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卡托什,
瓦爾迷娜可真能跑。
??:??
亞瑟被嘈雜的喧鬧聲吵醒了。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有一大群諾德人喝了許多酒,然后借著酒勁大聲喧嘩和彼此斗毆,把酒館弄得一塌糊涂,可這里明明是雪山腳下。
把銀手的總部“漂移陰影庇護所”清理完畢后,半路臨時加入的卡莉亞便告辭離開,而其他戰(zhàn)友也不樂意在那個“充滿吸血鬼臭氣”的地方久留,最終決定盡快趕回雪漫向克拉科·白鬃匯報任務(wù)完成詳情。
由于天氣和地形的原因,一行人剛剛走出雪山進入雪漫平原,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大家不得不臨時扎營休息,并計劃在第二天趕回雪漫。
莫非他們思歸心切,變身之后連夜把自己帶回了城里?
亞瑟看著周圍,確實是臨時帳篷和睡袋,但外面?zhèn)鱽淼泥须s是怎么回事?有商隊路過并舉行了喝酒大賽?他略微整理了一下盔甲和武器,掀開簾子走出了帳篷。
喧鬧聲驟然大了數(shù)倍,帳篷外并非預(yù)想的宿營地,而是雪漫母馬橫幅旅館的二樓走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層大廳中有眾多雪漫守衛(wèi)正在觥籌交錯地痛飲喧嘩,亞瑟甚至能分辨出幾個熟悉的雇傭兵以及老板娘胡爾妲的聲音。
“這是……”
“這是怎么回事!亞瑟!”
沒等亞瑟想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怒氣沖沖的艾拉便從走廊一側(cè)走了過李,仍然是那身干練的皮甲,但臉上卻沒有涂上戰(zhàn)紋,真實容貌和他預(yù)想中差別不大。
“我也想知道啊。”亞瑟攤手。
“你這個……”艾拉看起來似乎更加憤怒:“敢做不敢當(dāng)是嗎?”
什么意思?亞瑟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繼續(xù)說下去會有些不妙,于是保持沉默并擺出疑惑的表情。
“身為護衛(wèi)原本不應(yīng)該干涉男爵的私生活,但您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謊言嗎?”萊迪雅從走廊的另一側(cè)出現(xiàn),她沒有背著那面巨盾,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但身上似乎有黑氣彌漫。
什么話?亞瑟越發(fā)迷茫。
“哎呀,這還不明顯嗎?亞瑟他呀,選擇了我喲~”另一個亞瑟頗為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側(cè)響起,然后那邊的手臂一緊,似乎被某個人直接抱住了。
薩蒂亞?亞瑟下意識地看過去,但頭轉(zhuǎn)到一半硬生生地扭了回來——雖然沒看清,但她身上的衣料也太少了吧!
“哼,沒辦法,”艾拉張弓搭箭瞄過來:“既然這個家伙優(yōu)柔寡斷,只能由我們先分個勝負了?!?p> “雖然我更擅長守護,但要是以為我完全沒有攻擊能力就大錯特錯。”萊迪雅拔起了她腰間的烏木短劍。
“呵呵~如果沒有足夠的本事,怎么可能保證情報交易的安全呢?”薩蒂亞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對匕首,嬌笑著說道。
總覺得……哪里不對?
“【嗆——】”巨大的龍吟聲響起,火焰龍息直接摧毀了母馬橫幅的屋頂,接著一頭白色的嬌小巨龍俯沖而下。
“【(龍語)你殺了我爸爸!】”蘇菲,或者說索菲拉尼爾咆哮著:“【去死吧!】”
“啊……原來是這么回事?!眮喩従徧?,從背后空無一物的位置上拔起了一柄金色劍身藍色琺瑯裝飾的華美雙手巨劍:“不過很可惜,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完全稱不上‘噩夢’啊——”
“——‘誓約與勝利之劍’!”
喧鬧的酒館、對峙中的女子,以及撲擊下來的巨龍,在這柄劍出現(xiàn)的同時便完全靜止,如同一幅精美的油畫,繼而在它噴涌而出的金光下化為烏有。
????:??
“唔……獨孤城嗎?”
雪漫城和母馬橫幅酒館的幻象破碎后,亞瑟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座巨大城堡的圍墻上,四周戒備森嚴(yán),但無論巡邏的士兵還是駐守的弓箭手都對他視而不見,而城堡內(nèi)部的廣場上似乎正在舉行某種慶典。
雖然由于陣營的關(guān)系,亞瑟并沒有去過獨孤城,但詳細地閱讀過獨孤城的城市規(guī)劃以及杜爾城堡的大致描述和相關(guān)情報,事實上,城內(nèi)還建有一座完整城堡的城市在天際也只有獨孤城一個。
找到從城墻上下來的通路并接近廣場時,亞瑟聽到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正在大聲講話。
“我以帝國皇帝,尤瑞爾·塞普汀二世的名義宣布,將帝國公主艾米莉亞·塞普汀許配給風(fēng)盔城領(lǐng)主烏弗瑞克·風(fēng)暴斗篷——”
“這……”
這還真是一條能夠解決內(nèi)戰(zhàn)的辦法啊,不過前提是那位風(fēng)暴斗篷的領(lǐng)袖愿意才行。
不過會陷入這種噩夢的話,就代表制造噩夢的“什么東西”認為這就是“目標(biāo)”所恐懼的事物,那么原本的目標(biāo)莫非是那位風(fēng)盔城領(lǐng)主?
亞瑟走進儀式廣場,一如既往地沒有衛(wèi)兵攔阻,于是他很輕易地看到了正在高臺上舉行儀式的烏佛瑞克·風(fēng)暴斗篷,和沒見過的白裙少女與華服老者。
唔……頭發(fā)略微發(fā)紫,而皮膚有點黑,雖然還稱不上美麗,但總體來說足夠漂亮可愛,烏佛瑞克的要求那么高的嗎?
“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我現(xiàn)在宣布這件婚事合——”
“【Fus Ro Dah】!”
在那位應(yīng)該是帝國皇帝的老者滿面笑容地舉手準(zhǔn)備宣布什么的時候,烏佛瑞克轉(zhuǎn)身一記“不卸之力”把他從高臺上吹了下去。
沒空考慮這是不是幻象,亞瑟直接沖過去接住了老人,再抬頭望去時,城堡和周圍的衛(wèi)兵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仍然十分清晰的只有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艾米莉亞公主。
?。??:??
原來如此,再次從城墻上趕過去的亞瑟在路上想道。
這出戲的主角并非烏佛瑞克,而是那位帝國公主,她恐懼的事物是“被隨便嫁出去”和“皇帝遇刺”——至少制造噩夢的家伙是這么判斷的。
很顯然,完全的判斷錯誤,雖然公主不會因為這個噩夢或者幻象而陷入恐慌,但她也不清楚要怎么脫離循環(huán),經(jīng)過數(shù)次嘗試失敗后決定什么也不做,開始認真觀察噩夢的破綻。
“——許配給裂谷城的‘西比·黑荊棘’?!眮喩牭交实鄣幕孟笥忠淮芜@么說道。
雖然人選每次都不一樣,但全都是風(fēng)暴斗篷勢力中有影響力的家族成員,如果那些婚事成立的話,確實能夠有效地終止內(nèi)戰(zhàn),看來制造噩夢的“什么”也不是徹底的傻瓜。
“如果沒有人反對的話——”
“我反對這門親事!”亞瑟大聲喊道。
刷——原本全都對他視而不見的衛(wèi)兵和賓客瞬間都把目光投了過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大概會被嚇一大跳。
“【你——憑什么——反對——?】”在場的賓客、衛(wèi)兵,乃至“西比”和“皇帝”異口同聲地說道,混響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詭異可怖。
“天際省的婚姻需要受到【瑪拉】的祝福!”亞瑟大聲回答:“而公主殿下作為帝國皇室,還需要獲得【阿卡托什】的認可!”
雖然不清楚皇室嫁娶規(guī)矩的亞瑟只是在信口胡說,但他的目的也根本不是用語言來說服對方,他只需要在“這個噩夢”允許自己介入時說出圣靈之名而已。
或許他一個小小的龍裔、雪漫男爵沒有資格引起圣靈的重視,但這可是帝國的公主。
“————”不出所料地,整個“婚禮會場”在他把那句話喊出口之后完全陷入了靜止,繼而像玻璃一樣破碎了。
????:??
“莫非是我判斷錯誤?”
霍斯加高峰的最頂端,亞瑟抱著雙臂來回踱步,時不時吼出一道“火焰之息”來取暖,而艾米莉亞公主就在一旁默默地盯著他。
“……原來雪漫城男爵是傻瓜?!彼粠榫w地說道。
“是,沒錯……”亞瑟不打算反駁,他望了望天空:“發(fā)現(xiàn)帝國公主也陷入同一個事件時就應(yīng)該思考我們有什么共同點,而不是貿(mào)然行動?!?p> 這片噩夢的天空中,正翱翔著無數(shù)巨龍,赤紅的火焰、冰藍的寒霜、熾白的閃電、詭異的血魔法、慘綠的疾病與瘟疫,各種各樣的吐息被它們傾瀉在天際的大地上,即使從霍斯加高峰的位置看不清楚具體情況,也完全可以確定天際省乃至整個塔瑪瑞爾大陸已經(jīng)被徹底毀滅。
而此時,一頭比其他巨龍要大上不知多少倍的漆黑上古巨龍正在一口一口地啃食地表,把山峰像面包一樣咬開并吞下去,天際省北方的海岸線已經(jīng)因此向南推進到了雪漫。
“世界吞噬者”【奧杜因】。
“她恐懼的事物是‘世界末日’?格局直接比我們大了不知多少啊……”亞瑟看向騎著一條藍色巨龍不停攻擊那些普通巨龍的澤拉·佩什,感慨地說道:“不過她也是龍裔?”
他和艾米莉亞公主的共同點是什么?除了“都是人類”這個過于模糊的條件外,全都有“龍裔血脈”就是唯一的答案,只不過后者是皇室直系,前者是野生的而已。
很明顯,這次的“噩夢事件”是由于那位同樣是龍裔的澤拉·佩什惹上了魔神瓦爾迷娜,被祂通過血脈攻擊時誤傷了,不清楚在帝國首都的其他皇室成員會不會被波及。
“……她曾經(jīng)是‘阿里-埃’的圣女?!卑桌騺喺f道。
“唔,怪不得我見到她時感到很親切。”某自我感覺的良好的龍裔連連點頭。
那不就是阿卡托什的精靈王化身嘛,被賜予血脈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如果你要見我,去龍橋找‘銳眼鷹’?!惫鞫⒘怂粫?,忽然說。
“我覺得我會被抓起來拷問公主去哪了?!眮喩柤纾髀N家的情報他還是讀過的。
在艾米莉亞回復(fù)他之前,澤拉·佩什擊殺了又一頭巨龍,但那頭巨龍瞬間變成了一個老者的形象,看起來是法師學(xué)院的托夫迪爾大師。
亞瑟似乎隱約聽到一聲嗤笑,然后原本還在不??幸Т蟮睾蜕矫}的【奧杜因】猛然轉(zhuǎn)頭,精準(zhǔn)地避開澤拉·佩什,直接把那個“托夫迪爾”給吞了。
“世界末日”的噩夢在下一刻完全破碎。
——4E,201年,爐火之月,13日,12:07——
亞瑟被嘈雜的喧鬧聲吵醒了。
“喂!亞瑟!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嗎?我們可是要在天黑前回到雪漫的!”
“雖然昨天的戰(zhàn)斗大家都很勞累,但現(xiàn)在也該起床了,男爵?!?p> “汪汪!”
聽著帳篷外同伴們熟悉的聲音,他不知為何顫抖了一下。
晶晶小魔仙
【提示:瓦爾迷娜戰(zhàn)敗】 【提示:獲得末日元素:‘絕望’】 【提示:獲得神職:‘夢境’、‘美夢’、‘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