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離東街本就不遠,聽到動靜的花滿才也跑了過來,只是,他趕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jīng)恢復了安靜。
站在街道上,花滿才一籌莫展,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他把姐姐和花蒨弄丟了,就連岳夏也不見了,回去還不知道怎么和爺爺交待呢。
從不遠處走來的杏兒,隱約覺得不遠處的那抹身影很是熟悉,試探性的喚道:“滿才,是你么?”
花滿才一怔,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立即高興的跑過去,“姐姐,你們?nèi)ツ睦锪耍俊?p> 對上花滿才擔憂的眼眸,杏兒與花蒨對視了一眼,并不打算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岳夏之外的人,以免他們擔心。
“沒去哪,隨意逛了一下?!毙觾盒χf道,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想來她和花蒨不見的這段時間,滿才一定是很擔心的。
花滿才雖然疑惑,可看著岳夏一臉從容沒有任何變化的臉,他也不好再問什么,跟著他們回了下榻的客棧。
眼看就快到子時了,可四個孩子都沒有回來,村長等幾個大人都很是擔心。
四人才走近客棧,立即被花大山發(fā)現(xiàn)了,“你們可算是回來了?!?p> 對上老爹擔憂的眼眸,花蒨心里很是歉疚,面上卻笑著說道:“爹,你擔心什么呢,我們只是看花燈看迷了眼,忘記時間了?!?p> 這一晚上,四人少不了被幾個大人圍著說教一番。
后半夜,待身邊的花滿才熟睡之后,岳夏忽然起身,從窗戶離開了客房。
負手站立在客棧的頂樓上,岳夏輕聲問道:“賣身鍥可是弄到手了?”
從陰暗處現(xiàn)出身形的黑子,一如既往的不著調(diào),“賣身鍥是假的,上面根本不是花小姐和花杏兒的名字,手印也是假的。”
岳夏回眸看著黑子,清冷的俊容沒有絲毫波動,“雖然是假的,可免不了有人拿來說事?!?p> 居然有人敢動他的瘋丫頭,真是活膩了!
“少主放心,屬下已經(jīng)毀了那兩張賣身鍥?!焙谧映蛄嗽老囊谎?,發(fā)現(xiàn)他依舊蹙著眉頭,不免有些好奇。
“少主可還有事?”黑子試探性的問道,卻遭到了岳夏的瞪視。
“你可以走了?!痹老睦渎曊f道,一個躍身離開了頂樓,回了他暫住的客房。
在花家一直都和花蒨一個屋子,有時候還倆人一起睡覺,似乎是習慣了她的存在,身邊忽然換了一人,他有些睡不著。
看著花滿才那安詳?shù)乃荩老囊粋€翻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眸醞釀睡意。
第二天,花蒨一行人吃過早飯,就回了清水村。
剛到家門前,就看到小月笑嘻嘻的站在門口迎接,花蒨有些不解,“小月,你不是在鎮(zhèn)上的么?”
小月掩嘴一笑,上前給花大山和梅氏行禮,才說道:“我昨晚就和石頭少爺一起回來的?!?p> “你和石頭哥一起回來的,我怎么不知道?”當時可是她送花元明上的牛車,這小丫頭當時可不在身邊。
“那是小姐走后,我才出現(xiàn)的?!毙≡聸]有一點隱瞞,“爹爹和我都擔心家里沒人會遭賊惦記,所以我就趕回來了,半道遇見了石頭少爺?!?p> “傻丫頭,好好的七夕,你不跟著本小姐去玩,卻到布莊幫忙,虧不虧。”花蒨揉亂小月的頭發(fā),挽著她的手臂回了東廂。
“哪虧了,七夕那天生意可好了,爹爹說賺的錢可是平日的兩倍?!毙≡抡f話的時候,眼眸異常晶亮,把花蒨都看愣。
這丫頭,居然比她還財迷?;ㄉ`無奈一笑的想著。
一踏入臥房,便瞧見外間的桌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吃食,花蒨贊道:“我們家小月越來越能干了,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誰。”
“小姐,你又胡說八道,我不理你了!”小月臉色羞紅的跺著腳,羞答答的轉(zhuǎn)身走了。
岳夏隨后進來,便看到花蒨那賊笑的模樣,覺得這瘋丫頭越來越喜歡抓弄人了。
“我補個覺,你若沒事別吵我?!痹老恼f著便繞過花蒨,躺到他的睡床上。
回身一瞧,發(fā)現(xiàn)岳夏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花蒨笑嘻嘻的靠近床邊,俯身慢慢靠近,就要親上他的唇瓣時,緊閉雙眸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忽然被一雙深邃如黑曜石般的冷眸對上,花蒨的小心肝‘嘭嘭’的跳動著,好似就要跳出胸口一樣。
“阿岳,你醒著啊,呵呵……”花蒨干笑著,趁岳夏不備之時,果斷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便轉(zhuǎn)身跑走了。
至于岳夏,看似很懊惱的模樣,嘴角卻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瘋丫頭,沒個正行?!痹老泥止就?,一個翻身會周姑娘去了。
跑出屋子的花蒨回眸看去,發(fā)現(xiàn)岳夏沒有追出來,才松了口氣。
這時,小月忽然從院門外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姐,佃戶把剩下的租子送來了,就在門外,老爺不清楚那天的事情,所以叫我過來找你?!?p> “噓…小聲點。”花蒨看向正房的方向。
小月會意,笑著說道:“小姐放心,他們還沒回來呢?!?p> 花蒨本還擔心這次收租又要受到郭氏那一家子的打擾,這下可是清靜了。
聽到動靜的岳夏已經(jīng)從房里出來,手上還拿著上次的賬本。
三人一同到院門前的時候,佃戶們都已經(jīng)來了。
花蒨也沒有說什么場面話,只把佃戶們還剩多少佃租念了一遍,大家便自然的排隊交租。
交佃租的過程,并非十分順利,有些偷奸?;?,在糧食中摻了石子,增加重量。
還有人拿了好些干癟稻谷來交佃租,被花蒨發(fā)現(xiàn)后,還理直氣壯說道:“你們家都那么有錢了,居然還坑我們的佃租,你們是不是太黑心了?”
媽蛋,我們家有錢那是我爹勤奮,關你什么事!
花蒨氣悶的想著,毫不留情的說道:“我們家的田不租給你了?!?p> 黑臉漢子聽了花蒨的話,沒有反思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還指著花蒨罵道:“你個賤丫頭,有什么資格……啊——”
黑臉漢子一句話沒說完,嘴巴就被一顆石子擊中,立即冒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