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對著大門口站著,動也不敢動。后面這個冒著冷氣的女鬼應(yīng)該是看到了我剛剛幫成蝶微的那一段,所以是來報復(fù)我的吧?
可是楓涇和鈴子都不在家,我又不知道怎么捉鬼。這會兒的空調(diào)冷風(fēng)吹在臉上,我都覺得像是刀剌,火辣辣地疼。
我咬了咬牙,第一次生出一種叫做‘大義凜然’的情緒。
“你就是成蝶微口中的缺德女鬼?”
“這件事情你少管。”那女鬼一下子飄到我的面前。無風(fēng)自動的頭發(fā)上結(jié)著血塊,巴掌大的小臉兒上血刺呼啦,下半身被染得血紅,破碎的布條子還透著風(fēng)。
“你以為你是誰?”感受著直撲面門的超大功率冷氣,我自以為很有氣勢地回嘴道。
那女鬼竟然也不生氣,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周身閃過一團黑霧,沙發(fā)上的那個女鬼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盈盈水眸結(jié)著尺深寒冰,膚若凝脂,櫻唇不點而朱,瓊鼻挺立。一襲淺黃藂羅衫,滿頭青絲只憑一根玉釵簪起,踩著一雙緞面錦繡金縷鞋,神情淡漠,氣若幽蘭。
我忽然覺得一點兒也不害怕了,“你叫什么?”
她冷冷掃我一眼,“姬如冰。”
姬如冰?還真是人如其名!我盯著她繼續(xù)刨根問底,“那你和成蝶微到底有什么樣的過節(jié)啊?”要跟著她從古代到現(xiàn)代?
她一聽這話就瞪著眼,氣息不順,好半晌才張開嘴,“總之,幫她的人就是與我為敵,我一個都會放過!”
“哦喲!放狠話很溜啊,這點算我輸好不好?”我關(guān)掉了客廳的空調(diào),“不過很抱歉,成蝶微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這話是實話,我長這么大都沒見楓涇拒絕過什么人的要求呢。
突然,像是空氣突然被狠狠地抽離,我都快被這該死的壓迫感搞得窒息而死了。
“誒!你別亂來……”
“??!”
說時遲那時快,我抓起身邊的抱枕飛快地?fù)踝∧X袋,可是等來的不是預(yù)期的疼痛,反倒是一聲比我還慘烈的喊叫。
我小心地移開抱枕,低頭發(fā)現(xiàn)脖頸間的項鏈竟然閃著微光,又看了一眼窩在墻角做西子捧心狀的姬如冰,眨眨眼,唏噓道:“我去,這是什么技能啊?”
“你到底是誰?”她狼狽地扶著墻站起來。
我仗著有項鏈護體,徹底不害怕了,甚至還有些嘚瑟,“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定了!”
這一次,姬如冰很老實,老老實實地縮在墻角,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我的項鏈。
“你和地藏王是什么關(guān)系?”她沒頭沒腦地問了這么一句。
我搞不清楚這話啥意思,只得是無奈地攤攤手,告訴她我也不知道。我倒是想跟地藏王有點關(guān)系呢,這樣的話我就成了‘上邊兒有人’的人了!
“小羽,家里來客人了嗎?”楓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抬眼看去,是楓涇和鈴子回來了。
“楓涇啊,你終于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蔽已b模作樣地哭嚎著。
“見不到才好,見不到就再也不會有人給我們?nèi)锹闊┝??!扁徸臃藕觅徫锎鼜膹N房走來,經(jīng)過姬如冰身旁的時候還稍有留意。
“……鈴子,你是怕我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吧?”
“好了,我們還是來問問這位客人吧?!睏鳑艿穆曇粢蝗缂韧谷巳玢宕猴L(fēng)連女鬼都迷得真真兒的。
“不知道這位客人是為何而來?”鈴子照例問話。
那姬如冰望著楓涇的眼神閃了閃,蒼白的面頰透出點點緋紅。
分明是鈴子在問話,她卻看著楓涇,難道她不知道看著別人的臉說話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嗎?女鬼春心蕩漾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她強行冷著嗓子答道:“殺了那個陰毒狠辣的賤人,替天行道!”
“嘁!報私仇就是報私仇,拽什么替天行道!”我朝她鄙視地吐吐舌頭。
鈴子看了我一眼,明媚的面容比那個姬如冰的死人臉好看多了。她也是盯著我脖頸間的項鏈看,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就是閃著熹微的光嘛,很奇怪?
“小羽?!扁徸咏o我使個眼色,無非就是讓=又讓我讀這個女鬼的前世。
“這個我來不了,她是鬼,還是飄了那么久的怨鬼,我看不到她的前世?!蔽液苁谴鞌〉?fù)u搖頭。
那姬如冰在一旁聽著我和鈴子的對話,暗暗吃了一驚。怪不得方才自己會被這個小丫頭身上項鏈的一種無形力量打傷,原來這小小的雜貨鋪里臥虎藏龍。
“我叫姬如冰,是秦王朝二世皇帝胡亥的妃子……”

宿不言
不是很喜歡歷史上的胡亥,所以自己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