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顏點頭致謝后,才回了蘇沐白的話。
“家中無事,我是來衙門辦理文書的,沒想到多日不見蘇師兄竟成主簿大人了?!?p> “你這丫頭竟學(xué)會取笑我了?!?p> 蘇沐白聽歷顏說無事,心中一松,這語氣了變得輕快起來。
蘇沐白是父親的學(xué)生,又得父親舉薦在縣衙謀了文書一職。
如今竟做到了主簿位職,不禁感嘆物是人非啊。
若當(dāng)年父親和兄長沒有出事,歷家現(xiàn)在又是何光景?
聽歷顏說是來辦理文書的,蘇沐白到也沒在意,畢竟誰家沒有個添丁進(jìn)口的喜事,便笑著道。
“辦理什么文書?拿來我瞧瞧!”
說著蘇沐白聽很自然的,便伸出他那只骨節(jié)分明,份外好看的手來。
歷顏從袖中掏出和離書,交到蘇沐白手中。
蘇沐白到未多想,直到看打開手中的文書,看到開頭和離書三個大字臉色不禁大變。
耐著性子看完,越往后看,蘇沐白的臉色便越難看。
在看到注后備注的那行略小的文字時,蘇沐白氣得整張臉都白了,拿手和離書的竟氣得直打起哆嗦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們王家也太欺負(fù)人了!”
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和離書,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歷顏走,我?guī)闳フ掖笕苏f理去。”
一向好脾氣的蘇沐白,鐵青著一張臉拉著歷顏的胳膊就要去找縣太爺。
然歷顏卻屹立不動,沖怒火中燒的蘇沐白搖了搖頭道。
“蘇師兄算了!”
歷顏知道蘇沐白這些年沒少幫襯歷家。之所以,一開始便沒想直接來縣衙找他,就是不想給他添煩麻。
歷顏不說話還好,這話一出,更是如火上澆油。
差點沒把蘇沐白氣得七竅生煙,這還是當(dāng)年那個被歷家兄弟捧在手心如珠如寶的小丫頭嗎?
何時變得這般忍氣吞聲了。
“算了?這怎么算?你和蘇師兄說說,七出之條你犯了哪條?他們要和離就罷了,還扣你嫁妝,讓你獨自帶兩個孩子過活,這是什么道理?”
與蘇沐白共事以來,他給肖騰的印象就是一幅溫潤儒雅,謙和有禮的樣子。
從沒見過他沖誰發(fā)過脾氣,更不要說現(xiàn)在這滿臉鐵青,一幅怒不可遏,要找人算賬的架式。
歷顏也被他這幅樣子嚇著了,連忙安撫道。
“蘇師兄,兩畝田地給他們,孩子歸我,這事是我提的?!?p> “所以他們就心安理得的拿兩個孩子換你的嫁妝田?”
蘇沐白能從一個小小的書吏爬到主簿的位置,又豈是那么好唬弄的,因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歷顏能做出這種斷尾求生的事。
他們這么做與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面對這樣的蘇沐白,歷顏還真的不知說什么好,只得故作輕松的道。
“師兄,這么說來還是我賺了啊,你想想,我的兩個寶貝豈不比兩畝田地金貴?!?p> 對于一再委屈求全的歷顏,蘇沐白也被她搞的沒脾氣了,自己不爭氣,旁人又有什么辦法?
更何況,他只是師兄,并不是親兄弟,就算想替她出頭,這立場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