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風和日麗。
李哲和蘇雅早早就到了李家老宅子,李家老宅子是一棟獨立的別墅,外面有著白色的柵欄,上面來著藍色白色的小花。
下面的小草還綠油油著,不見黃色,李哲拉著她手,兩人穿著同款的風衣,煞是般配。
李哲按了門鈴,有人出來。
蘇雅看了一眼,正好,是熟人,她沒開門,隔著一道門的距離,李程說:“我早提醒過你,叫你離開他?!?p> 他,自然指的是李哲。
“開門?!崩钫苈曇魶]有起伏,卻恰好把蘇雅的聲音堵在了喉嚨里。
“媽。”李程朝里屋喊了一聲,不多時,便有一個女人出來,她臉上還有吟吟的笑意,只讓人覺得的親切,“哲兒回來了?!?p> 她過來開門,目光落在蘇雅身上,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卻沒說話,只是打開門的時候說,“你爸在書房等你。我和這位小姐說會話?!?p> 李程的母親的確很溫柔,蘇雅已然覺得,這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
李哲沒理,拉著蘇雅要進去。李程卻攔住他。滿臉上都是倔強,“你今天不能帶蘇雅進去?!?p> “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李哲嗤笑,“李程,今天我回來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念里面這個男人生我養(yǎng)我,我給他一個體面!”
“你還要鬧多久?”李程眼里蓄滿淚水,“你要把所有人都逼上絕路才甘心,還是你覺得我們真的對不起你,真的欠你?!”
“李程!”李程的母親開口打斷她的話,臉色也嚴肅起來,“你給我回屋去,李哲怎么也是你哥哥,你不許不尊敬!”
“他是回來劃清界限的!”李程指著李哲,眼淚唰的落下,只叫人心疼。
蘇雅沒插話,只任李哲拉著她,她目光柔和,看著那里那個男人,足以望穿秋水。
她相信他。
“給我回屋去!”李母下了死命令。
李程不在說話,捂著眼,或許終究是看見了她母親眼底的絕決,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跑開。
四周清靜下來,蘇雅聽見了鳥兒的叫聲。很清脆,很悅耳。
李哲只在那里站著,看著李母沒說話,他單手插在褲兜里,臉上褪去笑容,只有嚴肅。
“哲兒,你先進去,我和蘇小姐,有話要說。”李母微微笑著,她的目光很慈和,蘇雅甚至能從她的臉上,看見一個女子風華絕代,那是一種讓人不能拒絕的柔和。
“我的女人,沒什么話和你說?!崩钫芾浜撸Z氣霸道,完全不把李母放在眼里。
“你把她帶進去,你爸也不會見她的?!苯K于,在李哲要錯開李母得那刻,李母開口了,說話的同時,她看向蘇雅,“蘇小姐,你說對嗎?”
蘇雅笑了笑,語氣卻沒有笑容那么和善,“李女士,我覺得,我沒有什么和你聊的吧?!?p> 李母笑容尷尬的留在了臉上,她一直以為像蘇雅這樣的人,無論她愛不愛李哲,最起碼,都會給她一個面子,可事實并非如此。蘇雅不僅沒有附和,而且,毫不猶豫的拒絕。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自信從何而來,只是這個女人,讓她感受到了故人的感覺。
李哲輕輕笑了一聲,這笑容卻是真誠的,他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愛蘇雅這個女人了,愛這個女人的狂傲不羈,誰都不給面子,可是卻會為了他而溫柔。
他拉著蘇雅要走,蘇雅沒動,李哲回頭,就看見蘇雅吟吟笑著,“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聊聊李程。”
李母愣了一下,繼而點頭,“可以?!?p> 終究,蘇雅還是給了她一個臺階。
“李哲。”蘇雅松開李哲的手,微微笑道:“我就在下面等你?!?p> “好?!彼剂吭S久,李哲終于點頭了。蘇雅的確需要自己去面對一些事情,就如同肖云曾經(jīng)說的,做李哲的女人,必須是要有明孜惜那樣絕決和殘酷,也要有慕清伶那樣的心機和魄力,獨獨,不能是承受不了打擊的小女人。那種人沒資格和李哲站在一起。
他希望她成長起來,他寧愿把放在世界的中心,成為世界的焦點,也不要把她當金絲雀,永遠束縛在牢籠里。
他要她綻放光彩。
“我會很快下來的?!崩钫芸戳艘谎劾钅?,仿佛是警告一般,“如果你和她亂說什么,我保證,你從李氏集團滾出去。”
李母的笑容再一次凝固了,繼而,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微笑的說:“我自然不會亂說什么,李哲,我希望你真的能幸福?!?p> “那是最好?!崩钫芾浜咭宦?,進房間,噔噔的上樓。
直到李哲的身影徹底消失了,李母才回了魂,依舊是微笑的道:“蘇小姐,我們?nèi)ツ沁呎劙?,可能我的話題太沉重,開闊一點的地方,會好一點?!?p> “當然可以?!碧K雅以同樣的微笑回了過去,旁邊有個露天的花園,里面擺了小桌,蘇雅和李母一前一后的過去坐下,沒等李母說話,蘇雅先開口說,“阿姨,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對吧,我還記得你?!?p> 這不是蘇雅第一次見李母,而是第二次,她才上大學的時候,原本是在校住宿的,后面搬到外面出租屋住了,當時的她已經(jīng)和茍智然在一起了,李程是后面來的,來的那天,她看著一群保鏢把李程的東西來來回回得搬進出租屋,當時的李母,就在一輛黑色的卡宴上面,那時候李母的笑容也是溫柔,溫柔的讓人沒有敵意。
她還給李母買過水,十九歲的女孩子,呆呆的說:“阿姨,你真好看?!?p> “是,第二次見面。蘇小姐剛剛沒說,是想和我聊什么?”李母很大方的承認。
“為什么要讓李程介入我和茍智然之間。”蘇雅問,她努力的讓自己聲音平靜下來,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那只是巧合,一個巧合,可是現(xiàn)在,她仿佛覺得,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設(shè)計好的圈套。
讓她不斷的往里面跳。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李哲在一起了?!崩钅秆院喴赓W,“你沒必要在糾結(jié)于過去的事情,一件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沒有任何好解釋的,蘇小姐,如果你覺得你真的很喜歡智然,又或者智然有你想的那么愛你,你和他就不會分開,既然分開了,又何必去弄個明白?!?p> “你對李程也是這么說的吧?!碧K雅微笑,“你告訴她,她和李哲是兄妹,同父異母,讓她不要癡心妄想,把李哲送出國,讓他自生自滅,給李程冠上家族利益四個字,去和茍智然在一起,和致遠聯(lián)姻,您為了李氏集團,做的可真多?!?p> “我是不是可以把我現(xiàn)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怪你?怪你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