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辰快馬一鞭,原本想著早一步到達福州城內(nèi),好好歇腳,然后坐等事態(tài)發(fā)展。然而行到福州邊緣,卻是被一人攔下。
“百里兄弟?!鼻胺揭陨n顏白發(fā)的老頭背著琴囊朝著百里辰抱拳。
“曲洋前輩?!卑倮锍椒硐埋R回了一禮。
“圣姑請你一敘?!鼻蟮?。
“好,”百里辰點點頭,他牽著馬兒跟在曲洋的身后。
任盈盈不愧是笑傲第一大小姐,在這福州邊緣處依然有著一處竹林別院。進入其中,再次見到佳人,百里辰有些情動??觳缴锨熬鸵獱孔∪斡酿┩螅瑓s是被任盈盈躲了開來。百里辰這才反應過來,身旁有個大電燈泡。
“哈哈,小老兒這就走開?!鼻笞R趣地朝著外面竹林中走去。
……
晚間三人圍著桌子坐定,曲非煙在院子里玩耍,一番交談之后。百里辰方才知道當今江湖中發(fā)生的大事,曲洋決心退出魔教、已經(jīng)有著數(shù)次不尊教主令的事情發(fā)生。日月神教原本想派長老前來緝拿曲洋。
這個任務最終被待在神教的任盈盈接了下來。
“說來老朽還要謝謝圣姑才是!”曲洋鄭重地說道。
他的年歲在魔教十大長老里頭是最高的,但是武功只是中等。畢竟畢生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彈琴弄樂中了。
“不必,這些年我有勞長老看顧,傳我琴簫記憶,長老可以說是我的老師之一了?!比斡^續(xù)說道:“只是我只能拖一段時間,一旦圣教派了別人,恐怕長老你還是會遭遇追殺?!?p> “無妨,有這段時間我與老友便能將那首曲子編纂出來,神曲出世,雖死無憾?!鼻笳f道。
百里辰看著曲洋的眼神,他覺察到了那股莫可名狀的瘋狂。曲洋如此,劉正風也是如此吧!
“曲長老接下來打算干什么?”百里辰問道。
“我那老友廣發(fā)英雄帖,要金盆洗手,為免意外我終是要去看看的?!鼻笳f道,說完這句話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憂慮,也帶著幾分歡喜。
“曲長老,你那位老友為何非得金盆洗手,豈不知如此做法可能招致家破人亡嗎?”百里辰的聲音陡然抬高了幾分。他要點出這一點,不想見到日后那場慘絕人寰,給正道門派抹黑的殺戮。
雖然過錯的一方是左冷禪手下的嵩山派。
曲洋沒有回答,而是唱著高歌離開了,歌聲中滿是不顧一切的空妄,和不顧一切的空靈。
百里辰眉頭緊皺,他想不懂,看原著的時候想不懂。穿越后到了這件事的結點的時候依然想不懂。
為什么?金盆洗手,明知道可能殃及家人也要舉辦,刀架在家人脖子上都不收手。
其實他心中有了一些答案,但是還是再問為什么?
為什么?為了那首神曲嗎?
最終任盈盈緩緩雙手環(huán)過他的腰部,輕聲說道:“那首曲子可能需要放下一切的心境才能創(chuàng)造出來。”
“哎,笑傲江湖?!卑倮锍铰勓試@了一句。等她想要好好感受一番的時候,任盈盈卻是快速脫離了開來,滿臉羞紅地跑開了。
大路上,百里辰和任盈盈騎著兩匹馬并排而行,往福州而來。期間圣教使者詢問曲洋一事的進度,直接被任盈盈擊飛了。她乃堂堂日月神教圣姑,楊蓮亭在地位上是否比她高都沒有明確規(guī)定,還敢來催她。
為了給曲洋多爭取一些時間,任盈盈冷聲道:“我此去福州,便是聽說曲洋前往了福州?!?p> 繼續(xù)行進,
前方有一匹馬兒疾馳過來,馬的韁繩被割斷了,馬上坐著人手中還拿著一柄血光淋淋的匕首,百里辰笑著說道:“來得倒是巧?!?p> 那人記著逃命根本顧不得百里辰和任盈盈,打馬就走,只是他沒注意到用來打馬的分明是那柄匕首。
百里辰嘴中含笑依然和任盈盈說著,那人臨近只是,百里辰手中劍光一閃。
若非百里辰手中之劍有著點點血跡,絕對看不出剛剛他出手了。而用匕首打馬逃竄之人,沒走幾步就捂著自己脖子,費力地朝著百里辰方向看來。
“砰,”馬兒還在奔跑,人已經(jīng)掉了下來。他瞪著大眼睛,右手捂著脖子,左手指著百里辰和任盈盈的方向,嘴里似乎在嘟囔著什么。
百里辰和任盈盈卻是頭都沒回。
“辰哥,你剛剛為何?”任盈盈問道,在她意識中百里辰?jīng)]有理由可是不會殺人的。
“他是青城派弟子。”百里辰解釋道。
“哦”聽到解釋的任盈盈方才回頭看了一眼,那人早已躺在地上,捂著脖子的手都松了開來。
只是盞茶功夫兩人就到了此前早就在望的客棧,客棧中一隊人馬正圍著一個少年往外走??茨巧倌?,發(fā)髻散亂,顯然剛剛有一波打斗。
在看地上血跡,嗯,沒有血跡,處理的速度還是蠻快的,尸體應該已經(jīng)埋在后院了吧。
百里辰往里頭看了看,那個臉上傷疤的苗條女子清晰可見,帶著胡須的清秀老人也露了個頭。
百里辰和任盈盈的到來,引來了少年及其一干人的警惕,他們就要讓開兩人,牽著一旁的馬兒離去。
“慢著,”百里辰喝道。
聽聞此言,少年心中咯噔一下,余下之人卻是唰地一下拔出了寶劍,戒備之意已經(jīng)是拉滿了。
“哈哈,倒是杯弓蛇影了?!卑倮锍椒硐埋R,往一張桌子上做去,任盈盈跟在身后,坐在一旁。
少年等一干人等沒敢輕舉妄動。
不多時那一干人等中出來了一個穩(wěn)重的,他朝著百里辰抱拳道:“在下史三,不知少俠留住我們所為何事?”
“小二三壺好酒?!卑倮锍?jīng)]有理會這個自稱史三的人,而是朝著客棧里頭喊道。
“來了,”里頭的掌柜喊道,若是足夠細心之人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這家客棧的不同之處,剛剛死了人,那掌柜的聲音竟然不見絲毫的懼怕。
此時史三朝著眾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就要牽著馬兒離開。
百里辰卻是朝著史三等人的方向說道:“我剛剛殺了個人,他的手里拿著一柄血淋淋的匕首?!?p> 百里辰的眼睛盯著被史三一干人圍著的少年,少年聞聽此言渾身有一個很明顯的顫動。
見到這一點,百里辰搖了搖頭,身在江湖,這林平之被他父母保護得太好了啊。這反應分明沒殺過人,好歹找兩個死刑犯練練手也不錯啊,如此培養(yǎng)后代,還不如關了福威鏢局,直接退出江湖。
“少俠說笑了,那必然是那人殺了人逃跑與我等何干,告辭?!笔啡f著就要離去,此時那掌柜的端著兩壺酒,疤痕丑女拿著一壺走了出來。
“那少年,你家將大禍臨頭,可拜我為師!”百里辰說道。
此時史三一行人已經(jīng)上馬,雖然那少年心中驚懼,此時也翻身上門,跟著眾人打馬離去。
傷疤女放下最后一壺酒,擺上兩個酒杯之后,看著百里辰和任盈盈眼中一轉問道:“你說那家要大禍臨頭,怎么個大禍臨頭?”
“呵呵,”百里辰輕聲一笑看向一旁的胡須漢子道:“再來一個碗?!?p> “啊,好咧?!睗h子先是一頓,隨后朝著內(nèi)里走去。久久沒有等到百里辰回答的疤痕女心中一氣朝著那漢子奔去。
“辰哥,這兩人有問題?!比斡÷曊f道。
“是華山派的,倒是可以喝一杯。”百里辰也小聲說道,他靠得任盈盈耳朵很近,雖是隔著面紗也能聞到一股少女香味。
“嗯,”任盈盈連忙拉遠了一些距離,剛剛耳旁的熱風,讓她一陣耳朵紅。
“來咧?!蹦呛殱h子來了,百里辰將第三個酒碗放在對面朝著漢子示意道:“坐?!?p> “我?”漢子一愣,指著自己道。
“對,”百里辰點頭道。
“啊,”漢子先是看了看疤痕女,隨后又看了看百里辰最終還是坐下了。
“老漢,和這女子是何關系。”百里辰先是滿上了酒,隨后舉杯道。
“哦,這是我、我孫女。”老漢說道。
“孫女,”百里辰嘴角含笑:“老漢這頭上的幾縷白發(fā),還有皮膚可是一點都不像?。縼?,干。”
百里辰一飲而盡。
老漢臉上表情變化,卻也是一飲而盡。一旁的任盈盈有著悄悄幾縷笑聲傳出,不過因為面罩的緣故并沒有顯露出來。
幾番酒下來,疤痕女站不住了,坐在和任盈盈相對的位置,朝著任盈盈抱拳道:“這位帶著面紗的是你什么人,莫非是你奶奶?!?p> 百里辰一愣,任盈盈則是站直了身子,百里辰了解任盈盈這說明她已經(jīng)準備出手了。
“師,孫女,別亂說?!崩蠞h拉了拉疤痕女,露出了青年武者的手背。
“你還別說這位真是我小姑奶奶,捧在手心里怕化了,抱在懷里,得好好呵護的那種?!卑倮锍捷p聲說道。
聽著百里辰的話,任盈盈透著面紗都能看到一抹紅暈,她拍了拍百里辰的大腿,卻是被百里辰拿住了秀麗的小手。
在場的都是高手,自然能夠發(fā)現(xiàn)兩人的小動作。老漢和疤痕女皺著的眉頭,顯然說明他們接到了這份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