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咬舌自盡
劉工攙扶著孫山離開了牢獄。
“若不是陛下大赦天下,牢獄清空,其余兄弟前往州郡協(xié)助此事,讓我們兄弟倆值班,不然我們兄弟二人也不會受此脅迫?!?p> 孫山不甘心的道:“還有劉大哥你要知道……買他命的人非富則貴,我們騙那小廝入獄,以后那貴人怪罪下來,我們可承擔(dān)不起啊!
再說那陳湯不過區(qū)區(qū)一囚犯,難道還真的能逃出廷尉地牢對我們實行報復(fù)?”
“哎,我又何嘗不知道。”劉工搖頭嘆息道:“只不過此時牢獄防備薄弱,而陳湯此人身份又非同一般,與當(dāng)朝權(quán)貴多有瓜葛,既然我們一擊不能命中,那就只能認(rèn)慫了,別看他徒刑三年,保不準(zhǔn)明天就出獄了,這種人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
還有一句話他說的非常有道理,他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又不受世俗理念所拘束,為求官職父死不居喪,而我們上有老、下有小,若真讓他出了獄,我們恐怕全家難保!
至于那個貴人,被陳湯這條瘋狗盯上,自求多福吧,哪還有空暇時間關(guān)注我們這些小蝦米……”
孫山不服氣的道:“就算他與朝中權(quán)貴有所聯(lián)系,那又如何?難道還比得上當(dāng)年的周勃!”
“周勃忠義之人,陳湯不忠不孝,一個君子,一個小人,豈能相提并論?”劉工低沉的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嗎?再說如今時代不同了,誰還把我們獄吏當(dāng)做人對待!”
“這……好吧,我全聽劉大哥的。”孫山嘆了口氣,無奈的道。
次日,卯辰時分。
一位青衣小帽的小廝徘徊在監(jiān)獄門外。
不一會兒,劉工、孫山趕了出來。
“兩位,事情辦的怎么樣了?”青衣小廝低聲道。
劉工沒有回他的話,反而問道:“剩下的五金,可有帶上?”
青衣小廝會心一笑,從懷里掏出了五金,拋著手中的金錠,問道:“可曾上報廷尉?”
“等你確定尸體之后,再上報也不遲!”孫山出言解釋道:“免得日后說我們搞錯了,再讓我們殺人,我們兄弟倆可不會做這種賠本的買賣?!?p> 青衣小廝微愣,失笑道:“這倒不用了……上月大赦天下,牢獄清空,再加上進(jìn)獄日期及其相貌特征,殺一個陳湯還不是易如反掌,這點我還是相信兩位老兄的……”
“這……”孫山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青衣小廝卻把金錠塞進(jìn)了他的手中,道:“小人主家還有事,小人先行告退,就不妨礙二位老兄了?!?p> 說罷轉(zhuǎn)身快速離開,孫山看著他的背影,急切的問道:“劉大哥,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劉工一咬牙根,面露猙獰之色,握著刀柄的手臂不停的顫抖,說道:“兩害相較取其,既然給我找麻煩,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闭f著拔出刀,追了上用,用刀背給了他一后腦勺,青衣小廝當(dāng)場昏倒在地,劉工朝他的身體上踹了兩腳,才對孫山喊道:“還愣在這干嘛,還不快來幫忙把他抬進(jìn)去!”
“哦……哦……來了來了……”孫山屁顛顛的跑了過出!
牢獄內(nèi)。
陳湯靠坐在墻邊,喝著粥,吃著肉餅,小日子過的不知道多么瀟灑,看著不像坐牢,反倒是像來度假似的。
“嗝~~~~~~”
陳湯打了一個飽嗝,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有些犯困的道:“這吃飽了又想睡,這日子什么時候到頭啊?要不等一下和他們商量一下,把我放出去放放風(fēng)也行,再呆下去這人呢可就真的廢了!”
劉工、孫山兩人拖著青衣小廝,來到了地牢,陳湯看到他們,開口道:“就是這廝買兇殺我?!”
“陳大人……就是他,我們兄弟二人當(dāng)時也是財迷心竅才會答應(yīng)他……”
劉工將青衣小廝甩到陳湯腳下,嗡聲道。
陳湯用腳尖勾起他的腦袋,見他相貌平庸,屬于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類型,然后給了他一腳:“將他帶到刑房,我倒是看看誰這么想至我于死地!”說著一甩衣袖,徒步走到刑房,劉、張兩吏哪敢多言,連忙架著青衣小廝跟了上去。
劉、張兩吏將青衣小廝綁定在木架上,然后一桶冷水直接從天靈蓋上淋了下去,青衣小廝腦部神經(jīng)受到劇烈刺激,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見自己被捆綁了起來,恐懼的道:“你們……你們要干嘛?”
陳湯換了一身官服,端坐在上堂,拍打著驚堂木,威嚇道:“爾是何人?敢膽勾結(jié)獄吏,謀害囚犯,分明不把我大漢律法放在眼里……來人……先賞其十鞭;若不招供……大型伺候!”
“叭……叭……叭……”
劉、張兩吏揮舞著鞭子,抽了青衣小廝十鞭。
青衣小廝被打的喔喔直叫,嘴里卻喊道:“大人,小人冤枉?。 ?p> 陳湯喝道:“尸體為證,十金為據(jù),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還敢狡辯?”
青衣小廝眼珠一轉(zhuǎn),暗思道:“看來是劉、張兩吏殺害陳湯一事被上官知曉,所以才拉我墊背?!庇谑强藓暗?“大人明鑒吶,小人身無分文,哪有十金買兇?”然后指著劉、張兩吏,悲憤的道:“定是這二吏殺了囚犯,誣陷小人。今早小人外出,就是被他們敲了悶棍,然后被他們帶到這里,大人吶可要為小人做主??!小人真是冤枉的?!?p> 陳湯嬉笑一聲,演技倒不錯,聲情并茂,不去出演苦情劇真是糟蹋了大好人才,若放在后世,奧斯卡小金人定有他一席之位,可惜他得罪了我陳湯,我定要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啪……”
陳湯擊打著驚堂木,劉、張兩吏反倒是先慌了,正欲回辯道:“大人……我們……”
陳湯揮手打斷他們的話,對著青衣小廝威嚇道:“你說你是冤枉的,那你姓氏名誰?家住何方?可有父母妻兒?現(xiàn)在所操何業(yè)?還不快快給我從實招來!”
青衣小廝回復(fù)道:“啟稟大人,小人姓張名何,隴西人,因家鄉(xiāng)發(fā)生地震,父母妻兒皆亡于天災(zāi),小人獨自一人逃亡京城,暫時無業(yè),流落街頭!”
“好一個死無對證,看來幕后黑手不是一般人啊,我越來越感興趣,到底是誰想要我的性命!”
陳湯手指敲打著桌面,這個人思維清晰,說話滴水不漏,絕不是一般的家奴走仆,想從他口中得到線索,恐怕還得要用大型伺候……
“本官屢次給你機(jī)會,你卻巧舌如簧、胡編亂造……”陳湯并指喝斥道:“上夾棍,讓他嘗嘗十指連心的痛苦?!?p> 劉、張兩吏連忙給張何套上夾棍,張何望著夾棍夾住他的手指,額頭上的水珠子直奔而下,嘴里卻罵道:“你這狗官,亂用私刑、逼打成招,我要上告朝延……上告朝延……啊~~啊~~”
原來此時,劉、張兩吏已經(jīng)給他上刑了,不到兩分鐘,張何又昏了過去。
“以為昏了就沒事嗎?用勁給我把他弄醒,我已經(jīng)想好了十大酷刑,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陳湯走了下來,拿起滾燙的烙鐵,印在他的額頭上,一股烤肉味撲面而來。
“啊……”張何痛醒拿過來,開口咒罵道:“你這狗官,有本事殺他老子,可想要老子認(rèn)了這莫須有的罪名,你休想!”
“怎么?說這話,是要顯示你多么偉大嗎?顯示你不畏強(qiáng)御的高尚品質(zhì)嗎?”陳湯不屑的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其實是個囚犯,這個狗官我可承擔(dān)不起,倒是你的主人……挺適合的!”
“你……你……你是陳湯……”張何如同被雷擊電掣了一般,像中邪了一般張著嘴,雙眼木納的盯著陳湯,半響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失笑道:“我早該猜到了……”
陳湯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雙眸神而有力地盯著他,逼問道:“說……是誰指使你的?快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p> “哈哈哈……你是永遠(yuǎn)都無法知道的,哈哈哈……”張何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后雙眼一瞪,居然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