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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帝圣域

第八十二章 四絕公子

戰(zhàn)帝圣域 暗夜七君王 2488 2017-08-17 17:08:24

  在天南雄關(guān)略作逗留,許無雙乘白牛一路西行。

  沿途橫穿一百三十七城,七日后,終于來到棲霞嶺。

  棲霞嶺并非孤山一座,而是成片的丘陵,綿延上千里,遠遠望去,仿佛一條橫臥在大地上的巨龍。

  棲霞嶺上,漫山遍野的桃樹,春團花開時,片片桃花,粉如云霞,如彩云懸浮于山嶺之上,故而得名。

  此時正值深秋,桃花早已隨春雨化作泥土,惟余千里光禿禿桃樹枝椏,在秋風中微微晃動。

  許無雙引白牛在枯枝敗葉中穿行,不時驚動山坡上準備冬眠的小獸。

  此地雖然荒無人煙,但因靠近繁華的南陸,早已沒有大型野獸出沒,妖獸更是半只也無。

  白牛不時踢踏著腳下松軟的山土,微微生著悶氣,說好的奇珍異果、溫泉火坑呢?都是騙子,這里只有土坑!

  回去一定請他們吃土!

  許無雙在山嶺之間快速穿梭,沒有發(fā)現(xiàn)宮殿,也沒有發(fā)現(xiàn)寶地仙府,除了桃樹,還是桃樹。

  一人一獸,從嶺南到嶺北,再從嶺北繞回嶺南,一無所獲。

  只有棲霞嶺,卻沒有許無雙要找的棲霞派。

  不甘心無功而返,許無雙在嶺上盤桓數(shù)日,但凡遇到途經(jīng)棲霞嶺的樵夫、修真,皆誠心向他們打聽棲霞派的下落。

  結(jié)果依然大失所望,竟無人聽說過棲霞派這一派別。

  雖然《大陸門派總匯》中曾提到這一派別,但也只有寥寥數(shù)語,并未記載門派具體地址,只言棲霞派常年避世不出,頗為神秘。

  許無雙開始懷疑,棲霞派是否是一種誤傳,真正門派并不在山嶺之中,兩者只是名字相同。

  然而僅憑一個無人可知的門派名字,他如何去尋找堂姐許知秋。找不到堂姐,怎么解開身世之謎,又如何追查伯父一家的下落。

  這唯一的線索,看來也要斷了!

  任憑許無雙再如何冷靜過人,此刻心中也難免有些沮喪。

  如今,他所有的親人,不是已經(jīng)過世,便是下落不明,只留他一人,孤零零扛著許家名頭,在這世間東奔西走,心中苦悶,外人根本無從體會。

  “啊~~~”

  一聲長嘯,直沖天宇,震散了天邊積云。

  疏解完心中郁悶,許無雙領(lǐng)白牛離開棲霞嶺。看來一切還要從長計議,縱使遍訪南陸,也要找出棲霞派所在。

  從棲霞嶺東返,許無雙心中不再焦急,一路游山玩水,住店打尖,和白牛玩的不亦樂乎。

  南陸山清水秀,人杰地靈,不僅多名山大川,更有數(shù)之不盡的文勝古跡。

  相對于京師和南荒,南陸要安定許多,畢竟古派仙山與修真世家云集于此,他們未發(fā)話,各方勢力尚且不敢造次。

  秋雨驟停,暖陽高懸,天空碧藍如洗,一行鴻雁翻越高山,靜靜飛往南方越冬。

  重陽將至,正值登高懷古之時,頭戴方巾的游子,攜帶丫鬟的家眷,紛紛登山許愿,一時間,名山古剎香火漸隆。

  或許受節(jié)日氣氛渲染,許無雙忽然萌生到山上轉(zhuǎn)一轉(zhuǎn)的念頭,于是引著白牛徑直上了徽山。

  徽山坐落于南陸中央,自古便有登徽山遍觀南陸的說法。

  更有傳聞,軒轅帝曾于徽山煉丹問道,從而羽化升仙,成就神帝。

  神話傳說,為徽山披上更加神秘的色彩,使之成為游子、香客和修真者爭相造訪的所在。

  徽山風景旋旎,美不勝收,令無數(shù)游人癡迷不已,流連忘返。

  成片紅楓,從山腳一直排到山頂,秋風輕撫,如一片紅紗帳迎風飄舞,使人仿佛置身于書畫之中,不由詩意橫生。

  由于白牛的緣故,許無雙并未走盤山古道,雖然此地不乏修真者,但身長數(shù)丈的噬火獸王還是有些駭人。

  盡管山后野路不太好走,但對高來高去的修者來說,與平地無疑。

  許無雙引白牛扶搖而上,不消片刻,已登臨山巔。

  遠遠望去,整片南陸盡收眼底,陽光余暉下,山水相間,城郭相連,一派繁榮安寧的景象。

  許無雙坐在山巖上,呆呆望著落日,白牛伏臥在他身旁,慵懶地打著盹。

  自己的身世,父母的死因,失蹤的大伯一家,還有對他們不管不問的西極許家,腦海中的金色光球,處在風雨飄搖中的新終南劍派……

  他靜靜地想了好久,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然而卻又毫無半點頭緒。迷茫、失落、希望,此刻在他腦海中不斷交織。

  他并不是悲觀之人,只是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或許,祖父仍然健在,他便能省卻無數(shù)煩惱。

  他有些想念那位高大和藹的老人了!

  于是,許無雙從懷中摸出雕花牧笛,在掌心中摩挲幾遍,悠悠吹奏開來。

  此刻,日落西山,晚霞燒云,將許無雙臉龐映的一片金紅!

  笛聲悠揚,婉轉(zhuǎn)縹緲,仿佛一縷仙音,在山巒之間回蕩,經(jīng)久不絕。

  曲子乃是《春江花月夜》,祖父生前常用胡琴演奏,描繪的是在月夜江邊思念親人的場景。

  看來,遠離故土后,祖父也常常思念西極的族人,思念他那已失去的伴侶和小兒子。

  誰言少年不識愁滋味,只不過是還沒體會到失去親人的切膚之痛罷了。

  突然,一陣瑤琴聲,隨風送入許無雙耳中。

  奏的同是《春江花月夜》,只是琴聲更顯悠悠,細膩似少女如泣如訴,令人聞之,不由潸然淚下。

  難得偶遇同道中人,許無雙將笛聲緩緩拉低,以配合瑤琴的清脆之音。

  琴聲在前,笛聲在后,兩種樂器處在同一道旋律上,翩翩起舞。如彩蝶相伴穿梭于花海樹叢,如山溪潺潺,合并為同一道水流。

  良久之后,笛收琴住,然余音未絕,猶在群山之間回蕩,仿似還在耳邊。

  許無雙將雕花牧笛收入懷中,白牛在身旁已然睡著了。

  “兄臺對音律精通如斯,今日能夠得遇,當真是在下的福分!”

  一位藍衫公子,從不遠處的山巒踏風而來,他身后尚且跟著一位懷抱瑤琴的丫鬟,不消說琴音必定出自此人之手。

  “談不上精通,自幼喜歡而已!”

  許無雙走下山巖,朝藍衫公子略微頷首,他平日里性情恬淡,不善于同人交友攀談。

  “在下沐臨冬,還未請教公子?”

  看到許無雙略顯窘迫的神態(tài),藍衫公子臉上閃過一抹笑意,率先報上自己的名號!

  “在下許無雙!不善言辭,還望公子見諒?!?p>  許無雙向沐臨冬略一拱手,這才仔細打量對方一眼,不僅驚訝他竟然生的如此好看。

  明眸皓齒,面若敷粉,脖頸修長,皮膚白皙,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至少,許無雙從未見過這等美男子。

  巫曉天雖然鬼馬,但收拾利索后,也是面容英挺俊秀的好兒郎,然而與藍衫公子相比,還稍有不如。

  至于銅鏡里的自己,面龐還算精致,不過與藍衫公子相比,卻也少了一股文雅秀智的內(nèi)蘊。

  “公子,好風采!”

  眼盯著對方太久,許無雙自覺有些失禮,忙低下頭贊揚一句。

  男人生到這一份上,不知算不算禍國殃民?

  “兄臺謬贊了,皮囊而已!”

  沐臨冬燦然一笑,露出幾顆潔白如玉的皓齒,此類場景,他早已司空見慣,但對許無雙有如此表現(xiàn),他心里很是滿意,甚至還有些得意。

  “當然好風采,我們…公子可是有著四絕的美譽!”

  沐臨冬身后的小丫鬟得意洋洋,似乎比聽到別人夸贊她還要神氣。

  “四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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