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盧景尋和張華之間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江小夏便先行回去了。
剛邁出盧家大門,正好看到盧景慧的車子開了進(jìn)去,于是她特意放慢了腳步,試圖尋找和她接近的機會。
盧景慧把車子停在花園的中央噴泉旁邊,下了車,然后招呼在花園里干活的安長叔過來,她把車鑰匙扔給了他,吩咐道,“幫我把車子開進(jìn)車庫?!?p> 安長叔接住鑰匙,下意識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繞到駕駛位置將車子開進(jìn)了車庫。
盧景慧的眼睛正朝著江小夏這邊看了過來,似乎在微笑,但是仔細(xì)一看又不太像是在笑的樣子。
江小夏向她走了過去。
“江小姐,好久不見?!北R景慧倒是主動跟她握起手來。
“是啊?!苯∠牡鼗貞?yīng)著,快要到午飯的時間了,她原本想著請她一起吃個飯,然后再打聽一下妹妹小娜的情況。
倒是巧來,盧景慧正有此意,她首先開了口,“一起出去坐坐吧?!闭f完,她又吩咐安長叔把車子再開出來。
盧景慧開車的樣子跟盧景源極為相似,目視前方,認(rèn)真嚴(yán)肅。她把她帶到了市中心的豪華西餐廳,選了僻靜的用餐位置。
在等餐過程中,一向保持沉默的盧景慧終于說了話,“江小姐,你最近和盧景源走得很近?”
江小夏敷衍地笑了一笑,她不知道關(guān)于盧景源的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消息又是否可以告訴給別人。
“怎么不說話了,難道是盧景源事先有交代不讓你說,不過也沒有關(guān)系,既然覺得不方便,我便不多問了?!北R景慧顯出一副大度的姿態(tài)。
“景慧小姐,請問我妹妹最近怎么樣?”江小夏問。
“還記得關(guān)心你的妹妹?。俊睆谋R景慧口中出來的,好像是一句帶著極為諷刺意義的話。
江小夏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說。
“江小姐,我才意識到,江萬良跟了我父親那么多年,他學(xué)會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尤其是偏心眼。”
“偏心眼?”從盧景慧怪異的眼神和語氣中,江小夏恍然意識到她鋒利的言辭中正有意無意地透露著絲絲不為人知的秘密。
“對啊?!彼Φ馈?p> 江小夏搖了搖頭,她表示不能理解。
“江小姐,你父親以你的名義給你留下了巨額的財產(chǎn),然而你的妹妹卻一無所有,她如今除了自己辛苦奮斗,還能靠誰呢?我確實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伸出援手幫你妹妹達(dá)成成名的心愿。”
江小夏覺得盧景慧的話是越說越離譜,她從來就沒有收到過父親留下來的遺產(chǎn),她深知,在她父親的名下除了一套豐園小區(qū)的房子以外,其他的財產(chǎn)幾乎是微乎其微。
就在她準(zhǔn)備好措辭開口辯駁她的時候,服務(wù)員剛好把餐送了上來。
“好了?!北R景慧抬手看了看表,看樣子是不打算與她一起共餐,臨走時還順便告訴她,“這頓我請了,你慢慢享用。”
在江小夏的眼里,盧景慧的身上有與生俱來的凌厲的氣質(zhì),但是相比她的繼母黎羽青,又少了一份隱忍和睿智。
擺在餐桌上色香味俱的食物,在江小夏看來卻索然無味。她并沒有想要占盧家人這種飯桌上的便宜,也不想應(yīng)了盧景慧別有用意的‘慢慢享用’。
她去前臺結(jié)賬,收銀員告訴她系統(tǒng)已經(jīng)從盧景慧的黃金卡里自動扣除了餐費,不需要再付。她不由得暗自苦笑,想著盧景慧的這個人情竟然推都推脫不了。
她只能將食物都打包好準(zhǔn)備帶回去,從西餐廳里出來,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倒是很少去回想盧景慧的話,打心眼認(rèn)為那些話只是為了挑撥她與小娜之間的關(guān)系,而且盧景慧也確實已經(jīng)做到了,正是因為她,姐妹兩從此分道揚鑣。
“江總?”
江小夏聞聲駐足,她轉(zhuǎn)身,在距離自己兩米開外的地方,兩名身高相近的中年男人并排立在眼前。
她不太確定他們是不是在喊她,也只是恍惚地聽到了一個‘江’字便停下來確認(rèn)。
兩名中年男人大邁著步伐走到她跟前。
“請問你是江小夏江總嗎?”其中那名戴著眼鏡的男人問。
“我是江小夏?!苯∠幕卮稹?p> “江總,可真是找到你了?!眱蓚€男人的情緒顯得頗為激動,做出一副謝天謝地的模樣。
“什么江總?”江小夏感到莫名其妙。
看著江小夏一臉茫然無知的樣子,他們面面相覷,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即改口道,“江小姐?!?p> “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江小姐,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好嗎?”為了打消江小夏的顧慮,眼鏡男人又做出一臉慈祥的樣子解釋道,“我叫吳昇輝,這位是馬陽謄,我們都是你父親生前的密友?!?p> 又是密友?
江小夏猜想,他們會不會認(rèn)識嚴(yán)無襄呢?不過與嚴(yán)無襄相比,吳晟輝和馬陽謄的年紀(jì)似乎更容易讓人相信他們才是父親生前的密友。
可是嚴(yán)無襄在出國之前一直囑咐她要與陌生人保持距離,然而她可能做不到,如今,只要凡是從別人口中提到父親的名字,她就迫切地想要去接近,去了解有關(guān)父親的信息,萬一就找到與兇殺案有關(guān)的線索呢,她不想錯失任何機會。
“上車吧?!瘪R陽謄指著他們停在前面不遠(yuǎn)的黑色轎車對她說。
江小夏略顯遲疑,正以為跟著他們向黑色轎車走去時,楊崢從她身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又將另一只手安然無恙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是說等我一起吃午飯的嘛,怎么……這是要上別人的車子跟別人去吃飯?”楊崢埋怨道。
江小夏越發(fā)糊涂,她認(rèn)為不是楊崢瘋了就是自己病了。她記得自己明明就沒有跟他有過任何約定,哪里來的吃飯之說。
“怎么,翅膀硬了是吧,才不見一會就想跟著別人飛,哎,我這可怎么辦?想要鎖住你這個愛人的心還真是一再犯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你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呢。”楊崢做出一臉苦惱的樣子來,他打量著吳晟輝和馬陽謄兩人,突然用手指在江小夏紅潤的臉上彈了一下,又趁機在她腦袋上敲了一個木魚,他說,“錦衣玉食雖然好,但是終究還是不如我這窮家小子給你的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