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門戶?!
辛羸笑了起來,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辛家一眾人。
大好局面,痛打落水狗!
辛烊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一把甩開拉著他的兩個人,伸出手指指著辛羸:“辛羸,你還有何話可說?!”
辛羸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根本沒聽到辛烊的話語。
九位族老面面相覷,終究是朝著歐陽修看了過去。
畢竟,前一刻,歐陽修才說了辛羸是他的門生弟子,現(xiàn)在就算要處置辛羸,也必須給歐陽修留足了面子!
否則,鬼知道歐陽修明天會不會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上書給官家呢?
尤其是,大宋自開國以來,每有文人攻訐武將,那被攻訐的武將最后都是倒了血霉的。
辛家雖然跟一般將門不一樣,可終究過了三代,官家對他們的信任,也早就大不如前。
感受到辛家族老看過來的眼神,歐陽修一陣無奈,若是私底下,他自然可以為辛羸說話,甚至能夠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現(xiàn)在,在這萬眾矚目的情況下,一旦他為辛羸說話,辛羸就真的會被害死的!
“辛家諸位族老,該怎么定就怎么定吧!吾等只是見證人!”歐陽修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始思考有沒有什么后續(xù)破解之法了。
可想來想去,一旦今天這事兒傳了出去,辛羸這一生就算是徹底毀了,哪怕出京躲上幾年再回來,日后也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
可偏偏,這萬余人的規(guī)模,還都是辛羸自己搞出來的!這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到這兒,歐陽修就不由得一陣氣急,如果歐陽修懂得后世的超前詞匯,此刻大約會怒吼一句:真尼瑪是信了你的邪,老子才會傻乎乎的跳出來,而且還傻乎乎的又來了一把廬陵歐陽修!
辛家族老們微微沉吟,低聲交流了一會兒后,正當中的族老,開口道:“按我辛家祖宗規(guī)矩,構(gòu)陷同宗者,杖六十,隨后移交開封府,刺配邊軍!”
念完了宗族的處置,族老抬頭,昏黃的老眼毫無波動的看著辛羸:“辛羸,你可還有疑議?”
辛羸微微一笑,就要開口。
恰在此時,那位族老,卻是直接就開口道:“既然沒有疑議,族長,請影衛(wèi)軍執(zhí)法!”
“族長,請影衛(wèi)軍執(zhí)法!”辛家眾人齊齊高呼起來。
辛羸滿臉呆滯,尼瑪幣啊,老子還沒說話好不好?!
“族老這是不讓小子說話么?!”辛羸直勾勾的瞪著那位族老,眼睛里有殺氣閃現(xiàn)。
“哦?”那位族老很是疑惑的抬了抬頭:“你有疑議?!”
辛羸嘴角斜斜的一笑:“自然是有的!”
話音落下,辛羸也不管這群老不死的,直接回頭:“三十六,帶李三兒過來!”
三十六點頭,冷著臉朝著人群中走去。
李三兒?!
辛柏武心底微微一跳,他可記得,去偷地契的,可就是一個叫李三兒的人啊!
同名?或者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辛柏武連忙打開手中的地契看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遍,便又定下心來:任你有再多計謀,只要地契在我手上,便是官家來了,你也贏不了!
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三十六推開人群走了過來,在三十六的身后,跟著的那人,赫然便是李三兒!
辛柏武卻是沒見過李三兒的,只是聽說過,而見過李三兒的楊休,今日卻沒有過來。
迎著眾人各式各樣的眼神,李三兒上前,對著辛羸行禮:“見過十一郎!”
說罷這句話,李三兒便定定的站在了辛羸身旁,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那些達官貴人一般。
辛蘗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何人?”
“此乃李三兒兄弟!”辛羸微微一笑,道:“族長,諸位族老,歐陽公,王公,以及諸位,還請先聽聽這位李三兒兄弟五日前所經(jīng)歷的事跡!”
五日前的經(jīng)歷?
眾人眼中浮現(xiàn)思索之色,辛十一既然敢這個時候叫來這個人,那這個人必然就與這祠堂定論有關(guān)系!
“李三兒兄弟,勞煩!”辛羸笑著看向李三兒。
李三兒內(nèi)心一陣溫暖:“不敢!”
當即,李三兒便看著眾人開始說起來:“五日前……五日前……”
“話都說不利索,十一郎叫這人來干什么?”場下有人鬧起來。
“就是,這慫樣!”
“呵,你說他慫?這可是李三兒,人稱無影千手,要讓他記住你了,回頭保證你連褲子被偷了都不知道!”
“無影千手?!是他!”
“什么無影千手,灑家還是無聲九條龍呢!”
場下一片喧鬧,各種各樣的言語都有。
李三兒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尤其是看到周圍人眼中的嘲笑,仿佛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都在嘲笑他……
“啪!”輕輕一聲響起,是十一郎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一郎?!”李三兒有些羞愧,還名滿汴梁呢……
“別緊張,就跟沒人一般就好,做好你該做的便是!”
十一郎的話語傳過來,李三兒回頭,陡然對上那雙平靜異常的眸子,只感覺整個人都寧靜了許多。
怪不得,怪不得響兒姑娘是那般好的人呢?原來十一郎是個更好的人……
“是!”李三兒努力不去看周圍的人,努力穩(wěn)重的開始述說起來:“五日前,辛家大房有人找到小人,出五百貫,讓某盜取十一郎家地契!”
辛柏武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
“嘩!”的一下,觀眾席上,直接炸開了。
“盜取?!”
“地契是盜來的?!”
“辛家大房竟如此卑鄙?!”
“這李三兒是在信口胡說吧?他說是盜的,便是盜的?”
群眾們,依然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辛蘗眼睛微微一亮,就說嘛,第一次見面就征服了他,讓他想要好生培養(yǎng)的十一郎,怎么會把事情辦得一塌糊涂呢?!原來是有著后手!
“李三兒是吧?空口無憑,你有何證據(jù)!”辛蘗滿臉嚴肅的問道。
李三兒微微點頭,同時卻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直到現(xiàn)在,他才克服了萬眾矚目之下的緊張。
再克服了這種緊張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對于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有了上癮的趨勢。
“卻有證據(jù),那五百貫錢,某一文錢都不敢動用,乃是那一日,一自稱姓楊的人交與我的!”說著,李三兒一把伸進懷里,直接抓出厚厚的一打官交子!
“官交子在錢莊經(jīng)手之時,必然有上手人的印記!”辛羸笑著開口了,同時,接過李三兒手中的官交子。
“萬泰錢莊,若小子沒記錯,這萬泰錢莊,是大房的產(chǎn)業(yè)吧?!楊休?似乎是大房的管事?!”辛羸似笑非笑的看著辛柏武。
他在期待著辛柏武的反抗,期待著跟辛柏武過過招。
反正必贏的局,越跌宕起伏才越好玩!才越有意思!
梧桐者奇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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