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泰,應(yīng)該認(rèn)得這個東西吧?”楊成龍從身上摸出一個貝殼,是鮫王的貝殼。
老頭的手快的像一道閃電,楊成龍還想再說什么,那貝殼已經(jīng)到了老頭手中。
老頭拿著那貝殼貼著鼻子嗅了又嗅,最后得到了結(jié)果,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楊成龍道:“不可能?鮫王那老東西死了有好幾千年了,你這小娃娃這么嫩,怎么有充滿鮫王氣味的貝殼?”
“我是鮫王等了好幾千年的人,自然有這貝殼?!睏畛升埧粗项^一臉迷茫的樣子,干脆直接明了的說:“我算是鮫王介紹過來的人,所以有個幫想讓你幫一下。”
“嘿嘿!別開玩笑了小朋友。鮫王可沒有那個閑功夫,再說那老東西死了好幾千年。”老頭的笑聲如烏鴉一般難聽,“我看你是個不錯的懂巫之人,就留下來,在這里陪我吧!”
“我是龍骨的主人?!睏畛升埜杏X在白骨橋下面住著的這個老頭就是泰了,能在白骨橋下住著的也只有泰。
“你是龍骨的主人?”老頭再度上下打量著楊成龍,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麻布衣服無風(fēng)自舞,洞穴中的空氣更加冰冷,他跳動著睫毛很無趣的說,“小朋友你看上去才十四歲吧。雖然你抵制住了白骨橋的誘惑,并且還伸手揮劍的砍殺了白骨。但作為龍骨的主人不應(yīng)該是你這個樣子的,你看上去很嫩。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我真的是龍骨的主人,并且我身上有二十八條巫術(shù)紋路,我想,我有資格成為你的對手?!睏畛升堈f著拉扯下上身的衣服,露出胸脯上的幾條巫術(shù)紋路。
老頭看到那幾條巫術(shù)紋路后皺起了眉頭,那是黑巫紋路,是他見過的最純正的黑巫術(shù)紋路。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崩项^收起了從指頭尖上瞬間長出的鋒利的甲刺,洞穴中冰冷的冰塊也似乎融化了一些。
“不錯,我是泰!你拿著鮫王的貝殼來找我究竟是何事?”老頭轉(zhuǎn)身坐到鯨魚頭上,很有意思的看著楊成龍。
楊成龍聽聞?wù)媸翘┣拜叄樕下冻隽艘唤z喜悅,收起黑巫劍向老頭拱供手道:“聽聞前輩可以順著血緣看到生者親屬生前三十息都經(jīng)歷了什么?所以特來請求前輩看一下我楊家遭遇的滅門之災(zāi)?!?p> 老頭看著楊成龍道:“奧,你是要尋仇人吧?!?p> “是的。楊家之仇不報,有辱活在這世上?!睏畛升埓鸬溃斑€希望前輩成全。”
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家族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觸景現(xiàn)行之術(shù)我有幾百年未啟動了,我也老了,那觸景現(xiàn)行之術(shù)想必也要生銹了。如果你有足夠使得誘惑我的條件,我還是可以勉強(qiáng)一試得。”
泰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楊成龍看著泰道:“前輩有什么要求盡管講來,只要我能做到得,義不容辭!”
泰笑了笑,滿臉的皺紋都能夾死一頭牛了,他伸手將跟前沾滿血跡的白瓷碗丟給楊成龍道:“要求并不過分,我需要你兩碗鮮血。你應(yīng)該知道,對于一個嗜血的人來說,新鮮的血液是對他最大的誘惑。尤其是龍骨主人的鮮血,那一定是極品美味!”
楊成龍接住丟來的白瓷碗,那碗邊周圍是累年干枯無法洗去的血液,濃重的血腥味環(huán)繞著白瓷碗,讓他聞著極其不舒服有種萬年的嘔臭。
“前輩,請允許我給你換一個干凈的碗?!睏畛升堈f著,動了動手指,一塵不染的白瓷碗就出現(xiàn)在了泰的面前。
“好手法。”泰眼睛有光,他看著楊成龍道,“如果你能為我這個洞穴添加一張床………”
楊成龍又動了動手指頭,用巫術(shù)在這個狹小空間中變換出一張三大步長的石床。
泰看著突變的石床干笑道:“如果能再添加一張凳子,一個桌子………..”
泰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狹小的洞穴中多出了一張凳子,一個桌子,泰摸著滿臉的皺紋道:“好手法。變換這些東西很耗巫力得吧。來來快坐下,我要喝一碗正宗的血湯。”
楊成龍二話不說,坐到石凳上,將親手變換的白瓷碗放到桌子上,左手指在右手腕上輕輕一劃,一道血口,滴滴答答的血液便進(jìn)了白瓷碗中。他眉頭都沒皺一皺。
泰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血水漸滿的白瓷碗,嘴角滴滴答答的流著白色的口水,血還未滿之時泰便迫不及待的端了起來,一口氣便將白瓷碗中的血水喝個干凈。
就連沾到碗邊和唇邊的血跡也被他用細(xì)長的舌尖舔吃干凈,就當(dāng)泰要對這美味贊口不絕再要一碗的時候,他的心卻感覺到了苦澀,那是一種擁有瞬間失去的萬般痛楚,他拿著白瓷碗,久久的站在原地閉口不言得體味著什么。
楊成龍見喝下血水的泰,枯瘦的手腕上有了微變,就連滿是皺紋的臉上也有了紅潤,看上去有點(diǎn)人的樣子了。
泰突然老淚縱橫的拍著楊成龍的肩頭道:“可憐的孩子,沒想到你有如此可憐的遭遇。一夜之間成為孤兒,你們楊家人的死都太慘烈了呀………”
泰的眼淚是紅色得,一滴滴落在破麻布衣上觸目驚心。
“前輩,你………..你看到了什么?”楊成龍?zhí)痤^來,看著忽然如此變化的泰。
“當(dāng)我喝下你血液的時候,觸景現(xiàn)行之術(shù)就自動開啟了。你自己瞧吧。”泰說著,拉動他破麻布一樣的袖口,將枯瘦的手腕遞到楊成龍的面前。
楊成龍顫抖著雙手握住了泰的手腕,一股原本他不在場的信息擁入他的腦海。
商州帝國,八年前的楊家大院,院內(nèi)一片火光,尸體滿地,丫頭,小姐,家丁一個個掉了腦袋,場面慘不忍睹,血流成河,血腥味飄進(jìn)客廳,楊家客廳內(nèi)站著二十名裝甲兵,均手提長劍,劍身無不沾血,露著寒芒。
這二十名裝甲兵身上穿的鎧甲均是商州兵標(biāo)配的鎧甲,他們手提的長劍指著僅有一步之遙的楊暉展,等待著黑袍之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