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說猴子打獵人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看看目前傲來國的狀態(tài)吧。
【傲來國】
【人口:45.23萬,感染數(shù)量:45.23萬】
【猿類:4.7萬,感染數(shù)量:4.5萬】
【特征:潮濕、鄉(xiāng)村】
全是感染者。
畢竟人是社會動物,哪怕是常年飄在海上的漁民,也要上岸購物補充給養(yǎng),倒是那些猴子挺奇怪,似乎有那么小幾千跟其他猴子完全老死不相往來。
看了看從花果山飛走的袁洪,我嘆了口氣,把監(jiān)控畫面從花果山挪到傲來國王宮。
原本我不打算去觀察末日世界的凡人,不出所料的話,那應(yīng)該是“玩家”用末日元素毀滅世界時去看原住民怎么應(yīng)對好反制的,以前都是讓蠢系統(tǒng)去看,現(xiàn)在雖然可以請?zhí)崾窘憬闳タ?,但交流方面很有問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國主,屬下已經(jīng)攔下后續(xù)欲前往花果山的獵人團隊數(shù)支,并廣為傳播您已經(jīng)撤銷‘捕猴令’之消息,然那些已經(jīng)進山的捕猴隊未曾有一支回返。”一名將領(lǐng)正在王宮中向國主匯報。
畢竟是人口不到五十萬的小國,整個國家除了散落的農(nóng)村和漁村之外,就只有它的首都稍微像樣些,高聳城墻圍住了縱橫各三條大街,另有三個集市,六個官倉,王宮位于城池北側(cè),除了裝飾稍顯威嚴外,占地面積還不及城中某些富戶的大宅。
國主身上穿的是一件整體大紅色的古怪袍子,頭戴烏翎紗帽,腰間佩劍,右額有一舊疤,整體看上去更像是縣官而不是一國之主,唔……說不定他派使者去某些大國出訪過,隨便找了個和自己地盤差不多大的“國主”便模仿對方的穿戴了。
吳寧,傲來國國主,其出身于東海世家,與王后青梅竹馬,幼年曾——
大概盯著國主看得有些久,不小心觸發(fā)世界意志特權(quán),看出名字后更是開始讀取他的生平,于是我連忙把目光轉(zhuǎn)開。
“我何曾下過此等命令,”那國主苦笑道:“只是在街市上聽聞花果山有靈猴出沒,隨口言道欲抓一只與梓童玩,怎地就傳成那樣?”
“或許因為但凡王后接受之物,您均會厚賞進獻者?”那將軍道。
“唉……若那些獵戶因我之故丟了性命,梓童定會惱我,”國主嘆息:“不知那花果山上有無猴王,是否可以商討贖買事宜。”
“當(dāng)然可以~”袁洪噌地從外間跳了進來,笑嘻嘻道:“就是不知國主你欲為那五百獵人出價幾何?”
“何人擅闖王宮!”鐵甲將軍并周圍的護衛(wèi)同時武器出鞘指向袁洪。
“莫怕莫怕~”袁洪抄出他的雙棍耍了一遭:“我便是你們這位‘人王’要找的‘猴王’?!?p> “如此……”國主令將軍退下,這才看向袁洪:“猴王有何條件,大可講出。”
“好說~袁洪道:“我等乃花果山靈猴,而非食人之妖怪,那些獵戶自然毫發(fā)未傷,但其上山驚擾我的猴子猴孫,便出每人一套盔甲兵器的贖金罷?!?p> “豈有此理,你這猴子知不知道這一套盔甲要多少——”“將軍!”
國主喝止那將軍,重新轉(zhuǎn)向袁洪:“此條我們應(yīng)下了,要如何交換?”
猴王道:“便花果山東側(cè)碼頭,每接到一套盔甲便釋放一人,也不叫你們?yōu)殡y,若盔甲有缺,換上任意三把武器亦可。”
這一番談話聽得我目瞪口呆,原本猴哥到傲來國取兵器還是一派妖怪手段,刮黃風(fēng),偷搬武庫,到袁洪這里就變成交易了——雖然有挾迫的嫌疑。
兵器有了接下來就該鬧龍宮地府了吧?但七十二變和筋斗云吶?
——第2年——
卻說金蟬子一行四人,在萬壽山五莊觀參加鎮(zhèn)元大仙之‘開園宴’,尚未見到主人,卻先見了金靈及銀鈴的“干娘”,那九尾狐貍似乎對敖烈頗為中意,但又似乎僅是調(diào)笑而已。
敖烈僅是略感尷尬,敖玉卻如臨大敵,拉著兄長坐到席間據(jù)那蘇媚最遠位置,白晶晶那些仆從在此仙府招之不得,于是便自己坐在兩者之間遮擋視線。
“阿彌勒佛?!苯鹣s子道:“二位女施主不必緊張,貧僧相信敖施主定力?!?p> 白晶晶道:“你這禿子紅口白牙說的輕松,須知那可是九尾之狐,一顰一笑皆具魅力,若不收斂一二,凡人見了便要癡癡相隨,方才不知她哪根腦筋搭錯,竟然全力魅惑了我這小弟一把,所幸他心智堅定才未失掉本心?!?p> 敖玉也連連點頭:“哥哥說要帶玉兒吃遍天上天下美食,絕不讓給別人!”
金蟬子又道:“若敖施主將來有了心儀之人,你們又當(dāng)如何?”
“便叫那女子先和我做過一場再談?!卑拙Ьё鐾煨錉?。
“吃掉她?!卑接竦?。
“喂喂……”敖烈此時已從九尾狐的魅惑中清醒,聞言苦笑道:“且不說還未有那等人,就算有,也須等舍妹成年自立方可?!?p> 金蟬子道:“貧僧自是愿意等的?!?p> 敖烈并敖玉只當(dāng)這和尚又說怪話,但白晶晶卻似有所覺,湊到金蟬子身邊道:“你這和尚,如此講話也不怕破戒?”
金蟬子望望白晶晶,忽地笑道:“若是貧僧將那些話對白施主講,自是已經(jīng)破戒,但若是對敖施主講,佛祖師尊便是氣得出世升天,亦拿不到把柄?!?p> “呵呵,”白骨公主似是放心了般笑道:“然謊言千遍亦成真,和尚你可悠著點?!?p> “貧僧省得?!苯鹣s子回應(yīng)。
敖烈正待問他倆在打甚啞謎,忽聞宴飲廳中仙樂裊裊,同時自四面八方傳來一不辯男女老幼之聲。
“【時隔萬年,于此開園宴上再次見到諸位,實在頗為遺憾。】”
遺憾?難道不該是歡喜?敖烈頗為詫異地四下觀瞧。
“【諸位大羅仍是大羅,亞圣仍是亞圣,半點進步皆無,實在可悲可嘆。】”
敖烈瞬間收回目光正坐。
“哈!你這五短身材的小童,若是哪日有所成長,再來悲嘆我等不遲!”某一賓客高聲調(diào)笑道,敖烈偷偷望去時,卻瞧不清面容體貌。
“【本次‘開園宴’,規(guī)矩一如既往,】”那聲音毫不在意地繼續(xù)說道:“【列為皆知,這人參果與五行相畏,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若能尋到除金外之方法得到它們,自可獲得一顆作為獎勵,每次開園宴僅有兩次機會,未被試驗之手段,在接下來萬年中,最好不要讓貧道得知?!俊?p> 此話落下,賓客中便有數(shù)人蠢蠢欲動,敖烈看不清旁人,卻見那蘇媚正舉著她的一條尾巴做躍躍欲試狀……那確實不在五行之內(nèi)吶。
“【補充一句,】”應(yīng)是鎮(zhèn)元大仙的聲音繼續(xù)道:“【太上老君使童兒送來了紫金葫蘆、羊脂玉凈瓶、七星劍、芭蕉扇、以及幌金繩,故而‘無盡仙金’、‘佛門寶玉’、‘星辰之光’、‘寂滅之火’以及‘神獸毛發(fā)’不在此次接受之手段中,若最終無人提出新手段,太上老君將獨得兩枚人參果。】”
此言一出,起身之人直接坐下了大半,并紛紛聲討起來。
“這李耳,每次開園宴總來這套?!薄耙驗槭ト瞬荒苡H自到場故而讓童兒來搗亂?!薄八约河植怀裕隙ū阋肆诵?。”“‘神獸毛發(fā)’?他莫非算到這次有個九尾狐前來?”
嘈雜間,敖烈望見原本興致勃勃的蘇媚在聽到鎮(zhèn)元大仙的話之后直接丟開尾巴,頗為惱怒地走回自己位置坐下,一眼看到敖烈的目光,直接翻個白眼轉(zhuǎn)過頭去。
似是由于金靈銀靈兩個童兒送來的寶貝涵蓋面過廣,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似在揣摩自己的手段算做哪一類,此時,敖烈發(fā)覺金蟬子大步離席走出。
“阿彌勒佛,”他向空無一人的宴會主位施禮道:“請容貧僧一試。”
“【請】”隨著鎮(zhèn)元大仙話音落下,金蟬子面前,宴席之空隙間生長出一巍峨巨樹,枝繁葉茂,金光閃爍,然身形透明,似是別處投影。
金蟬子雙手合十,開口誦經(jīng):“【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啰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
在場自有熟悉佛教經(jīng)文者,已聽出這正是《大悲咒》,然隨金蟬子之念誦,原本縹緲優(yōu)美之仙樂竟隨之轉(zhuǎn)變成為宏大莊嚴之佛樂,他背后更是浮現(xiàn)一尊高達十三丈之金色佛陀虛影,朝在場眾人頷首點頭微笑。
之后,卻見那佛陀抬手伸向人參果樹虛影,佛指輕彈,摘了兩顆人參果下來,轉(zhuǎn)手在敖玉面前放了一個,自己卻拿著剩下那枚吃著就走了。
“【……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訶】。”金蟬子誦經(jīng)完畢,向佛陀離去的方向稽首道:“恭送【大慈大悲大仁大慧紫金羅漢阿那尊者神功廣濟先師三元贊化天尊】?!?p> “呵呵……”鎮(zhèn)元大仙的身影在宴席主位出現(xiàn),果然如金蟬子所說,形似道童,卻有三縷胡須:“金蟬,你敬我茶時可未說代價如此之大啊?!?p> 金蟬子雙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原本要請的并非那位佛陀,多半是他也想嘗嘗看這人參果是什么味道?!?p> “哼,總歸果子已經(jīng)被取走,我便不說什么了,”鎮(zhèn)元大仙一甩拂塵,宴飲席面上驟然冒出諸多仙果:“人參果雖然沒有,但其余各色仙果管夠,列位不必客氣?!?p> 已成為全場之焦點的金蟬子施施然回位落座,便聽敖烈問道,“你原本真沒想請那位佛陀?”
和尚微微一笑:“你猜?”
晶晶小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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