃了你們的死亡?!?p>  “那陰姬呢?”

  “她?她也屬于計劃的一部分,她是用The Y細(xì)胞仿造的復(fù)制品,不過卻不及本體的百分之一?!?p>  “女王”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委實(shí)給我的心頭潑了一盆冷水。

  我從來沒有想過就連陰姬竟也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就連陰姬居然也是他們造的。

  那這許多個世界和我相遇的,在巨蛇洞里被我救出的,拉著我的手漂浮在宇宙的……這一切的一切到頭來卻只是一個笑話嗎?

  不,即使她是被造出來的,可和我經(jīng)歷過的一切,卻并不是假的,她就是她,和誰造的并沒有關(guān)系。

  “那這個‘蛋’呢?隱藏地下室里的‘蛋’呢?我穿越了好幾個世界,都是因?yàn)檫@個‘蛋’嗎?”

  “你穿越了好幾個世界?”

  “女王”用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著道:“果然如此,看來你的確已掌握了The X的能力?!?p>  她滿足的笑了。

  可這份笑卻使得我尤為惱火,恨不得再揍她一拳。

  我催促道:“你快點(diǎn)回答!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女王”看著我的眼睛,停頓了幾秒,隨后答道:“是的。雖然我并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些什么,對于我而言,那是你在別的世界的事,與我無關(guān),我也并不可能知道。

  可是這個‘蛋’中卻灌有‘The X’的血液,并且只有唯一與邱心語融合了的你,才能真的引發(fā)奇跡,發(fā)揮這種能力,穿越到別的世界,別的時空,甚至是過去,甚至是未來。

  而我們想得到的答案,就是驗(yàn)證你能不能真的引發(fā)這個奇跡,能不能真的達(dá)到我們的目標(biāo)?!?p>  “只有我才能引發(fā)奇跡?可是阿瑟和小雨明明和我一樣,意識也穿越了別的世界的個體上,并不只有我一個人。

  還有目標(biāo),你們的目標(biāo)究竟是什么?又是通過什么來判斷的?”我接著問道。

  她又答道:“引發(fā)奇跡的的確只有你一個人,在以往的實(shí)驗(yàn)中他們?nèi)际鞘∑罚且l(fā)不了“The X”的能力的失敗品?!?p>  她說到這里,眼神之中有了異樣,似乎閃著星芒,牢牢地注視著我:“夏亞,也許正是因?yàn)槟銡v經(jīng)了無數(shù)個世界,一次又一次地從絕望中再次站起,將The X的能力發(fā)揮到了一個連我們也未曾探知的領(lǐng)域。

  那個領(lǐng)域,是神的領(lǐng)域,它不僅能帶著你穿越,也可以以你為母體,連同帶著你所強(qiáng)烈思念著的人們一起穿越到了別的世界,那也說不定。

  而我們的目標(biāo),說白了就是激發(fā)你體內(nèi)的The X的能力,通過讓你在絕境中面臨死亡,通過讓你親眼目睹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的離去,從而打開那扇你根本打不開的時空之門,從而使你能真正的面臨我們,站在這里。”

  “所以你就計劃了我們的死亡,讓于博一次又一次的殺死我們;所以你就委派了吳晗,讓他殺死了趙邪……”

  “讓他殺死趙邪?”“女王”詫異地看著我,向我解釋道:“不,在我們的原定計劃里,他和你們一樣,最終都會被于博殺死。他和趙邪的死亡,都屬意外?!?p>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狡辯!”

  “不,男子漢,‘女王’沒在狡辯,她所說的都是真的。在我們的原計劃里,沒有殺死趙邪這一環(huán)節(jié),在我們的原計劃里,吳晗也只是個普通的實(shí)驗(yàn)體。這一切都是意外,我們也沒料到?!庇诓┫蛭医忉尩馈?p>  這一切都是意外?那么那么多個世界,趙邪不斷地被殺,全都只是意外?

  這么湊巧的意外……

  這么難以置信的意外……

  我,說服不了我自己,可事到如今他們卻也沒有理由再騙我。

  “夏亞,船!好大的船!”阿瑟慌慌張張地沖了進(jìn)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也打斷了我的的思路。

  她興奮地拉起了我的手,拉著我朝甲板跑去。

 ?。ū緯x者群:194626070 ,歡迎與我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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