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亂斗“一萬貫”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收監(jiān)處趕,等到了那里,先期到達的燕家亮也是感到十分驚奇,他萬萬想不到,宏斌兄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把個“怡香園”收拾了?!一時間,收監(jiān)處人滿為患,剛剛騰出來空著的號房不夠了,不得已,只能重新分配一下流氓地痞的蹲處。
這一刻,收監(jiān)處有些亂亂的。
士伍們把持著整個監(jiān)獄四面的進出口,將“怡香樓”里弄來的家伙們用繩索扣了,串聯(lián)起來,勒令他們倚靠在墻邊,坐在鋪著稻草的地上。
“號房沒了,不夠用,將就著蹲上一宿,明兒個,送你們去松松筋骨!”監(jiān)房里,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這些了。
不管那些家伙有所謂還是無所謂,反正,就這么著了。
士伍們用鐵鏈子拴好柵欄門,就輪著留兩個人在兩頭守著。
監(jiān)獄的地方小,隔開一條長廊的另一邊,則關押著或因為生活所迫,或“誤入歧途”的丫頭們,與那些能給她們金錢的漢子們隔欄相望,感覺怪怪的。
猢猻們竟然還有隔著柵欄,朝丫頭們擠眉弄眼挑逗的,“怡香園”里闖出來的風騷的老娘們可都是些老油條,她們卻也不甘示弱,當著士伍們的面,也敢扭著屁股、扯著嗓子,朝她們的客戶嘿咻嘿咻的浪聲浪氣地回應,一時間,這里的氣氛鬼魅不已。
“安靜點!”士伍們敲著柵欄,吼道,“作死?。?!”
號房里跟著就是一片“噓”聲,渣渣就是渣渣!
“家亮!”剛剛和燕家亮碰頭聚到一起的閆宏斌匆匆喝了一口水,扯了一下正在忙碌著的燕家亮的衣袖,道,“這里你暫時負責拾掇一下吧,哥要去‘一萬貫’那邊,我們要趁熱打鐵。自古黃、賭、毒是蛇鼠一窩,他們之間的信息相通的,我們不能留有一丁點的時間余地給他們通氣。”
“要不要我去幫忙?”燕家亮放下手中的活計,問道,“‘一萬貫’可不比‘怡香園’,那里可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p> “哥,有我和老大在一起呢,不要緊!”跟在一旁的燕家豪笑道。
閆宏斌嘿嘿一笑,拍了拍燕家豪的肩膀,朝燕家亮道:“你們都不要去,我有士伍們陪著就夠了,你們都給我留在這里,等我?guī)з€棍們過來,你們安排那些家伙入監(jiān)就行了。對了,還有,收到的罰沒的銀兩得交給太守大人,那個什么啟動基金,我們得幫太守大人攢著?!?p> “那是!”燕家亮和燕家豪爽朗的答道,跟著就目送叢林狼老大閆宏斌領著十幾個士伍出發(fā),急急地往“一萬貫”趕去。
傍山依水而建“一萬貫”,地理位置獨特,門口廣場,正對著平陽大街,背面,便是與那鄭國渠相通的內河,前門交通靠馬車,后門出腳便是船。
據說,這“一萬貫”原本就是個茶樓,是平陽文人騷客們閑聚歇腳、喝茶聊天的地方,很有些書香氣兒的,可自打錢東明入主成為平陽太守,不知何故,竟然慢慢變成了一個博彩賭博的地兒,但凡來平陽做買賣生意的,都喜歡來這“一萬貫”玩兩把。
幾年下來,“一萬貫”成了平陽的一個金字招牌,和“怡香園”齊名,要想摘了它,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之前,不僅因為,他有官府罩著,最主要的是,“一萬貫”里面,還屯養(yǎng)了一大幫打手,黑白通吃!
閆宏斌領著幾十個士伍趕到“一萬貫”的樓下,他下令,四周看住了,尤其是通往后門的水路,派了示人,蹲守著,不讓一個人從這里溜走。
靜悄悄地安排好各個岔口,閆宏斌挑了幾個強悍的士伍,直接推門進去。
奇怪的是,偌大的一個大廳里,燈火通明,竟然沒有一個賭棍?
閆宏斌眉頭緊蹙,大聲吼道:“有喘氣的管事兒的沒有?出來照應一下啊!”
除了他自己的回聲外,便是呼呼的風聲。
“真特么邪門了!”閆宏斌舉著火把的手慢慢垂了下來,看著眼前這般情形,不由得怒道,“再不出來,我可要放火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呼”的一聲,一支三角飛鏢朝閆宏斌這邊飛了過來,閆宏斌將頭一偏,那支鏢深深地扎進正廳中央的八仙桌上。
閆宏斌躲過一劫,望著那支三角飛鏢,正要轉身搜索,背后緊跟著傳來的拳風逼他翻了一個跟頭,還未站定身子,就覺得脖子上一涼,不由得心頭一驚。
“就這點能量,還敢來‘一萬貫’耍橫?”被人從背后挾持了的閆宏斌第一次感到很沒面子。
“你是誰?!”眼睛艱難地瞟著閃著寒光的匕首,脖子上透著寒意,不忘追問道。
“別啰嗦,讓外面的人撤走!”背后的人并不正面回答閆宏斌的問話,反倒勒令閆宏斌,道,“要快!”
閆宏斌有些懵逼,他不明白,誰敢這般對待守備?又是誰,能這么快讓“一萬貫”的賭棍走得光光的?存心??!這樣想著,越發(fā)地氣大,奈何被人挾持了,即便是想要文革明白,也還得有個商量吧?沒轍,這就梗著脖子,道,“你得讓我能夠好好說話吧?”
背后的人笑了,道:“求我呢?”
閆宏斌的脖子上架著一把短刀,他可真不敢大意,眼睛轉著圈子瞅著門外,忽地大聲胡扯道:“哥們,你來啦?”
背后的人果真就愣了一下,猛地一個咯噔,手下有些松動。
就著這一兩秒的時間,閆宏斌將頭往另一邊一偏,胳膊肘往上一頂,打在那人的下顎上,隨即一個脫身,繞到那人身后,反手扭住他的雙手,然而,正當他要拿繩索扣押的時候,那人卻閃電般將手腕一轉,忽地如蚯蚓般脫扣,跳離閆宏斌的控制。
閆宏斌大怒,飛身而起,拔出佩劍,耍了劍花,騰空朝那漢子劈了下去。
那人就地一個驢打滾,讓閆宏斌撲了個空,緊跟著,探手甩出兩支蝶形飛鏢,半空中的閆宏斌連忙一個飛鶴轉身,利劍輕挑,迎著飛鏢過去,但見火光閃爍,那鏢,就如同受傷的蝙蝠一樣,嗖嗖落地。
兩人你來我往,直打得昏天黑地。
此刻,大廳里的燭光在他們如風似雨的折騰中一盞一盞的熄滅了,剎那間,“一萬貫”里暗無天日。
只能借助窗外士伍們舉著的火把那一點微弱的光亮作陪,此刻,只聞刀劍相觸的乒乓作響,昏黃的火光里,但見二人龍走蛇形,分分合合,激戰(zhàn),讓守在外面的士伍們不知所措,正要圍攏進去,幫忙捉拿怪人呢,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