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老哥!這小子這次肯定死定了,中了醉魂水,他的內(nèi)力發(fā)揮不出一半!又被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狙擊手埋伏!還有數(shù)十根遂發(fā)火槍連射守著他。十死無生??!”
主教點附近的一處品茶店的雅間中,杰里,凱特,吉恩,還有卡克等人,圍著一張梨花木茶聊得興起,卡克對著眾人小聲的笑著道。
“還是得多虧杰里老板提供的新型狙擊槍和改良燧發(fā)槍?。 绷糁俗趾拇筘旈y吉恩開口道。
這些狙擊手和火槍全是杰里提供的,他穿著淡青色的休閑外套,輕輕接過卡克為他沖的茶,聽到吉恩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大家都提供了各自的寶貝,這些就不說了!卡克你讓人去收了吳樂的尸沒?”
一直沒有說話的凱恩也暢快的笑道。
“已經(jīng)派人去了,很快就能將他的尸體撿回來,到時候我把他的頭顱掛在我們教堂的樓頂尖柱上,讓他到死都要受盡我們的折磨!”想起吳樂對他的侮辱,卡克又是一陣咬牙切齒的道。
“算了,不要提那個只有一身莽力的死人了。嘗一下我?guī)淼倪@壺雪山參茶!”
手上盤著文玩核桃,面色白哲的凱恩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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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數(shù)十公里外空中的吳樂,從容恣意的站在黑劍之上,無垠的晴朗天空,也不能掩蓋他那止不住的殺意。
突然,他停了下來,似乎在閉目感受著什么,眼中的殺意逐漸消卻,剩下的只有冰冷和平靜。
“蘿修,你逃不掉的?!彼袜溃缓笳{(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循著蘿修的氣息處移動。
反正陰影神教的大本營就在那里,他們走不掉,反而在他的感知中,蘿修的氣息在逐漸失去,不知道往著那個方向逃跑,她似乎很忌憚吳樂,馬不停蹄的逃忙。
如果蘿修這個坑了他的侍女成功逃跑了,哪怕他殺掉了卡克將后面算計他的人全部鏟除,吳樂也會感覺十分不值。
在他看來,卡克和蘿修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招解決的東西,只不過卡克要用出費點勁的一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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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崎嶇曲折的小巷子里,一個侍女打扮的中年女人繞過七八條小道后,來到一個破舊的房子里,侍女輕輕叩了叩門把,然后哼唱了兩句童謠。
半響后,門鎖開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滿臉笑容的看著她說:“蘿修阿姨?!?p> 小男孩身后還有四個比他更小的孩子,二個女孩,二個男孩。
見到蘿修來到紛紛興高采烈的打著招呼。
侍女看見這些孩子純真的笑容,本來的愁容也逐漸消散下去,從袖口中取出幾塊紙包裝的糖果,分給了這些孩子。
蘿修似乎有些溺愛那個剛剛開門的男孩子,特意給了他多一塊的糖果,并且溫柔道:“伊爾,吃完就跟弟弟妹妹們收拾東西,跟著阿姨換個地方住吧?!?p> 小男孩伊爾盡管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他眼饞地看了糖果,偷偷瞄了瞄旁邊那個面黃饑瘦的小女孩,然后不舍的把糖果送了給她。
“吶,給你,蓮娜,吃完我們一起收拾東西,蘿修阿姨說要換地方住了。”他裝作無所謂的說。
蓮娜伸出小手把他的糖果擋住,“我不能要,伊爾哥哥……”但是蓮娜吞口水的聲音和小肚子里的咕咕聲響了起來。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遮蓋不住這些聲音,所有的孩子都發(fā)出稚嫩的笑聲。
蘿修溫和的看著這幅和諧的景象,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眼中的憂慮卻是無法消去。
“吳樂先生……對不起,我也是被迫的……為了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我只能這樣做了?!?p> 這個侍女心里有些失落,畢竟吳樂待自己并不薄,但她竟然出賣了大人。
蘿修強自提起神來,吩咐孩子們:“小家伙們,要加快速度收拾東西哦,然后把東西搬上車,你們睡一覺就能到新地方咯?!?p> 叩、叩、叩、
門外傳來不重不輕緩慢有序的敲門聲,但在蘿修的心里卻是如同死神的喪鐘一般可怕。
“是……是誰!”這個溫柔的侍女聲音有些緊張顫抖的道。
“親愛的蘿修,是我。”門外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
雖然聲音很溫和,詞句和善禮貌,但是蘿修知道,這是來索命的。
思想掙扎了一會兒,門外的聲音又傳來:“蘿修……你說調(diào)皮的孩子應(yīng)該怎樣處理呢?!?p> 她似乎想通了,這個可憐的侍女也知道這個小門對于門外的強者來說,不過是如同紙張一般可笑罷了。
蘿修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們,還用著期待的眼神往她看去,在孩子們的眼里,說話這么禮貌,聲音這么好聽的哥哥,應(yīng)該不是壞人吧,或者還會給他們送零食呢!
蘿修偷偷吸了一口氣,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走上前拉開門閘。
映入眼前的是一名身材修長,相貌俊秀的黑衣青年,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尤其讓人印象深刻。
“蘿修,晚上好?!眳菢穬墒挚湛?,并沒有任何的武器,臉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大……大人……我不是自愿的,是卡克逼我的,他用這些孩子的性命來威脅我……這些孩子……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您……您能放過我們嗎?”
蘿修面色極度驚恐,雖然吳樂并沒有做什么,但光是對上他的那一雙眼睛,她便感到一陣乏力,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無論是誰,都有為自己做選擇的權(quán)力,但……不論如何,都該為自己所做的選擇而付出相對應(yīng)的代價,不論是好還是壞,對嗎,蘿修?”
吳樂說完這些話后,偏過頭來,對那些可憐的孩子露出溫柔的微笑,并不去看蘿修。
“大人,我的過錯由我承受,希望您高抬貴手放過這些可憐的孩子,好嗎?”
后面的伊爾隱約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偷偷握著自己褲兜里隱藏的小刀。
吳樂絲毫不在意他的小動作,只是微笑著,突然一手抓出,頓時蘿修的喉嚨被他的大手卡住,雙腳離地,懸浮在半空中。
蘿修的手試圖用力扯開吳樂的手臂,但是對方的手臂卻如同鐵箍一般,她的掙扎簡直就是徒勞,而一旁的孩子們早已經(jīng)被吳樂嚇得瑟瑟發(fā)抖,根本不敢靠前,只能驚恐地看著這個男人折磨他們親愛的蘿修阿姨。
“噗?!?p> 伊爾居然抵抗住內(nèi)心的恐懼,提起一把小匕首往著吳樂的大腿處刺去,但是被他的護體靈氣自動彈開,反而是伊爾被反彈到木墻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嗯……居然能夠動起來?”
“放……過…他…們,求你……”
蘿修用盡全身的力氣,沙啞的喊出這幾個字,似乎氣絕了。
相比蘿修的慈愛,他更訝異的是,一個小男孩居然能忍受他身上的壓力,作為煉虛級的他,現(xiàn)在隨意釋放的氣息,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抵擋的。
松開蘿修,吳樂似笑非笑地看著伊爾。
蘿修永遠閉上了眼睛,誰也看不見她眼底深處的一抹痛苦和不舍。
“你們感動嗎?!彼行┖猛娴膯?。
“我不敢動……”小男孩伊爾把頭蜷縮在大腿里,坐到地上,像是在抽泣一般對吳樂說出這樣的話。
吳樂知道這個小男孩誤解了他的意思了,而且他也能感知到這個孩子的恨意,似乎在尋找或者等待著機會報復。
“你有聽過一句話嗎?”吳樂不顧疑惑的伊爾,繼續(xù)道:“一家人最重要的是齊齊整整?!?p> 他手中的黑劍飛出,幾道黑芒交錯之后,幾個可憐的小孩子,心臟處都留有一個刃口穿透傷,傷口處不斷滲著鮮血。
伊爾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顫顫巍巍指著吳樂,瞪大眼睛,嘴巴張開,但什么也說不出口。
半響后才反應(yīng)過來道:“那你…為什么不把我殺了??!”
“因為我不喜歡這句話啊?!彼麑ΨN提出,抓起伊爾的頭發(fā),強行按進他的胸口里。
看也不看昏沉在地的伊爾和死去的蘿修,還有一群永遠沉睡的孩子,他默默往著主教點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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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克此刻與一群貴族大爺剛喝完茶,一個黑袍青年突然從外面沖了進來,單膝跪地,神色慌張的說出他的情報。
“大人,那狂徒雖然中了毒茶,但他頂著藥效,硬生生將我方的狙擊手和一群火槍手給殺掉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醉魂水!就連上個世紀那些戰(zhàn)場上的煉虛級也會中招,他怎么可能??!”卡克大驚失色的道。
“這個狙擊手可是執(zhí)行個無數(shù)生死任務(wù)的一級軍人……就這么死了?”
軍火商杰里這才感覺到煉虛級強者的棘手,他有些后悔不該隨意去報復對方了。
“那怎么辦……我們這個速度根本跑不過他啊!而且我們的身份這么特殊,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找到我們的家族。”
這時候的他們才開始知道懼怕,剛剛談笑風生的那種姿態(tài),變成形色倉皇,確實諷刺。
“沒事,只要父親大人還在,我們就肯定安全!”
卡克強自鎮(zhèn)定下來,試圖安穩(wěn)另外三個人的心。
三個人都是身份顯赫之輩,聽到卡克的話后,臉色不免有些難看,自己的家回不得,卻要去別人家避難,給他們的合作伙伴或者對手看見,多難看!
“也好……那我這段時間都勞煩貴教的關(guān)照了?!?p> 吉恩面帶憂愁的將眼前的茶一飲而盡,然后對著卡克說
其他二人也說出一樣的話。
不管怎樣不承認,自己在父親面前始終如同一個可笑的小孩一樣,卡克很失落。
每次這種關(guān)鍵時刻,都是要倚靠父親,這一次招惹了這樣的怪物,卡克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打破了別人的車窗,引來了車主對他進行教育,而且還是要靠父親來將他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