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涵本不想去跟秀菊說這件事,可是范哲都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在多說些什么。
“范書記現(xiàn)在跟秀菊姐說這些會不會......”
“現(xiàn)如今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康思涵搖搖頭。
“你回去吧,讓秀菊下來找我,這些事情我當建國叔的面不太好說?!狈墩軐邓己f道。
康思涵回到病房不一會的功夫秀菊就跑過來。
“范書記來了怎么不上去啊?”秀菊一臉費解的詢問道。
“秀菊是這樣的有件事我想要跟你溝通一下?!?p> “你說吧?!?p> “關于建國叔住院費用的問題,我今天去了多個部門咨詢這件事,他們給我的答復因為建國叔這次住院屬于第三方造成意外,不在報銷和補助的范疇之內(nèi),這筆錢需要康振興一個人來支付?!狈墩芤膊幌胝f這些,事已至此他不說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秀菊聽完頓時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要出這筆錢?”語氣中帶著一些不太友好的氣氛。
“按照常理來說你跟康振興還未離婚,所以......目前醫(yī)院需要我們一共繳納4378元,剛剛康思涵告訴我她身上只有二千塊,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先想辦法把這邊的錢交上,以后的事情可以協(xié)商解決,要不然建國叔在這邊多住一天就是一天的費用,你說呢?”
“范書記......”
“秀菊你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出來?!?p> “我這么多天一直都在醫(yī)院伺候著建國叔對吧?”
“對?!?p> “而且我已經(jīng)要跟康振興離婚了對吧?”
“對?!?p> “那這筆錢是不是可以讓康振興想辦法繳納?我目前身上也就八九百塊錢,家里可能還有個五六百,加在一起也就一千多點,我說實話我不是不想要拿這筆錢,但如果說要是讓我替康振興來做這件事我真得不樂意。”秀菊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本以為這件事秀菊會非常爽快答應,如今看來也并非這么簡單。
范哲深吸一口氣:“秀菊我知道你的想法,我都懂,但問題是你跟康振興之間并沒有真正離婚,你們之間還是夫妻關系,而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建國叔這邊的住院費用問題,如果要是不能夠解決的話,后續(xù)會很麻煩的?!?p> 一旦這件事鬧到法院秀菊一定不會勝訴,而且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如果因為這件事然后秀菊跟建國叔他們家在鬧翻,對誰都不好。
“范書記既然你的話都說到這里了,那我還能說什么?我回家一趟,把我們家所有的錢全部拿出來,有多少算多少,總而言之我是不會去借錢,如果建國叔他們無法接受的話,那我也沒辦法?!?p> 范哲跟秀菊的談話到這里結束了,他們兩個人先回到病房看望了一眼康建國。
康建國見到范哲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范書記辛苦你了。”滿懷感恩的道聲謝,自從自己被打到現(xiàn)在他所做的一切康思涵全都說給了自己聽。
“建國叔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嗎?看到您的身體越來越好,我就放心了。”
“對了,康振興那個小兔崽子是不是被抓起來了?”
對于這個問題,康建國問了康思涵跟秀菊無數(shù)次,她們兩個人就是閉口不談。
范哲和她們對視一眼,兩個人全都努努嘴。
回過頭來笑著點點頭:“建國叔您放心吧,這件事法律會做出公平的判決,至于康振興會受到什么樣的處罰我現(xiàn)在也不清楚?!被卮鸬?。
康建國點著頭回到床邊坐下來。
“思涵,秀菊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我想跟范哲單獨說幾句話。”
“哦,好的爸?!?p> 兩個人離開病房,范哲搬了把椅子坐在康建國的面前。
康建國先是嘆口氣,然后對范哲說道:“范書記我這次住院的費用是不是不好報銷?”
范哲猛然一愣,沒想到他會主動跟自己來談這件事。
“是這樣的建國叔,我咨詢過幾個部門,因為您這件事是因為第三方造成的意外,所以沒辦法給您報銷和補助?!?p> “我就知道肯定不能報銷,思涵今天還說沒問題,這個丫頭真的是......范書記,我這次住院花了多少錢?”康建國小聲嘀咕幾句,繼續(xù)問道。
“沒多少錢,現(xiàn)在醫(yī)院的費用一直都在下調(diào),并沒有花費太多?!?p> “沒多少是多少?”
“四千多點?!狈墩苷f出了這個數(shù)字,康建國聽完微微點下頭,然后從自己的兜子里拿出了家門鑰匙遞到范哲的面前。
“這個是我家的鑰匙,在我的房間睡得床地下有我之前攢下來的一部分錢,如果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五千六百三十二塊,你把這錢幫我交住院費吧,我想出院回家了。”康建國一字一句很認真的對他說道。
范哲聽完急忙把鑰匙推回去:“建國叔這可不行,這可不行啊,這可是您攢了那么長時間才攢起來的,更何況這筆錢不需要您來處?!?p> “范書記,范書記,你聽我說,你先拿著。”康建國打斷了范哲強行把鑰匙塞進了他的手里。
“我知道現(xiàn)在所有的費用應該全部讓康振興來拿,可他們家的情況你是了解的,秀菊一個婦女這么多年支撐這個家很不容易,如果再讓她拿出這些錢來會壓垮她的。振興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心并不壞,只是長時間不去工作讓他有些變質。”
“范書記,我相信你肯定能夠把他變回來,如果要是因為這次事件能夠讓康振興回到從前,我挨的這一下也不算委屈。”
聽完康建國的這番話范哲從椅子上站起來,兩眼注視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尊敬。
“聽我的,好不好?這件事你不要跟秀菊和思涵說,就說是你幫我先行墊付了這筆錢,到時候秀菊還給你了,你在給我不就好了嗎?”
“建國叔......”
“好啦,就這樣吧,馬上要過年了,別讓秀菊過得太苦?!笨到▏f完兩手扶著床躺下去。
范哲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分鐘,康建國的這種精神讓他內(nèi)心再一次接受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