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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權以謀

第四十四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以權以謀 蕭師兄 3188 2017-09-04 20:30:00

  在察覺到這是場陰謀后,青禾會高層通過商議,決定通知陳家,在暗地里聯(lián)合一起查這件事情。

  而在永寧城里,除了有陳家這個西北巨無霸之外,還有一戶人家,在永寧城的城西方向,這家在房子的規(guī)模上,竟不比陳家遜色多少,看上去也是氣勢十足,唯一不同的是,陳家大門上掛的是“陳府”兩字,在金朝,這可是只有朝中二品以上重臣,或者皇親國戚才能掛的匾,而那一戶人家大門上掛著的兩個字,是“許宅”。

  這時,一輛馬車來到許宅停下,站在門口的兩個下人趕緊上前,一個牽住馬韁繩,一個跪在地上當墊腳凳,車上一個男人,踩著那人的后背下來,穩(wěn)穩(wěn)的站在地上,這個雙眼狹長,眼神中透出陰狠的中年男子,看相貌,竟和許延松有些相似,不用猜,此人就是許家的家主,這座宅子的主人,許延松的生父,許天烈。

  而跟著許天烈一起從車里下來的還有一人,這是一個中等身材,面龐清秀,唇邊沒有一根胡須的男子,但卻化了一個十分妖嬈的眼妝,藍色的打底在眼瞼,粉色的從眼角處上挑,讓人看了,只覺得說不出的詭異,而他的嘴角一直噙著微笑,也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許天烈下車后,做了個“請”的姿勢,并說道:“歐陽先生,請!”那化著眼妝的男子微笑著沖許天烈微微一躬身,便跟著許天烈往屋里走去,待這歐陽先生進了屋里,許天烈回頭對這兩個下人說道:“緊閉大門,今天不管誰來,都說我出去有事不在家?!蹦莾蓚€下人彎腰拱手,嘴里應道:“是?!?p>  而許天烈領著這個歐陽先生往自己的書房走去,許宅里也是布置的十分別致,一路走去,道路兩旁都擺著對對花盆,每隔五步就有一顆石榴樹,旁邊還有假山和養(yǎng)魚池,池里的一條條錦鯉肆意的暢游著,還有九尺高的夾竹桃,迎春、探春、梔子、翠柏,各種鮮花,奇珍異草,真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jié)長春之草。

  這時,許天烈推開一扇房門,請歐陽先生進去,看來這里就是許天烈的書房了,許天烈的書房布置的也是井然有序。

  書房的左側放著一張紫檀木大案,就這張大案,可值一百五十兩銀子,在當時,一百五十兩對于普通的老百姓來說,那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普通農(nóng)戶一年的收入,也就才八兩,碰到行情好的時候,最多也就十幾兩,許天烈的這一張桌子,就頂了他們好幾十年的收入了。

  那案上的左邊還擺著各種名人法帖,四五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桶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另一邊放著斗大的一個花瓶,插著滿滿一花瓶像水晶球一樣的白菊。再看右邊墻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畫,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圖的左右兩下角分別放著一只一人高的白釉瓷器。

  這書房里的東西,可以說是奢華卻也不失內涵,那個歐陽先生來回走了走,看了看,笑著說道:“許家主,你的這個書房還真是闊氣啊!”

  許天烈哈哈一笑,還謙虛的說道:“讓先生見笑了,先生請上座?!闭f完又朝門外喊了一聲:“上茶!”

  說罷,請歐陽先生坐在了紫檀大案前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案子的左側,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丫鬟端著一個木盤子,上面有兩杯茶水,還有兩三盤蜜餞,走上前來,一一放在了那案子上,那歐陽先生見那丫鬟生的俊俏,在丫鬟放完東西的一瞬間,突然抓住那丫鬟的手,在手里輕輕的揉捏著,那丫鬟也是嚇了一跳,但看到許天烈竟然坐在客座上,足見眼前這個看上去詭異的男人身份不一般,也不敢往回撤手,只好站著任由這歐陽先生揉捏自己的手。

  倒是許天烈出來打圓場,說道:“歐陽先生,這不過是我這宅里的丫鬟,配不上您的身份,改天我給您尋摸個好的?!?p>  那歐陽先生這么一聽,提著聲調“嗯”了一聲,似乎還有點不舍,但也放開了這丫鬟的手,那丫鬟大松一口氣,趕忙告退。

  這時許天烈問道:“歐陽先生,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現(xiàn)在青禾會已經(jīng)暫時限制了人員的進出,并且開始大力追查此事,我怕我們會被發(fā)現(xiàn)啊?!?p>  許天烈其實也有點后怕,畢竟他這次要得罪的是青禾會,他許家雖說在西北也頗有勢力,但和青禾會一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而且青禾會在朝中和軍方都有人,若是要得罪青禾會,就要連著整個陳家一起端掉才可以,否則,那就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時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歐陽先生輕輕一笑,說道:“許家主,你放心,你既然找到了我,我一定會幫你把事情做得干凈,這次的事情,我可留了不止一個后手,我敢肯定,今年過年之前,青禾會是不會查到你的頭上的?!?p>  現(xiàn)在是六月,離過年還有大半年的時間,許天烈心里犯嘀咕,那這段時間過后呢?

  那歐陽先生接著說道:“只要我們安排的好,大半年時間足夠我們布置所有的事情了,到時候,許家主,您可就是西北的地下霸主了?!?p>  許天烈笑了笑,隨后又嘆了口氣說道:“做不做西北的地下霸主,對這個我也沒有太大的想法,只是可恨那青禾會的文部部主燕平桓,每次都狠狠的壓我的利潤,并且這幾年和他們合作,我的一些市場在不斷的流失,在這樣下去,我這半輩子的辛苦努力,可全部都要給了青禾會了?!?p>  因為西北地處偏遠,挨著當時的番外西域,而許家一直都有和西域這邊有生意往來,本來是想借著和青禾會合作的名頭,進一步的擴張自己的市場,可沒想到自從青禾會介入后,也不知道青禾會用了什么辦法,自己的市場每年都在逐步逐步的縮小,現(xiàn)在西域這邊已經(jīng)從源源不斷的訂單,變成現(xiàn)在每個月只有幾單的樣子,青禾會這等于是斷了許家的財路,這讓許天烈如何不恨?

  歐陽先生聽完笑了笑說道:“許家主,如果這件事咱們謀劃的好,別說這些流失的生意,恐怕以后你這宅子,都裝不下你賺來的錢咯?!?p>  許天烈聽完也跟著陪笑幾聲,隨后還是不放心的問道:“歐陽先生,我聽說青禾會現(xiàn)在正在搜捕之前的那八個殺手,聽說您已經(jīng)讓他們去了南方,不知……”

  原來之前在樹林里和這八個殺手對話的,就是這位歐陽先生。

  歐陽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雙手說道:“許家主,那幾個人只是個試探而已,就算被抓了,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更不知道是你許家在做這件事。”

  許天烈聽完驚奇的說道:“他們怎么會不知道?”

  歐陽先生似乎很有耐心,接著解釋道:“我當然不會自己出面去委托這件事,也不會提到你許家?!?p>  “那負責去委托的那個人呢?”許天烈擔心的說道。

  歐陽先生看著許天烈反問道:“許家主,你覺得他現(xiàn)在應該在哪里呢?”

  很明顯,那個負責去聯(lián)絡委托的人,已經(jīng)被歐陽先生給殺人滅口,來了個死無對證了,這也是歐陽先生敢說青禾會在這大半年里,不會因為凌云他們受伏擊一事而找到許家頭上去的原因,畢竟幫派人員并不會破案,只會收集情報,而收集過程中只要稍微遺漏一點,事情的真相就會往后延遲。許天烈也明白過來了,當下放心的說道:“還是歐陽先生高明??!”

  歐陽先生似乎很在意他自己的眼妝,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說道:“許家主,只要你及時兌現(xiàn)你的承諾,那個斷了你財路的燕平桓,我也可以幫你搞定?!?p>  在陳府的這幾天,凌云開始了辛苦的訓練,每天都是天剛亮就開始訓練,一直練到酉時才結束,一天下來,人就像是從水缸里撈出來一樣,而凌云為了擴展自己的知識面,在晚上的時候還會去請教陳陽一些事情,也幸虧陳府有各種各樣的補品,自從知道凌云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陳陽就命廚房每頓都給凌云單獨做一份飯,里面加上各種補品,以進行食補,比如燉雞里放枸杞和黨參,甲魚湯里放紅棗,這幾天來凌云一直都是吃好的,喝好的,倒是把穆老伯帶來的兩只狼饞了個夠嗆。

  這兩只狼也是奇怪,凌云訓練的時候它倆不在,直往后院跑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每次要吃飯了,它倆就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纏著凌云要吃的,凌云只好把吃剩的一些雞骨頭丟給它倆,而錢文顯這幾天連藥房的門都沒出過,一直躲在里面準備陳婉玗的考驗,要不是每次收菜盤的下人端出來的盤子是空的,大家都要懷疑錢文顯是不是死里面了。

  只有李虎一個人特別無聊,在府里東逛逛,西晃晃,這兩天李虎只有一次,微微的抬起了一個石像,但也只是讓石像底座晃了一晃,距離李虎要把它們扛起來或者抱起來的目標還差得很遠,而陳伊晴卻是一刻也待不住,每天都要去永寧城的街上逛一逛,也不知道她在京城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要真是這樣,娶一個在家里待不住的媳婦,陳伊晴的婆家恐怕會有微詞吧。

  一切都似乎變得平靜了下來,但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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