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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武仙俠錄

第五章 通天閣十宗合議會 屠迷谷兩府共施謀(中)

道武仙俠錄 伍車 3398 2017-09-14 08:08:23

  宗會定在十五日,在通天閣,也是十三日才透出的消息。當(dāng)日。閉閣一日,開始布置會場。

  第二日,通天閣八門大開,各門口都插上了旗幟,并由兩名弟子把手,湖邊更派出十余只小舟,準(zhǔn)備接應(yīng)參會之人。其余通天三十六坊打聽后聽說中原宗會將在此處召開,都不免不了驚詫起來。宗會即將召開,而他們在主辦此會之地,卻才得到消息,未免引人遐想。不過,他們也已來不及遐想了。

  宗會乃是中原修真界最大的盛事,舉辦地點(diǎn)是要經(jīng)過反復(fù)商定的。中原各大修真圣地?zé)o一不以能舉辦此會為榮,無一個商會不知此會的商機(jī),更無一個修真之人不曉得此會的盛況。開會之日,采購靈材的,切磋比試的,增長見識的,以及閑來無事看熱鬧的,反是來的及,趕得上的都會前來,為大會增加一分色彩。

  是以各坊得到消息后,紛紛來通天閣來確定消息的真實(shí)性,然后也跟著打出各樣的橫幅旗幟,來歡迎參會之人。一些小的坊市,也都清點(diǎn)庫存,籌備靈石,準(zhǔn)備大賺一場。而一些更有背景的商鋪,則迅速做了準(zhǔn)備,紛紛向其他連鎖的店面調(diào)貨過來。

  就在各家準(zhǔn)備之時,天師府也派遣弟子,搭建蘆篷。這些弟子得陳太生的命令,要在一日之內(nèi),擇谷口外平闊之地起五十四座蘆篷。

  所謂蘆篷,便是各宗開會時臨時落腳的地方。各宗標(biāo)榜刻苦艱修,遠(yuǎn)離奢華,蘆篷便與農(nóng)家的羊圈差不多,甚至更簡陋,只是大上不少,也更干凈,能遮風(fēng)擋雨而已。篷內(nèi)無床,只要安置足夠的蒲團(tuán)供人打坐修行即可。所以五十四座,看似很多,實(shí)際上一日時間綽綽有余。不過,就在眾弟子搭建蘆篷的中途,突感眼前一亮。

  屠迷山谷作為仙家坊市,常年被隱在云霧之中,自有禁制迷惑凡人。外面晴了,里邊就是霞光四射;外邊陰了,里面就晦暗乏光;外邊起風(fēng)了,里邊就是煙霧霏霏。今日本陰,卻有亮光一閃,在場弟子紛紛抬頭望去。驚見一個有百余丈的巨型飛舟迫風(fēng)排云而降。

  “是倚天舟,松山書院的人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這巨舟本隱匿在云層之上,到了屠迷山谷正上方才突降而下。屠迷山上針對凡人而設(shè)下的惑人禁制,在此舟面前毫無用武之地。這舟上先投下一道浩然白光,彌漫空中的白霧以及霞光,被這白光一照,立即四面排開,谷上空立馬形成一個巨洞。這舟就此落下了。

  松山書院修的是儒家心傳法門,得天地之氣,神合文武,宗門開在東北禹州松山雪嶺之上,門內(nèi)弟子各個儀表不凡。此宗距離此地最遠(yuǎn),但憑著倚天舟之速,竟第一個趕到了。

  那舟看見搭建蘆篷的天師府弟子,便在另一處凌空停下。隨即三道青光自舟上飛射而出,正落在谷口。

  這三位,一身儒妝,腰掛寶劍,氣質(zhì)各異,都是松山書院的主事,威震中原的道者。中間一位院長文松齡,三寸長須,鶴發(fā)童顏,手攥玉筆,毓秀非常。左邊是主管傳法的副院長宴如書,矮胖身材,慈眉善目,手握竹卷,和藹可親。右邊是主管紀(jì)律的副院長黃真,身體挺拔,眉目精明,手持木尺,不怒自威。三人落定身形,身后又有數(shù)十道人影,自舟兩邊飛縱而出。一個個頭頂綸巾,溫文爾雅,氣質(zhì)不俗,皆是松山書院的得意門生。

  天師府的弟子,早已放下手中活計,站在原地。

  為首的是宋一林,連忙迎了上去弓腰稽首:“弟子宋一林,拜見三位前輩?!庇制鹕恚D(zhuǎn)向其余儒生,“眾位師兄,有禮了?!?p>  松山書院一方回禮之后,文松齡上前一步:“小宋道友,這次宗會不但提前,更是緊迫,莫非修真界又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傳書中有你們天師府的印記,宗會地點(diǎn)又選在屠迷山,張府主想必已在谷中了吧。”

  宋一林內(nèi)心一緊,回道:“府主在通天閣內(nèi),不過此時我們府主姓陳?!?p>  “什么?”

  耳邊突然一聲暴喝,嚇了一林一跳,場上之人皆看向這聲音的來源,竟是黃真。

  “不好,難道?”黃真暴喝之后,自言語一番,仿佛想到什么,立馬變色。便不再理會場上之人,化一道虛影,徑自穿過谷口,直奔通天閣去了。

  在場之人皆面面相覷,唯獨(dú)文松齡與宴如書相視一番,隨后文松齡道:“恐怕還真是出了什么事,咱們也進(jìn)去吧?!?p>  “好?!毖缛鐣鴳?yīng)道。隨即又看向門下弟子:“你等相助天師府的道友搭建蘆篷,隨后安心打坐,不可遠(yuǎn)離。”松山書院的弟子連忙稱諾,二人隨即入谷。

  有了松山書院的弟子幫忙,蘆篷搭建的速度,也提上不少。兩方弟子很快熟絡(luò)了起來。

  松山書院里有一名弟子,生性活潑好動,為黃真所不喜,偏偏又天資聰穎,為宴如書所青睞。

  “哎!”他碰了一下一林的胳膊,“黃院長莫非與你家張府主有什么交情不成?我在書院修行一甲子有余,還從沒見黃院長如此失態(tài)過?!?p>  一林看了此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胳膊,見此人的手還在自己胳膊上。這弟子也覺得自己冒昧了,連忙撒開了手:“在下何已堪,冒昧了?!?

  “原來是何師兄,在下宋一林,入天師府還不足一甲子,并不知道黃院長與我家張府主有什么交情。”

  “哦,那可惜了。我還以為能打聽出點(diǎn)黃老的軼事呢?!焙我钥耙桓贝笫臉幼?,“對了!”但轉(zhuǎn)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算了,沒事了。撘蘆篷吧?!?p>  一林又看了何已堪一眼,便回頭,默默干起活來。有了松山書院的弟子加入,搭建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就在五十四座蘆篷搭建完畢的時候,又有其余宗門的人趕到了。并且隨著時間推移,趕來的宗門也越來越多。才搭建好的蘆篷,立馬有了用武之地。

  十五日,太陽方升,各勢力的掌教、盟主紛紛交代了紀(jì)律,便攜著助手,前往通天閣。閣中,東道天師府,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

  所謂中原宗會,實(shí)則是十宗之會,這是十宗各自鎮(zhèn)守一州,實(shí)力無人能及之故。其余勢力,或多或少,總要對十宗有所依附,否則便難以傳承。

  而十宗之所以允許這類勢力出現(xiàn),而不由自己直接統(tǒng)領(lǐng)一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十大宗以地師府人數(shù)最多,不過萬余弟子。又以天師府實(shí)力最強(qiáng),府內(nèi)卻也就千余弟子。十宗統(tǒng)計也不過數(shù)萬人。如此做是為了保護(hù)資源。

  一個人看資質(zhì)高低、福緣深淺,總有潛力用盡的時刻,此時再著力培養(yǎng),便浪費(fèi)資源。所以十宗皆有類似規(guī)定,宗內(nèi)弟子,到一定年齡不能開竅的,又到一定年紀(jì)不能入道的,就要離開宗門。這些人有的便自立門戶,倚仗背后勢力,拿個山頭,尋幾個弟子,傳授些神通。有些娶妻生子,世代修真,以期后代中能出現(xiàn)資質(zhì)好的,再回到宗內(nèi)修行仙道。也有的自身實(shí)力很強(qiáng),被各個家族,宗門招為供奉。也有的心有不甘,四處尋覓機(jī)緣,好指望能有所成就的。

  這些弟子出了宗門,若是沒有點(diǎn)營業(yè),恐他們?nèi)鞘巧?,禍亂人間。如此任他們開宗立派,但也知各自所屬,屬于半放半管。這些小宗每年會給大宗不少供奉,也能為各宗提供不少資質(zhì)上佳的弟子,而十大宗則回贈以靈石。這樣算下來,各方都得足了好處,自然皆大歡喜。

  除此之外,還有一樁事最重要。中原四方另有修真勢力,這四方勢力除了東海修真界與中原同出,西方荒無人煙外,其他兩方皆常生并吞中原之志。而這兩方,同樣有些中原少有的靈材,亦為中原各宗所圖謀。因而修真界內(nèi),每隔個幾百年,總會生一些戰(zhàn)事。十大宗雖實(shí)力非凡,但區(qū)區(qū)幾萬弟子自然不夠用。所以每逢戰(zhàn)事,都會叫上各個附屬宗門出人出力,頃刻間便能拉扯出十幾萬規(guī)模的修仙大軍來。

  這些宗門雖良莠不齊,但勝在人多。修真界將這些勢力分成三等。第一等的,如八大家族,長期有入道高手坐鎮(zhèn)的。這是十大宗鼎力扶持的結(jié)果。第二等的,是偶爾能出一位入道之人,但宗內(nèi)必有數(shù)名御神期高手長期坐鎮(zhèn)的。這二類都是在中原宗會上有自己名分,能獨(dú)自參與的。最差一等,便是御神期也寥寥無幾,甚至很多門內(nèi)早已青黃不接,只剩三五弟子的。此類宗門只能數(shù)家聯(lián)合一起,派代表參與宗會。此舉是為了控制參與宗會的人數(shù)。

  即便如此控制,隨著開宗立派的風(fēng)氣愈來愈盛,參與宗會的勢力也有五十四家。

  今日這五十余勢力,齊聚在通天閣第五層大堂之內(nèi)。第五層有八個入口,卻都通向一個屋子,極開闊。在這屋子四周擺著五十四套桌凳,代表五十四個勢力。這五十四個勢力,多的如十大宗門都是三人參會,其余大多是二人,個別勢力則只有一人參會。但無論參會之人多少,只一人有坐的位置,其余的都站在其身后,既無茶水,也不可發(fā)言。不過五十余人在這屋子里吵嚷起來,已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所以照例,會議會有一人主持。此會即在天師府的地盤召開,自然由天師府的人來主持。而天師府中,最有資格主持此會的,當(dāng)屬馮九虛。

  馮九虛無座,但身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掛著一銅鐘。馮九虛看著手中木牌,心中頗為難受。木牌上是五宗擬定的內(nèi)容,要在今日拿出來在各宗面前探討。

  馮九虛雙目猩紅,強(qiáng)抑心中悲痛:“三個月前,我前府主張九靈,玉皇觀三長老,以及丹霞宗丹霞生,在圍捕劫取靈石的朱焰時,在天龍山之南遭遇不測……”

  馮九虛還未說完,只是講到此處十分難受,喘了口氣。下方各宗之人卻已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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