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正的殘酷
不過即使會釀成更加嚴重的惡果，被禍害的也只有小彼得而已，而早就因為保下了犯人的孩子賺取了一波贊譽的戴維德宰相，明顯更是不會在意這個微不足道還跟他父親一般愚蠢，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有人會相信他所說的任何話的孩子的。
而且等到計劃成功了，以后他就是特薩利王國真正的主宰了，這些小人物對于他來說就更加微不足道了！
……
見著小彼得在自己的逼問下死不認錯，還敢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地堅持己見的樣子博同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是那個叛徒、瘋子、殺人狂的兒子！本事看著不大，裝好人、裝可憐的看家本領(lǐng)倒是學(xué)得個十成十的，看樣子你還想學(xué)著學(xué)做你爸吧？是想要學(xué)做一個虛偽的騙子……還是直接就想做像他那樣的瘋子殺人狂了吧？！”
小彼得被提在了空中近距離地被壯漢德肯死死盯著看，聽著他惡狠狠的話語，連止不住的抽泣聲都漸漸被嚇止了，而德肯見得小彼得逐漸收了聲，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嚴重的厭惡則變得更加濃郁了，輕笑了一聲，再用輕柔的聲線一字一句地發(fā)出了陰狠的質(zhì)疑，想要徹底地擊潰他的心理防線，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個教訓(xùn)：
“說說看，到底是誰給了你的膽子，竟然還肆無忌憚地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還敢對著我們大放厥詞，要老彼得不是‘少年軍’的話你就跟戴維德宰相理論去??！難道事必躬親的戴維德宰相還會冤枉你那不起眼的小傭兵父親不成嗎？別忘了你小子自己的小命都是戴維德宰相一力包容才保下來的，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跟著你那騙子父親向戴維德大人潑臟水算什么事？！一個忘恩負義的垃圾，無論之后的你再做些什么都是改變不了你們的本質(zhì)的，就像你們身上流淌著都屬于背叛者那污穢的血一樣！呸！”
說到了最后還像是被自己手中、眼前的臭小子給惡心到了一樣，向著他的臉吐了一口唾沫（身體不錯，沒有痰），而倍受侮辱的小彼得則是從剛開始的還能夠目視住德肯的雙眼，到眼神飄忽、斜視一旁，明顯開始有點心虛了，聽到了最后更是雙目無神，像是生命沒有了目標的死尸一樣，即使是被吐了一口唾沫都不知道躲閃了，整個人都直愣愣的。
他終于算是從憤恨的壯漢傭兵德肯的口中，聽明白了事情的殘酷了……對方是認定了自己的父親就是背叛者、是一名“少年軍”，無論自己再怎么的努力都只會更加深自己偽善者的身份、父親老彼得是一名邪惡的“少年軍”瘋子的“事實”！
自己的父親老彼得的冤屈不會因為自己的不懈努力和自證而得到洗清，挽救他的聲譽，三人成虎，甚至連他自己都會被逐漸說服，仿佛老彼得就是“少年軍”已經(jīng)是個不爭的事實！
而因為老彼得的“事發(fā)”，小彼得自己要面對的則更是周遭人們的質(zhì)疑、排斥和厭惡，無論他做些什么都會讓自己被憎恨和猜疑，更坐實老彼得是個奸狡惡黨的“事實”，他的行動不會有任何有效的成果不止，事實上卻是連他的存在本身都是一種錯誤！
【現(xiàn)在的自己還不如跟著父親被捉捕、判刑、處死了的好了……】
心如死灰的小彼得內(nèi)心不禁萌生了輕生的念頭，可是在下一刻，因為眼前壯漢德肯輕飄飄、陰測測的一番話，他卻是連自殺的想法都不敢升起了！
“對了哦，雖然戴維德宰相力保你是無辜的‘道具’而已，但是就我本人來說是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的，相信我們在座的有不少人都是這么想的吧？因為我曾經(jīng)聽說那些邪惡、瘋狂的‘少年軍’可都是從小就被洗腦養(yǎng)成的，一般見到事不可為的時候都能夠下定決心選擇自殺，保護了秘密也避免遭受到嚴刑逼供的……而身為一名‘少年軍’干部的兒子，小彼得你竟然就偏生得如此的乖巧、‘懂事’，這事放在了之前或許我還會覺得這是因為老彼得教導(dǎo)得好，但是到了現(xiàn)在，我才知道這事或許還真的是老彼得‘教導(dǎo)得好’啊……”
剛開始的時候，周遭安靜了下來傾聽那壯漢傭兵德肯的雇傭兵們都是一頭霧水的沒有聽明白他話中的深意，前后不都是因為“老彼得教導(dǎo)得好”嗎，只是覺得聽起來怪怪的，后面的一句“教導(dǎo)得好”說起來的語氣特別的重，充滿了惡意、厭惡和憎恨，還很是意味深長。
“哈哈哈??！”
“對對對??！”
“就是老彼得‘教導(dǎo)得好’?。。 ?p> “喝酒！喝酒！管那個垃圾干什么？！”
“那個‘少年軍’都已經(jīng)有了戴維德大人親自去處理了，我們和我們的就和我們的酒好了，不用跟他浪費口水了，掃興！”
……
在短暫地沉默了一陣之后，周圍的傭兵們紛紛反應(yīng)了過來之后都不禁大笑了起來，場面也沒有繼續(xù)在僵硬下去了，畢竟大家一起來到了酒吧這里可不是為了來跟一些無謂的人置氣和打擊報復(fù)的，而是來喝酒尋歡作樂、釋放壓力的，相比較起這個看不清形勢的小彼得來說，喝酒吹牛的更加重要。
當然了，即使因為戴維德宰相的發(fā)話，他們都不能將“少年軍”的仇恨遷怒到小彼得的身上去，但有的時候遷怒的方式可不一定要打擊報復(fù)在肉體上才解恨的，很多的時候打擊人的心靈，看著對方陷入到了無望至無助的絕望境地則更加的令人痛快！
畢竟如今清楚了自己將要面臨的境遇的小彼得，相比起之前或許還能夠一無所知、懵懵懂懂地抱著那個不切實際洗脫老彼得污名的幻想一根筋“茍活”下去，多少還能有那么一丁點的指望和生存的動力，如今的他知道了無論自己行善還是作惡不僅都無法洗刷老彼得的“污名”，還更是會加深人們對他們父子的成見和污蔑……
而且情況還更不只如此而已，就連茍活都是罪的延伸，小彼得就連輕生都不能，因為教會的教義所宣傳的“凡自縊輕生者必遭神的唾棄，純潔的靈魂將永墜地獄受盡折磨”，瑞澤爾大陸上的人們輕易都不會自殺的，而“少年軍”則都是些無視生死的瘋子，如果小彼得絕望自殺的話則更是證實了父親“少年軍”的身份，就連自己也會被認為是“少年軍”的一員畏罪自殺的，甚至還會連累到早已經(jīng)不在了的母親和祖父們的名聲！
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真正的殘酷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