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心里頭也為此覺得欣慰,轉(zhuǎn)而看見跪在地上還沒有起身的玉凝若,又是一陣氣結(jié)。她明明都準(zhǔn)備好了一切,買通了凝若閣的一個護(hù)院,卻不料到頭來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在全府上下都丟了人。
“若兒,不是我針對你,只是你又是從何學(xué)來這些藥理知識的?在后園子種那些藥草又是干什么?難道府上的大夫不夠用嗎?”大夫人問道。
玉凝若早已料到她會問這個,當(dāng)即擺出一副難過的模樣:“父親忙于公務(wù),大夫人又要管理相府上下,哪有時間關(guān)心我學(xué)了些什么東西。這些都是我小時候遇到的一個高人教我的。至于種藥……那日跟著大姐姐去了太書院,聽說南苑開設(shè)了聞香課,不由響起了云游四方的師父,故而心中難過,所以買了些草藥回來種種……想不到大夫人竟然對我懷疑至此,竟以為我要對相府不利?!?p> “這……”大夫人語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玉衡云哪里不知道這丫頭在撒謊。
從小到大,他雖然一直對她不聞不問,但實際上卻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hù)她。她接觸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他全都一清二楚。
那個什么世外高人,純屬虛言。
但是此刻他又不想揭穿她了。
因為她瘦弱的身軀跪在地上,垂著頭一副難過的模樣,簡直也戳中了他的心尖兒。他甚至覺得,自己故意冷落她,保護(hù)她,是不是也做錯了?
他應(yīng)該寵她,視她如掌上明珠。
“若兒,你起來吧?!庇窈庠普f道,“既然你這么說了,不如為父明日便托人去說一說,讓你進(jìn)太書院讀書吧?!?p> “什么?!”這是玉翎柔和玉翎月的不敢置信。
“什么?!”這是玉凝若的驚恐。
她不過就是拿這個當(dāng)借口罷了,哪想到這個便宜老爹竟然要把她放進(jìn)太書院去?老天,她這個受過21世紀(jì)教育荼毒的人,怎么可能再接受一次來自古代古板的教學(xué)方式。
再說了,那太書院全都是玉翎柔的跟屁蟲,她才不過去自討苦吃呢。
玉翎月先嚷嚷了起來:“這怎么行呢?她不過是個庶出的小姐,讓她去太書院念書,不是丟了我們相府的顏面嗎?”
玉凝若從沒有那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喜歡玉翎月。
你喊吧,反對吧,最好能讓父親收回這個破主意!
玉衡云沒有理會玉翎月,只是看向她:“若兒,你愿意嗎?”
“額……”玉凝若扶額,她這算是挖個坑給自己跳嗎?“女兒已得恩師傳授,不便再接受他人教導(dǎo),恐怕要辜負(fù)父親一片好意了?!彼耦^說道。
玉衡云竟也不勉強(qiáng),點了點頭:“也罷,也罷。你快起來吧,別跪著了?!?p> 玉凝若總算等到他說這句話,趕緊站了起來。膝蓋酸痛地要命,她喚過離落,告了聲罪,便靠在離落身上離開了這里。
經(jīng)過墨蒼栩身邊時,他低聲說道:“等我一下。”
玉凝若眉梢一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在小道上等了不大會兒,墨蒼栩便過來了。看見玉凝若還在,他的眼底也不由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