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見對方在文書上簽了名字,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文書收起來,一邊對那人說道“我要給你母親重新配藥,這段時間,其他大夫配制的藥你就不要在吃了?!?p> 說完,許宣來到桌子前,將硯臺上已經(jīng)凝結(jié)的墨水研開,琢磨了片刻,卻并沒有立刻動筆寫方子,這病人在王鳳山的手中減輕,那是因為王鳳山知道她這種病,是熱癥,藥中還有幾位滋陰藥,而春和堂的那位郎中,顯然還是按照局方用藥,方中盡是溫燥藥物,所以老太太才會病情加重,他現(xiàn)在用方,必須將前邊錯誤的治法糾正過來。
想明白了用藥思路,許宣這才提筆寫道“麥冬、沙參、百合各五錢,甘草杏仁各三錢,生石膏十錢,枇杷葉、桑葉、地骨皮各三錢,雞血藤、桑寄生五錢,火麻仁五錢,杏仁八分。方中桑葉質(zhì)輕性寒,輕宣肺燥,透邪外出,為君藥。石膏辛甘而寒,清泄肺熱為臣藥,;麥冬甘寒,養(yǎng)陰潤肺。石膏雖沉寒,但用量輕于桑葉,則不礙君藥之輕宣;麥冬雖滋潤,但用量不及桑葉之半,自不妨君藥之外散。人參益氣生津,合甘草以培土生金;胡麻仁、阿膠助麥冬養(yǎng)陰潤肺,肺得滋潤,則治節(jié)有權(quán);杏仁、枇杷葉苦降肺氣,以上均為佐藥。甘草兼能調(diào)和諸藥,是為使藥。如此君臣相宜,宣中有清,清中有潤,病人當(dāng)能減輕!”
許宣按照這藥方將這藥抓出來,這個時候門診沒有人幫忙,許宣也不好意思叫醒玲瓏她們,只是將伺候病人的一個女子喚過來,幫忙煎藥。
許宣則到馬車上,捻動給老太太留針的銀針,保持得氣的狀態(tài)。不過看著這老太太呼吸深快,身上壯熱不退,心中更是擔(dān)憂,若是等這藥煎好,不知這老太太的病情能不能拖延,當(dāng)下,靈機(jī)一動,從這柜臺上,取了制取的藥粉來,這是前一段時間,特意為一富商經(jīng)常高熱驚厥的兒子,特制的紫雪丹,眼下,這老太太的癥狀,用這藥當(dāng)是無礙,許宣取了半匕,給老太太服下。
又等了片刻,湯藥卻是已經(jīng)煎煮完畢,那女子小心翼翼的將藥端了出來。許宣接過藥碗,看著昏迷的老太太,從診箱當(dāng)中,取出了灌藥壺,示意旁邊的人,將病人扶起,將這灌藥壺細(xì)長的壺嘴,探入了這老太太的口中,一會的功夫,這藥壺當(dāng)中,已然沒了藥液。
接著許宣將空的藥壺遞給了旁邊服侍的人“過一個時辰,就在灌一次,若是不輕,半個時辰之后,在喝一次!”
這病人的兒子,一臉緊張的來到了許宣的旁邊“許大夫,我母親如今的情況,這樣的藥量……”
許宣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想用這么大的量?可是病人久病,又有前醫(yī)誤投以辛熱溫燥的藥物,患者如今的狀況,尋常的滋陰藥物,無非是杯水車薪,只有大劑量的運(yùn)用寒涼藥物,方才有希望將這病情緩解”
“那我母親什么時候能清醒過來”病人兒子,緊張的問道。
“這病人的情況危重,估計想要清醒來,估計最少得一夜?!痹S宣琢磨了片刻說道
“還得一夜啊”老太太的兒子,輕聲嘀咕了一聲。
正要從這馬車上下來的許宣,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這人的話,疑惑的回頭問道“你說什么?”
“啊,沒什么,沒什么!”這人聽見許宣這話,連忙說道。
許宣下車,看了一眼這老太太的馬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一會若是老太太的病情好轉(zhuǎn)些,你們就將老太太抬進(jìn)來罷,方才不讓她進(jìn)來,是考慮病人情況危急,搬動間容易出現(xiàn)問題,”
“哦,好的小郎中,我們知道了”守在馬車邊的仆人,聽見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道。
許宣回到外堂,伸了伸懶腰,這大半夜的忙碌了半宿,卻是連覺都沒有睡,卻不知道為何,許宣四號感覺不到困倦,他重新坐回桌前,將桌面上的書翻開,讀了沒有兩行,只見這燈光越發(fā)的暗淡,許宣曉得這是沒有燈油了,站起身去后院取燈油,
古代的油燈,用的燃料,正是日常食用的菜籽油,所以,許宣要去廚房將油罐提到前邊。他走到這廚房門口的時候,猛地一頓,他抬頭朝著背后看去,只見一個黑影,從這房頂,猛地鉆入了許宣的房中。
微微一怔,旋即許宣明白過來,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如今這里邊,還有白素貞小青和玲瓏他們呢,心急之下,許宣幾步?jīng)_過去,只見此時他的屋子房門大開,只見一個黑衣人,正站在床前,
許宣心中大急,莫非屋里的人已經(jīng)遭了毒手?否則如今白素貞和玲瓏的身手,怎么會不知道有人進(jìn)來?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那么多,急忙一聲大喝“兀那賊人,給老子住手!!”
許宣一邊大喝,此時已經(jīng)飛起一腳,直直的踹向了那黑影而去。
只見那黑影身體一閃,不但躲過了許宣的攻擊,這一瞬間竟然站到了許宣的身旁,看著身邊這個多出來的家伙,許宣心中警鈴大作,這樣的利落的身手,僅僅憑借自己的功夫,根本不夠人家看的!哪怕就是李公甫出來也不成,
“不自量力!”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接著許宣胸口一疼,接著騰云駕霧般直接飛了起來。
噗通一聲,許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胸口劇烈的疼痛,讓許宣有些喘不上來氣,接著,他就感覺胸口一沉,卻是方才那人,已經(jīng)將腳踩在了許宣的胸口。
“噗”許宣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那人微微皺眉,卻是將腳挪到了一旁,似是嫌棄許宣這鮮血噴到身上似的,不過隨即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許宣,毫不在意許宣右手偷偷握住的凳子。
“咳咳”許宣咳嗽了一聲,卻是猛地從這地上爬了起來,右手中的凳子,帶著巨大的呼嘯,朝著那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這凳子砸到了墻壁上,直接碎成了兩半,
“哼,若你就是這等不上臺面的手段,我可以告訴你,你可以放心的死了”這人冷冷的說道。露出了一雙手掌,猛地朝著許宣砸了過來。
許宣看著沖過來的黑衣人,只是微微一笑,接著只見他手一揚(yáng),一團(tuán)白霧瞬間已經(jīng)包圍了沖到了許宣跟前的這人,
“啊“這人也就來得及喊上這么一聲,接著沖到了跟前的許宣,抬腳就狠狠踹在了這人的肚子上!
杏林庸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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