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離許宣最近的大漢,眼角余光掃見許宣沖了過來,下意識的用手臂擋在了身前,只見許宣手中的菜刀帶著一抹血光,從這大漢的手臂上劃了過去。
場中的眾人,顯然沒有想到許宣真的會動手,就連許宣背后的許嬌容都嚇愣了,直到哪大漢一聲痛呼,許嬌容這才反應了過來,她睜大杏眼看著面前一臉兇悍之氣的許宣,一種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沒有人比她這個姐姐更熟悉許宣這個弟弟的脾氣,若是說許宣最大的缺點,哪就是懦弱膽小,往日里,讓他殺雞都不敢,今日怎的就敢揮刀傷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那個懦弱的弟弟,手中揮舞著一把菜刀,擋在了她的身前,守護著他們最后的一處房產(chǎn)。這一幕,讓許嬌容有種似夢似幻的感覺。
“尼瑪,你小子找死?。 北粍潅直鄣拇鬂h,看著鮮血淋漓的手臂,眼中兇光一閃,不過忌憚許宣手中的菜刀,伸手抓過旁邊的一張椅子,就沖著許宣砸了過來!
看著哪大漢兇戾的模樣,許宣心中一緊,不過此時他已經(jīng)來不及跳開,卻是一咬牙,趁著哪椅子還沒有落下來,利用身體瘦小的機會,狠狠的朝著哪大漢撞了過去。
當許宣沖到大漢跟前的時候,哪大漢手中的椅子,也從許宣的頭頂揮舞過去,將許宣的發(fā)髻都打亂了,不過此時沖到這大漢跟前的許宣,手中的菜刀此時已經(jīng)惡狠狠的朝著哪大漢劈了過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方才還生龍活虎的大漢,被許宣這一刀猛的砍在了胸口之上,衣服瞬間被劃開,鮮血順著刀刃劃過,開始向著四周噴濺起來。這大漢看著胸口的傷口,又看了看許宣,看見他哪眼神中閃過的殺意,頓時身上一冷,連忙向著后邊退了過去,為了幾兩銀子,他還沒有必要吧性命給賭上。
本來兇神惡煞的眾多跟班,在許宣這惡狠狠的目光下,連連后退。這些跟班是街面上的地痞不錯,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愛惜自己的性命,當他們看見許宣真的動刀砍人時,早就失去當初的哪股子銳氣。
本來站在人群后邊的族老還有許東梁二人,此時更是早就跟著人群的退到了院子外邊。
這個時候,只見哪許東梁,躲在幾個跟班后邊,沖著許宣哆哆嗦嗦的喝到”許宣,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持刀傷人,來人,速去請巡街的姚捕頭過來,將這小賊給擒下!“
不過方才這個動靜太大了,在許府的院墻,乃至大門口,已經(jīng)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聽見了這人一聲大喊之后,頓時有人看不下去,只見人群中一個老夫子打扮的老者,沖著那人喝到”嘿,許東梁,你別以為請了姚捕頭就能為所欲為,咱們鄉(xiāng)親們可都是都看著呢,你們這可是強趕人家許家的三個孩子,若是今日這姚捕頭來了,真的按照你們說的去辦,老夫拼著這一身功名不要,也要向知州大人告你們一告!”
本來還囂張無比的許東梁,聽見了這老夫子的話,卻是縮了縮脖子,不敢在發(fā)一言,囂張氣焰盡數(shù)消失。
此時慢吞吞來到許府門口的姚捕頭,手里捏著方才許家人送來的交子,正準備將許家三個小孩趕出去,此時恰好聽見了哪老夫子的話,微微一皺眉頭,若是只是對付幾個小孩子,他老姚不介意出面,可是如今竟然牽涉進了讀書人,這可就不好辦了,誰不知道如今的天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得罪那個,也不能得罪讀書人吶。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遠處一個穿著皂衣的年輕衙差,正氣喘吁吁的朝著許家的這個方向跑了過來,姚捕頭又皺了皺眉頭,來的人,是錢塘縣衙的小捕快李公甫,這小子是他老姚的搭檔引進來的,也算是他老姚半個門人了,可是今日這小子沒有請假,就自己逃班出來,要是被對頭抓住,這沒準要給老姚找麻煩的。
“姚爺,李公甫這小子來了,怕是要壞事了”旁邊的衙差看見李公甫過來,低聲在姚捕頭的耳邊說道。
“嗯?怎么回事?”姚捕頭愣了一下問道。不過一個小小的捕快,他老姚在這里,他還能翻天不成?
說話的衙差,連忙低聲說道“這許家的小姑娘,好像是許給了李公甫當老婆,這小子一根筋的毛病,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么著急的跑來,恐怕就是為了給許家的那個小妮子撐腰的。這樣一來,咱們恐怕不好出面了?!蹦难貌畹吐曊f道。
姚捕頭看了一眼李公甫,三角眼卻是轉(zhuǎn)了一圈,卻是笑了起來“嘿嘿,既然咱們來了,就進去看看好了?!?p> 說罷,搶在李公甫的前邊,推開人群,朝著屋里走了進去。
“讓開,讓開,姚捕頭來了!”姚捕頭身邊的衙差,適時的喊了起來。
本來嘈雜的場景,瞬間安靜了下來,本來叫嚷著要告狀的老秀才,此時也閉上了嘴巴——他不過是咋呼也一下對方而已,雖然他真的能給知州大人上書,但是為了一個不算太熟的許家,他還真的未必敢這么做。
“這是怎么回事?”姚捕頭慢條斯理的說道。
看見姚捕頭進來,族老冷冷看了許宣一眼,接著卻是憤怒的說道“原來是姚捕頭啊,是這樣的,許家衰敗,家中三個小孩看不住家業(yè),作為許氏宗族的族老,本來我想委托族中干練之人,好生管理他們的宅子,可是奈何,許家三個孩子,卻是持刀傷人,將隨我來的一人砍傷,姚捕頭,這許宣小小年紀,便如此兇戾,長大了,恐怕要危害鄉(xiāng)里啊,雖然他是我許氏宗族之人,但是我想請姚捕頭,將這個孽畜按律論處,”
“嘶”四周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族老太狠毒了,許宣小小年級,若是被他們扣上一個持械傷人的帽子,日后恐怕一輩子都得毀了。
”哈,許老頭,你這老賊還要不要臉?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日是來這里強迫嬌容一家搬出去的,想要給你女兒親家來住,而換給嬌容他們的,是城南的一棟破宅,你這老賊還真有臉說??!“人群外,李公甫哪標志性的大嗓門響起。
經(jīng)過李公甫這么一說,圍觀的眾人也紛紛說了起來,聽著四周人說的話,姚捕頭也不由的咧了咧嘴,尼瑪,這老許的吃相真特么的難看,無非一棟宅子,用得著這么來做么?還真的是不要臉吶。這事情的關(guān)鍵之處在于,特么的老許你干這種事情,讓老子給你當打手,就特么的給老子出那點銀子,真當老子是傻瓜啊!今兒的事兒,怕是不能亂插手了,若是犯了眾怒,日后他老姚還能在錢塘縣愉快的玩耍不?不被人敲悶棍砸黑磚都是好的了。
打定了注意的姚捕頭,卻是不在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