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街邊燒烤店,鮮香四溢。
推杯換盞之間談笑風(fēng)生,蘇怡是越來越覺得胡非有趣了。
沒有任何矯揉造作和虛妄浮夸,蘇怡覺得胡非相當(dāng)?shù)慕拥貧猓嗵幤饋矸浅S淇臁?p> 好幾次,蘇怡都被胡非給逗得險些笑岔氣兒。
“你父母真能這么極品?”
胡非點點頭道:“你是不知道!我初一那年,有個同學(xué)給了我一張碟片,拿回家后打開一看,上面印著未滿十八歲請在父母陪同下觀看,于是乎我就叫來了我爸媽一起看,然后,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頓毒打!”
未滿十八歲?
蘇怡眼睛都瞪圓了。
撲哧!
蘇怡瞬間爆笑,她知道胡非是拿的什么碟片了,也知道他父母為什么要暴打胡非,那肯定就是少兒不宜的小電影??!
“艾瑪,不行了不行了!”
蘇怡連連擺手,“別講笑話了!我都快被笑斷腸了!你讓我緩一緩,緩一緩!”
胡非哼哼點頭,拿起一串烤雞翅大快朵頤。
蘇怡連續(xù)深呼吸好幾次,終于是停止了笑意,不過這嬌靨之上,卻依然帶著迷人的緋紅。
“我說胡非,你這么幽默好玩,在國外留學(xué),應(yīng)該沒少泡妹紙吧?外國洋妞咋樣呀?”
“泡洋妞?算了吧!”
胡非撇撇嘴道:“而且,你以為這世界是耍嘴皮就能泡妞的嗎?太天真了你,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蘇怡點點頭道:“不過你家境不錯,肯定不缺妹紙!你父母遲早會給你安排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對象,比如什么富商之女!”
胡非臉色反問道:“安排對象?你是說相親?這可就是個傷心事兒了,不提也罷!”
蘇怡略略點頭,拿起豆奶瓶和胡非碰了一下。
“說起相親,還是古代的比較委婉!”
蘇怡放下瓶子,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想啊,在古代男子登門提親,滿意的話,姑娘就會說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不滿意就說還想多孝敬父母幾年?!?p> “而現(xiàn)如今呢?一相親,就跟居委會查戶口似的!做什么工作的、房子買哪兒、存款有多少、每月收入有多高……各種各樣的問題,是越來越直接了,但說來說去,這其實都是套路!”
胡非點點頭道:“沒錯?。《际翘茁?!不過說起來,我今晚帶著你這么一個傾國傾城級別的大美女來擼串,怎么就沒發(fā)生點兒什么意外呢?像什么電視電影,尤其是網(wǎng)絡(luò)小說里,此時應(yīng)該有套路的??!”
蘇怡愕然問道:“什么套路?”
胡非撓撓后腦勺,笑道:“也沒什么,就是按照常理,你這么漂亮的妹紙,應(yīng)該吸引一些小流氓啊,或者是裝逼暴發(fā)戶之類的人出來調(diào)戲你,然后我就英雄救美唄,橫掃千軍、腳踹流氓,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蘇怡聞言,立刻回頭看了看四周。
哪兒有什么流氓?
哪兒來什么裝逼炫富的暴發(fā)戶?
蘇怡目光所及,看到的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正圍著各自的小桌,擼烤串、喝啤酒,暢聊人生、胡吹海侃。
看了一圈后,蘇怡將目光放在了胡非身上。
“看樣子,你似乎挺失望呀!”
胡非呵呵一笑。
“失望什么?你雖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但我卻不是可以大殺四方的英雄!更何況,萬一拼命救了你,你不是要以身相許,而是要做牛做馬來報恩,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撲哧!
蘇怡又沒忍住,爆笑了。
“你!你……你真是太逗了!”
胡非撇撇嘴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以前我一哥們兒,就抨擊我!說,如果不去表白,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丑,而不去借錢,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人品有多差!”
蘇怡愣了一下,突然停住了笑意。
“突然感覺你說的太有道理了,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蘇怡拿起瓶子喝了一小口豆奶,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那朋友也曾給我說過。說男人愛你,你丑一下試試?說老板器重你,你談條件試試?說朋友很多,你借錢試試?”
“而且我這人也是,年紀(jì)輕輕,體重倒是不輕。余額不多,想買的倒是挺多!”
胡非將菜盤往前推送了一點兒。
“行了,別自怨自艾了!就你這顏值身材的條件,真要是將擇偶標(biāo)準(zhǔn)放低點兒,愿意把你娶過門的優(yōu)質(zhì)男,能排隊出好幾條街!”
蘇怡嗤笑道:“能別提這茬行不?我覺得談戀愛結(jié)婚神馬的,都太過于遙遠了,沒必要想太多,在能好好玩的日子里,就該放肆玩,至于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說罷,蘇怡將拿起烤串,就著豆奶,沒多久就和胡非一起,徹底消滅掉了所有烤串。
“魷魚確實是不錯,味道好極了!”
蘇怡感慨之余,拿起餐紙擦擦嘴,爾后掀開手機保護殼,取出了夾在里面的一百元鈔票遞給胡非。
胡非愕然反問道:“真要AA制嗎?”
“你以為呢?咱們可是事先說好了的!”
蘇怡站起身來,催促道:“趕緊去結(jié)賬吧,都快凌晨一點了!我去車旁等你!”
胡非也懶得多說什么了,徑直去找老板結(jié)賬,因為是老熟人,再加上也沒吃特別多,所以打折后才60元。
一路往回走,胡非到了寶馬車前,才注意到蘇怡在接電話。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行了行了,你別每次喝酒后跟打電話……早點兒睡吧!我忙得很,不想見你那窩囊樣子!你不要逼我罵你,我不想再說你!就這樣,再見!”
憤怒的掛斷電話,蘇怡蹲下身,過了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向胡非,蘇怡的眼眶中有些淚花閃閃。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見笑?我笑了嗎?”胡非反問道。
蘇怡當(dāng)即被逗笑了?!昂冒桑∥矣直荒憬o打敗了,走吧,送我回去!”
上車后,胡非啟動寶馬一路緩緩行駛。
蘇怡一直悶著不說話,但過了一會兒,還是主動開口了。
“剛才是我爸打來的電話,我家庭情況比較特殊,他屬于那種不思進取、沉溺于過去的人,說好聽點兒是念舊情、重感情,但說難聽點兒,就是爛泥扶不上墻,除了賭錢買醉,就沒別的事兒干了,經(jīng)常喝醉之后給我打電話,每次都讓我很煩很惱火……”
蘇怡將胡非當(dāng)成了樹洞、感情宣泄的垃圾桶,這一路上胡非一句話沒說,就聽蘇怡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