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雀和狗丫兒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那些有望進入內(nèi)門的精英弟子,她們幾乎一個也招不到。而那些每人每月便要消耗掉一枚低階靈石的雞肋弟子卻又大把抓。
按照花貍峰的空額來說,外面弟子的空缺就是把這些人全都吃下也沒問題,但每月上千的低階靈石卻是無論如何也掏不起的。雖然宗門會為這些弟子掏三分之一的靈石,但對于窮的底兒掉的花貍峰來說,更劃算的是吃掉這三百多靈石的空餉。
因此在她們出來之前,云裳交代的策略是放棄中間,只取兩邊。也就是說,把有限的靈石用到可以參加宗門試煉并且為山門賺取靈石的內(nèi)門弟子,以及價格低廉又能為山門辛苦勞作的雜役主事身上。
至于那些花費不菲的外門弟子,雖然其中不乏可以通過努力成功筑基的苗子,但千分之幾的成材率,對比在他們身上投入的靈石,還是太過昂貴了。
只有當?shù)缊錾介T發(fā)展起來,有了一定根基之后,才會去考慮招入這些充門面的弟子,在此之前,吃空餉是最合理的選擇。
問題是誰都不是傻子,藍雀與狗丫兒雖然事先做了不少工作,什么開山元老啊,候選真?zhèn)髦惖闹{言散出不少,其結(jié)果卻是收效甚微。
她們這兩天甚至親自拜訪了幾十個開出中上品靈根的少年,竟然沒有一個給出肯定的回答,不是態(tài)度曖昧待價而沽,就是干脆告訴他們已經(jīng)有別家開出更好的條件,根本不會再考慮地處蠻荒深處的花貍峰。
接連不斷的打擊,讓兩位心高氣傲的女修嚴重心塞,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花貍峰甚至有可能連一個中上品靈根的弟子都招不到。
狗丫兒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辦啊,藍雀姐?一個中上品的靈根都招不到,回去可咋向老祖交代?。俊?p> 藍雀也是愁眉不展,恨恨地瞪她一眼道:“也不知是誰臨來時說下大話,說什么肯定把內(nèi)門這一百零八個數(shù)給老祖湊齊了!”
狗丫兒叫屈道:“我若不那么說,按例可就輪到咱倆去照看那阿蠻小祖宗了!”
藍雀嘆了口氣道:“埋怨也是沒有用,咱們還是趕緊想個主意吧。”
“我早想好了?!惫费緝河挠牡貒@了氣說。
“想好什么了?”藍雀奇道。
狗丫兒掰著指頭數(shù)道:“你上次不是提過一嘴,說了三個名字嗎,蛤蟆,豬頭和臭蟲,這次回去我不用老祖費腦筋,提前寫好這三個名字給她選。藍雀姐,我勸也學我提前想幾個,老祖的脾氣來了,看見什么就給你起什么名字,到時給你起個大木盆當名字豈不是要哭死?”
“你都準備改名叫蛤蟆了,我一個大木盆有什么好哭死的!”藍雀雖然嘴硬,想到若是真被老祖改名喚作大木盆,那、那就干脆申請去閉關(guān),閉死關(guān)!
兩女正在相互訴苦,屋中小焰炎術(shù)的火球上忽然啪地一聲,爆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火花,下一刻一枚白色的翎羽便從那火花中“迸”出來,緩緩飄落在她們身前的桌上。
“老祖的千里傳音符!”藍雀趕緊撿起那枚白羽,稍微注入法力,云裳帶著怒意的聲音便在屋子里面響起:“你們兩個丫頭,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那小蠻子都跑出城了,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抓回來!”
藍雀只覺得腦袋立馬大了一圈兒,那臭蠻子昨天夜里不是信誓旦旦要在野狼鎮(zhèn)逗留兩天才會起身去往蠻武皇城的嗎,怎么今天就提前溜了?
狗丫兒也是氣得粉面含霜,她的心中后悔死了,若不是因為吃人家的嘴短,一時心軟沒將這小蠻子及早拿下。想想被他吞了三顆開脈丹,狗丫兒簡直是心疼死了,三顆開脈丹啊,竟然開出個屁靈根,也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甚至連“屁靈根”這個詞都是專為他獨創(chuàng)出來的。
狗丫兒纖手一轉(zhuǎn),手中便多了一只豆粒大小的小蟲兒,此蟲渾身圓滾滾的,屁股上還散發(fā)著微弱的熒光。此蟲名為尋蹤蠱,公蟲只會在地上爬負責交配,能飛的全是母蟲,俗名狗丫頭,只要被它鎖定了氣息,千里之內(nèi)它總能找到那氣息的本主。
狗丫兒被云裳改成現(xiàn)在的名字就是沾了這“狗丫頭”的光,她將一片破布在狗丫頭的面前揮了揮。狗丫頭便一頭撲在破布上,扭著胖胖的屁股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又嗡嗡地飛了起來。
狗丫兒伸出手掌,那小蟲便落在她的掌心,屁股朝著一個方向閃了幾下。
這蟲雖然能夠追蹤氣味,卻因為體型的原因飛不多遠,正確的驅(qū)役方法是把它托在手中,靠著它閃光的指引去追蹤對象。
狗丫兒匆匆換過緊身的夜行衣衫,又從藍雀那里取了出城的令符,囑咐藍雀在家留守,出了門幾個輕盈的縱跳,便消失在夜空里。
藍雀在屋里坐了片刻,卻總覺得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她猶豫一陣,終于下了決心,也匆匆換了衣衫,尋著狗丫兒消失的方向追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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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此刻已經(jīng)連著翻越了十幾座山峰,相對來時的速度可謂天壤之別。他估計再有一天,就可以橫穿大倉山進入郡城的領(lǐng)地。
耳邊呼呼帶起的風聲,讓他有種踏空飛翔的感覺,殷勤不會調(diào)動靈力,之所以能夠翻山越嶺地高速奔行,全靠他血脈中那條冰寒的幽焰的幫忙。
這條冰寒幽焰好像一條纖細的靈蛇,在他的血脈中高速游走,焰蛇本身并不能產(chǎn)生多大的能量,可它卻能調(diào)動殷勤體內(nèi)頗為充盈卻又厚重粘稠的玄龜血脈隨之流轉(zhuǎn)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血管中??苛撕芫玫囊淮L長的火車,終于有了動力,緩緩啟動,然后一點點地加速,并且越來越快。
殷勤奔行到月上中天,渾身已經(jīng)大汗淋漓,感覺再跑下去會很吃力,他緩緩降下了速度,在一塊巨石的邊上停了下來。
雙刀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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