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青陽城主有三個小家族中都上演著類似的情節(jié)。
“我的孫兒??!該死的塵緣,他怎能忍心下此狠手!”一個灰發(fā)老婦渾身顫抖、哭天搶地的嘶吼著,完全忽略了是她的孫兒幾人主動去找的麻煩。而老婦的身旁,端坐著一個白發(fā)老者,那老者聽著堂下之人的匯報,雖不似老婦那般失態(tài),卻也是面色鐵青。
“事情不能就這么完了,那塵緣即使是塵家大少,也得給我孫兒之死做一個交待!”老者一掌掀翻了一側(cè)的木桌,茶水濺了一地。
另外兩個小家族也是相似的情況,然后三個家族的老祖迅速集結(jié)在了一起,找上了此次行動為首的吳家暫住的客棧,他們敢肯定,以吳家在南隴城的地位,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只要吳家肯出頭,即使是塵家他們也有一抗之力。
然而吳家大少吳征竟然一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還有意無意地表明了此事吳家不會插手半點后,便下了逐客令。那三個家族的老祖被趕出來后你看我我看你,相互懵逼,吳家怎么肯吃下這么個悶虧?
不得已之下,他們只好找上了陳源,一邊訴苦一邊明里暗里地表達(dá)了自家后輩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去送了命,你如果不表示點什么那這事就說不過去了。
陳源此時一臉煩躁,他以為是消息走漏了風(fēng)聲,才被塵緣反埋伏了一把,從反饋回來的情況來看,除了吳征,其他人都死成了灰,他以為是塵家那位筑基修士出手了,那這事就難辦了。
陳源無奈之下,去請示了陳家老祖,也就是陳琴的爺爺,而陳家老祖似乎是有所顧忌的樣子,警告了陳源不要惹事。
陳源告退之后,一臉不屑之色,一個青陽城的世家子弟,有什么好顧忌的,老祖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祖既然不站在自己這邊,陳源也暫時拿不出法子,暗想既然如此,那就在試煉之時動點手腳,以自己內(nèi)定名額的身份,即使其他人知道自己動手腳對付另外一個參選人,想必也不敢說什么。
想到這里,陳源又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安撫了那三個小家族的長老之后,便開始秘密謀劃著什么。
獲取天劍宗的入門資格已經(jīng)被透露出來是通過試煉的方式,但具體怎樣,執(zhí)事們卻只字未提,讓青陽城一群等待之人好不心急。
而這天,終于到了天劍宗招收門人的日子,只見青陽城中心的廣場四周人聲鼎沸,既有青陽城的人,也有聞風(fēng)而來的其他城鎮(zhèn)的家族,其火爆程度竟然超過了水月樓的拍賣會。
而廣場中心,一個寬闊的圓形高臺上,五個身著白袍,背負(fù)長劍的修士威風(fēng)凌凌的現(xiàn)身在上面,其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和波動都讓人心驚不已,竟然都是筑基初期的修士,讓無數(shù)人暗嘆這天劍宗好大的手筆!
然而這還沒完,在眾人噤聲之后,又有一個身著紅白長衫的背劍青年出現(xiàn),若方才那五名白袍修士還沒有讓臺下一些自持修為高深之人重視,那這個青年便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壓在所有人心頭,僅僅是站在那里,便讓臺下所有筑基修士似乎都喘不過氣來。
“這難道是靈寂期的高人!”
“不對,我曾見過靈寂期的前輩,卻也無這般厚重,這位青年極有可能是那傳說中的金丹境界!”
“金丹修士!那是道念和靈臺都融合完美之后才能修得的境界,在靈寂修士中也是千中無一!”
“天劍宗果然是東月之地的大宗,招收門人弟子也是如此陣仗,若能進(jìn)入天劍宗,將來前途與無量!”一個個家族的或是散修帶來的年輕子弟都雙眼露出了火熱之色。
而在塵封身旁的塵緣,則是眼中詫異之色一閃,那紅白長衫的青年,正是在儲物袋中留下了影像的鄭姓修士,然后又想起了小黑所說,他感受了一眼空間里的玉牌,神色古怪了一瞬。
如塵緣所料,那鄭姓修士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大家好,我便是此次主持天劍宗招收門人的領(lǐng)隊,我姓鄭。應(yīng)該有人聽說了,此次招收以試煉為主,我在臨川山脈外圍放置了一千塊玉牌,試煉內(nèi)容就是你們需要獲得這些玉牌,最后獲得數(shù)量最多的前五十名便可隨我前往天劍宗。”
“年齡限制在二十歲以下,修為不限,稍后我將帶領(lǐng)參與者到達(dá)試煉地,現(xiàn)在請所有的參與者都走上臺來。當(dāng)然,我欽點的塵緣和陳琴可以不通過試煉直接入圍。”
那聲塵緣被幾乎所有人選擇性的聽成了陳源,而那些滿足要求的年輕一輩不管修為高低都紛紛走上臺去。
塵緣本來也不想去試煉,但眼神一瞥看到了面色不善的陳源之后,塵緣不假思索地跟著這些人走上臺去,而本來只是來看熱鬧的陳琴見狀竟也歡快地叫著緣哥哥,蹦蹦跳跳的跑了上臺挽住塵緣的胳臂有說有笑。
陳源還打算親自教訓(xùn)塵緣,便一臉正氣高聲說道:
“我陳源堂堂七尺男兒,自然要靠實力進(jìn)入天劍宗,這試煉我不會做縮頭烏龜!”
看著四周投來的又有羨慕又有敬佩的眼神,陳源心中滿是自得,反正自己是內(nèi)定名額,不管怎樣都是去定了天劍宗,所以心中根本毫無壓力,和那些磨拳霍霍緊張不已的參與者完全是兩個樣子。
鄭姓青年看了一眼陳源和塵緣,嘴角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而陳源看著陳琴竟然也跑了上來,還和塵緣這么親密,頓時就一陣怒火中燒,他一臉嚴(yán)肅道:
“陳琴妹妹你上來干什么,這可是試煉,不是小打小鬧的地方!你聽話快回去吧,臨川山脈妖獸橫行,到時候很危險的!”
然后又一臉厭惡的看向塵緣說道:“還有你塵緣,不要以為你仗著家族的威勢就可以無法無天,在妖獸遍地的臨川山脈,你的一切權(quán)勢都沒有絲毫用處,只有實力才是生存之道!”
塵緣撇了撇嘴沒有理會陳源,而陳琴也沒有注意到陳源的態(tài)度,很愉悅的答道:“沒關(guān)系,緣哥哥會保護(hù)琴兒的,緣哥哥是吧!”
說著抬頭看向塵緣,塵緣微笑著點點頭,一臉寵溺的揉了揉陳琴的腦袋,自然又引來一道嬌嗔。
“吃里爬外的東西!”陳源一臉怒色卻無處發(fā)作,只好轉(zhuǎn)過頭在心里暗罵,暗想很快你就知道你的緣哥哥有多么的無能。
此次參與者共有近三百余人,而其中讓塵緣很驚訝的是,竟然有一位叫做柳江河的冷厲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修為卻是達(dá)到了和自己相差無幾的煉氣七層,只不過丹田的靈氣濃郁程度比起自己大為不如,想來應(yīng)該是沒有凝煉靈氣的緣故。
而再看其他人,還有一名煉氣六層巔峰一臉淡然的青年,叫做王燁,歲數(shù)應(yīng)該是接近二十了。塵緣沉吟少許,應(yīng)該是南隴城王家之人。
另一名則是一位煉氣六層中期,叫做蕭霏的少女,那少女一臉自信之色,一身俏然靈動的氣質(zhì)很是奪目,吸引了好多年輕修士的目光??杀M管如此,塵緣卻從此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氣勢比之王燁也不遑多讓。
而不久前才見到的吳征也在此中,不過他目光躲閃,不敢和塵緣對視,盡管塵緣的實力顯露出的只有煉氣四層。
至于其他人,包括陳源在內(nèi),都引不起塵緣的重視。
很快,參與試煉的眾人便在鄭姓青年大手一揮下齊齊升空,向著臨川山脈飛去,眾人驚呼之下不敢亂動,生怕掉了下去,而塵緣則是眼中驚奇之色一閃,沒有說話,倒是陳琴好奇的說個不停。
另外五名筑基期的白袍執(zhí)事,則是腳踩虛云,環(huán)繞在眾人四周以防意外。而地面的長輩或是親友團(tuán),則是能騰空的都騰空遠(yuǎn)遠(yuǎn)跟上,不能騰空的則是在地面緊緊的跟著他們的身影,總算是沒跟丟。
不過一炷香時間,眾人便安穩(wěn)地來到了試煉之地外,塵緣環(huán)視一眼,不由得暗自苦笑,這里不正是小黑的地盤嗎?
鄭姓青年溫和地指著十幾個簡易的單向傳送陣法說道:
“這里便是此次試煉的傳送入口,試煉之地的邊界我已經(jīng)設(shè)置了禁制,若你們快要接近邊界之時,你們手上的印記便會發(fā)燙,如果在試煉之地內(nèi)遇到不可抗的危險,只需催動印記,我們便會很快趕到,但若是邊界之外,概不負(fù)責(zé)?!?p> 說著,右手隨意一揮,所有人右手手背都出現(xiàn)了一個玄奧的印記,同時拿出了一個玉牌,待眾人看得分明之后便收起,又一揮手只見一塊巨大的石碑立在地面,便說道:
“這便是此次試煉的玉牌,而這石碑,你等只需將靈氣渡入玉牌中,石碑便會同步顯示每個人獲得的玉牌數(shù)量,也會被各位所感應(yīng)到。那么諸位,天劍宗試煉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