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鄉(xiāng)之外,戰(zhàn)況悄然白熾。
“佛鄉(xiāng)后進?正好,今日一并除根!”
王權(quán)一聲大笑,魔功再運,絕式頓出。
“魔武,天隕?!?p> 佛相見王權(quán)武式凌厲,當即一聲沉喝,提元納氣,強催功體。頓時間,一身佛門真元,凝至頂巔。
“摩訶無量,大梵圣掌!”
旋即一聲爆喝,一個金芒萬丈的‘卍’形符號自佛相體內(nèi)而出,剎那間便化作百丈龐大,恢弘鎮(zhèn)壓王權(quán)。
佛門極限武學(xué),一拭王權(quán)絕式。
“破!”
王權(quán)一聲沉喝,掌上加力,浩瀚魔攻傾注,瞬間,百丈佛符,破碎!
噗!
釋論疏雖是佛鄉(xiāng)后進第一強者,但與王權(quán)相比仍舊有許多差距。如今一擊之下,這其中的差距,盡數(shù)化作佛相所受的傷勢。
遠處,垢無塵雙拳猛然緊握,連身軀都有些顫抖了。然而一身武元卻反倒是收斂的愈發(fā)徹底了,絲毫不曾外泄。
誅仙海是武林禍端,甚至沒人知道誅仙海所在。而他這次的任務(wù)便是要更隨在戰(zhàn)后的誅仙海眾人身后,查探清楚誅仙海的真實所在。
他,不能出手!
戰(zhàn)場之上,王權(quán)一聲狂笑,抬手再出殺招。
恰在此時,佛鄉(xiāng)之內(nèi),再現(xiàn)沛然之力。
一道宏大掌力,瞬息而來。
旋即超凡佛影,伴隨漫天祥光,緩步而來。
“寧當燃身破眼目,不忍行殺食眾生。寧破骨髓出頭腦,不忍啖肉食眾生。常受短命多病身,迷沒生死不成佛?!?p> 淡淡的辭號,淡淡的身影,淡淡的神情。漆雕光明一步數(shù)丈,瞬間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場之中。一身渾厚佛力,驚懾眾人。
“佛鄉(xiāng)果然有隱藏的力量。”念禪目光閃爍,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旋即遠遠與拓跋如夢對視了一眼,
拓跋如夢手下攻勢頓時緩了數(shù)分。
“你,不行了嗎?”
兩面神察覺拓跋如夢攻勢變緩,寒刀一壓,刀芒再漲。
拓跋如夢淡淡一笑。
火火火忽然癲狂一笑,一身火焰異能再度凝聚,燒向漆雕光明。
“阿彌陀佛。諸位,此戰(zhàn)且休吧。”
漆雕光明雙手合十,一吟佛號,登時一股無匹佛力,勃然爆發(fā)。火火火首當其沖,悶哼一聲,口溢鮮血,不停倒退。
血為王單手向前一劈,破開了漆雕光明佛力。
“此人實力不差,我方已激斗多時,神疲力倦,加之神秘梵唄壓制,再戰(zhàn)恐反縮戰(zhàn)果?!?p> 血為王一番沉吟后,發(fā)出了命令。
“退!”
說完,虛發(fā)一掌,掩護眾人撤退。
遠處,垢無塵見狀,同樣身化流光,悄然跟在誅仙海眾人身后。
“既然如此,拓跋如夢便不再打攪了?!?p> 拓跋如夢儒雅一笑,抽身帶著雨宮快速退去。
“指導(dǎo)員!”
佛相縱身,來到伏遠禪師身旁,握拳無言。
兩面神見來犯之人退走,雙身合一,寒刀入鞘,準備離去。
“葉武夫,多年不見,想不到你竟能在惡性之中養(yǎng)出善心。此次佛鄉(xiāng)之難,多謝了?!逼岬窆饷髡f道。
“受人所托而已。”
兩面神或許是許久不曾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步伐明顯地停頓了一瞬間,而后再次舉步,消失在了佛鄉(xiāng)眾人眼中。
漆雕光明搖了搖頭,對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念禪道:“先將死去之人收埋吧。”
念禪點了點頭,指揮著余下武僧,收埋尸體。
……………………
道由白云盡,春與青溪長。
時有落花至,遠隨流水香。
閑門向山路,深柳讀書堂。
幽映每白日,清輝滿衣裳。
深柳讀書堂之內(nèi),柳三變一臉愜意地煮茶品茗。似乎將凡俗一切都拋諸腦后。
忽然,柳三變心中一動,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大師蘇醒正好,我這三日燒可是剛剛煮好?!?p> “是你救了我?!?p> 佛怒走到柳三變對面座下,濃眉皺起。
“當日之后的事情,為我說一遍。”
柳三變輕笑著替佛怒倒了一杯茶,而后將之后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該殺!”
聽完柳三變敘述之后,佛怒一拍石桌,怒聲道。
“哎,氣惱乃是敗亡之兆,大師息怒。”柳三變擺了擺手,壓下佛怒情緒后,道:“其實李裔文此舉,雖有不妥,但若是從長遠看來,卻是利大于弊?!?p> “哼!”
佛怒一聲冷笑,道:“擊碎子午鼎,釋出血為王,利在何處?”
柳三變呵呵一笑,輕抿了一口香茶,道:“大師為何不換一個角度思考。子午鼎在雖然可以壓制血為王,卻也限制了我等對血為王出手的機會。然而這百年以來的明爭暗斗,無不說明了誅仙海并無悔過之心?,F(xiàn)如今子午鼎碎,血為王出,不也正是一個徹底消滅他的機會么?”
佛怒一番沉思,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不認同。我說不過你,我要走了。”
“也好,如今大師傷勢痊愈,也確實該回佛鄉(xiāng)了?!?p> 頓了頓,柳三變繼續(xù)道:“另外佛憫、佛聽也在此地,你們?nèi)吮阋煌下钒??!?p> “他們怎會在此?”
佛怒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向柳三變告辭之后,喚出佛憫兩人離去了。
深柳讀書堂再次剩下柳三變一人。
“靜極思動,修養(yǎng)了許久,我也該是時候一訪留仙翠篁了?!?p> 說完,柳三變緩緩離開了太華山。
……………………
佛鄉(xiāng)之內(nèi),諸事理畢。漆雕光明、念禪、佛相等匯集在一起。
“想不到傳說竟是真的,佛鄉(xiāng)之下竟真鎮(zhèn)壓了妖邪?!?p> 在聽聞漆雕光明的一番解釋之后,念禪感慨道。
“如今佛鄉(xiāng)甫經(jīng)戰(zhàn)亂,正是百廢待興之際,可惜我無法離開佛魔之岸太久,整頓佛鄉(xiāng)之事,還需要勞煩數(shù)位?!逼岬窆饷鞯馈?p> “這……”
念禪面有難色,道:“經(jīng)此一戰(zhàn),佛鄉(xiāng)眾多佛友,包括指導(dǎo)員在內(nèi)皆已犧牲,導(dǎo)致佛鄉(xiāng)戰(zhàn)力大減。加之護山陣法被破,更是失去了最后的防守。若是敵人再度來攻,恐怕佛鄉(xiāng)已無反抗之力。”
“不僅如此,那道幫助王權(quán)與人世主破開佛鄉(xiāng)法陣的劍氣,也需要調(diào)查。”念禪繼續(xù)說道。
“恩,此事確實棘手。只是我身負鎮(zhèn)壓之責,無法停留。而布置法陣的妙蓮華佛友又云游方外,不知其蹤?!?p> 正說著,一位沙彌快步走了進來。
“見過諸位,門外有一位自稱藏虛的道長請見?!?p> “哦?是他?!?p> 佛相雙眼一亮,道:“藏虛道長見識非凡,或許有計可解眼下困境?!?p> “快快有請?!蹦疃U道。
沙彌退出,不多時,藏虛快步走了進來。
“藏虛前輩。”
佛相當先招呼。
眾人見過面后,念禪問道:“不知道長為何來此?”
藏虛一嘆,道:“我本應(yīng)往深柳讀書堂,在路中忽悟天機,感應(yīng)佛鄉(xiāng)有難,故而前來支援,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道長有此善心,漆雕光明代佛鄉(xiāng)眾人謝過了?!?p> “漆雕光明?大師可是佛鄉(xiāng)三座之一?”
漆雕光明唱了個佛號,道:“想不到如今還有人記得我等名號。”
佛相道:“藏虛前輩見多識廣,可知道佛鄉(xiāng)妙蓮華大師行蹤?”
“妙蓮華……”
藏虛捋了捋長須,道:“倒是聽過,然而那是許久之前了。便是當年誅仙海與煙都禍世,他也未曾出現(xiàn)?!?p> 就在雙方交談之際,眾人忽感一陣奇異之力涌動,整個佛鄉(xiāng),竟陷入輕微顫抖之中。
“二次來犯!”
念禪與佛相面色一變。
漆雕光明卻是眼中閃過喜色。
“阿彌陀佛,許久不見,佛友別來無恙?!?p> 話音落,卻見一位手持菩提手杖,毗羅袈裟,佛像莊嚴的佛者,踩踏著輕緩步伐,蕩漾著祥和瑞光,緩步而來。
“玉心如意妙蓮華?!辈靥撌暤馈?p> “佛陣已然修復(fù),諸位且寬懷?!?p> 漆雕光明微微一笑,正欲說話,卻又再次感到佛鄉(xiāng)深處傳來一陣顫動。
“哎呀,不好。”
漆雕光明面色一變,身化流光,瞬間而去。
念禪兩人正欲前往,卻被妙蓮華伸手擋住。
“諸法因緣起,如來說是因。漆雕光明天命未至,還不是出世之時,諸位不必跟隨?!?p> 藏虛道:“我之來意,本為助佛鄉(xiāng)一力。既然此刻已然無憂,在下便先告辭了?!?p> “道者為江湖奔波,辛勞了。”妙蓮華微微躬身。
“請?!?p> 藏虛點了點頭,離開了此地。
“恩,這段時日,休養(yǎng)生息吧。”妙蓮華說著,緩步走入了佛鄉(xiāng)深處。
而在同時,名匠天工之外,柳無方單手持劍,劍刃之上放著一根發(fā)絲。
雖然只是簡單的動作,但是他卻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了,甚至手臂都在隱隱顫抖。
柳無方瞥了瞥一旁躺在竹榻上,扇著小扇子,吃著小水果,一臉享受的天工,不由得喂了一聲。
“喂。我說你這訓(xùn)練到底有什么用處?。俊?p> “其實沒什么用處?!碧旃た匆膊豢戳鵁o方,白皙纖細的手指捏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享受地瞇起了好看的眼睛。
“什么?”
柳無方雙眉一斂,劍上失衡,發(fā)絲瞬間斷裂了。
“不好!”
柳無方大驚失色。
果然,下一瞬間,原本還在竹榻之上的天工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身后,小腳一踹,柳無方立馬被踹飛,狼狽落地。
柳無方被揍卻不敢有怨言,而是再次拔下一根發(fā)絲,繼續(xù)先前動作。
“喂,我說那個奇怪的家伙走了?!?p> “我知道?!?p> “他不是好人,你怎么不打他?”
“關(guān)我什么事?”天工一翻白眼,不再搭理柳無方。
………………
無名荒野之中,神秘的妖邪青年一步一躊躇,一步一思量。
“圣主將出,我應(yīng)該如何因應(yīng)?”
思量之中,青年緩步而行。
突然,青年聽聞疾風陣陣,不遠處,佛怒三人急急而奔。
“討厭的氣息?!?p> 青年身形一閃,擋在了佛怒三人身前。
“擋路者讓開?!?p> 急于趕回佛鄉(xiāng)的佛怒見人攔路,不由得心中生怒,直接一掌,凌厲拍出。
然而,面對佛怒掌勁,青年一聲冷哼,真元勃發(fā),輕易震潰。
“正好無由見誅仙海之人,便拿你們的人頭當做禮品吧?!鼻嗄陚?cè)身,抬手一指,勢欲降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