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半個時辰已過去,反觀陳俊等人,在揮動狠重的手腳同時仍舊在暴打著前者。而夏銘郎則微軀彎弓著身體,一直都在極力的躲避著。
看到這里,唐潮那原本亦是非常怒火的心逐漸的平息,道:“陳叔,差不多就行了,思思的事情要緊!”
言畢,陳俊匆忙間止住了手腳,再次的猛踢了一腳過去,這才真正的打住了。
而那幾位陳家鏢局之人,在看了眼陳俊后,也都紛紛收了手,只剩下一個正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茍延殘喘,直呼痛不欲生的化力境之人夏銘郎……
這時,唐潮眉頭緊皺,在看向夏銘郎的同時眼神里充滿了疑惑,不知道前者是怎么在幾個時辰里從南天城到東都的。
“嗖!”
這一樓的大廳之內(nèi)原本雜聲不斷地人群,在看到一道黑影閃過后頓時消停了下來,變的格外寂靜。
黑影閃去的方向,是夏銘郎的位置。
“呼!”
正在痛苦中掙扎的夏銘郎只覺的耳旁一股呼嘯冷風(fēng)吹過,抬頭一看只見唐潮表情陰森,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呢。
“你……你想干嘛?”夏銘郎的心不由的咯噔跳動了一下,甚為緊張。
“本來我還挺欣賞你的!只不過……現(xiàn)在你得死!”唐潮手掌心涌現(xiàn)出一顆能量球,直接把夏銘郎轟炸出三十丈遠(yuǎn)。
“你想知道原因嗎?”唐潮一臉淡漠。
夏銘郎捂著因疼痛而快要窒息了的身體,艱難的搖了搖頭,沒有語言。
“好!那我就告訴你!”唐潮一聲厲喝開口道:“南天城到東都短短數(shù)時辰,以你的實力我不信能辦到。你是不是在說謊?”
夏銘郎苦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
“你想說什么?”唐潮把手中的化空劍猛然舉起,所折射出來的凌厲氣息,直逼人心。
夏銘郎緩緩站起身,沉寂半響遂開口道:“短短幾個時辰間,能走出這么遠(yuǎn)的距離我是沒有這個能力辦到。但是……它能辦到!”
說著他學(xué)著一聲鷹叫,在之后手中的印決一陣變幻,看那印決在變幻間一股暗涌的能量夾帶著那道鷹鳴之聲,不斷向著四周擴散漸行漸遠(yuǎn)。
對于前者的這般怪舉,使得眾人很是摸不清頭腦,就連唐潮為之也感到特別的納悶但并也沒有過多去說,只是雙眼緊盯著容不得夏銘郎有一絲花樣。
“咻!”
短短幾息間再次的一道鷹鳴響起,唐潮只感覺一陣狂風(fēng)由外到內(nèi)呼嘯而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外面有東西!”
這陣突然襲來的狂風(fēng)讓這屋內(nèi)的眾人感到大為疑惑,同時東張西望尋找這陣風(fēng)來源的位置。
這時,夏銘郎挺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唐潮面前,面帶著些許微笑,心情亦是緩和輕松不少,隨即道:“走吧,等下出去見了之后你就會明白了?!?p> 唐潮無話可說幾大踏步便走了出去,而后眾人相互凝視一圈也緊跟了上去,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那是一只鷹。
它全身通白,羽毛非常厚,一雙凌厲的眼睛肆意掃過人群,所爆發(fā)出來的氣場非常大給予這群人的是一場視覺沖擊。
夏銘郎看過來,道:“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唐潮只是淡淡敷衍一笑。
夏銘郎一句冷哼,道:“那女孩你還救不救?要救的話,這只大白鷹或許能夠幫助你以最快的時間趕到?!?p> 現(xiàn)在唐潮已經(jīng)確定,前者之所以短短數(shù)時辰里能夠到達(dá)東都全憑借著眼前的這只鷹,那么新的問題來了,聽夏銘郎說話的口氣,陳思思不只是單純的就在東都吧?
夏銘郎微微點頭回道:“魁叔費這么大的力,肯定不是為了單單把她躲藏到更遠(yuǎn)的地方,而是……”
“而是什么?”唐潮語氣變的急切許多。
“而是主要為了送到魁叔的一個朋友手中。這樣的話,如果他有個萬一想必你定然會去解救那女孩,最后還得過魁叔朋友這一關(guān)?!?p> 夏銘郎神情有些不自在,要知道,他現(xiàn)在與唐潮的關(guān)系朋友敵人都不算,正好在這兩者之間徘徊。
“原來這是他精心給我布置的一個圈套??!”
唐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原本想著救下陳思思不難,可沒想到的是,事情一件接著又一件的來,好似人就在眼前可偏偏就是摸不著,看不到。
夏銘郎疑惑的問道:“那你……去還是不去?”
“去,怎么可能不去!即便他是座山我也得給他挪一挪!”唐潮的信念堅定不移,繼而問道:“你能跟我一起去嗎?這么大的一個東都,如果盲目的去找我想還是很費勁的?!?p> 夏銘郎支吾半天不知如何去回答,顯得很是籌措。
“不必勉強,這是一個新的篇章也是一個新的開始,所以下面的事情都與你無關(guān)。你做的已經(jīng)夠好了,很明智?!碧瞥焙x深沉般的微笑道。
夏銘郎緊低著頭似有心事,過后只見他逐漸抬頭,緩緩道:“我可以去,但是你得答應(yīng)我件事情?!?p> “什么事情?”唐潮皺眉問道。
“不要殺魁叔的那位朋友!”夏銘郎的眼神略顯期待。
聽聞話后,此刻唐潮已能大略猜出那人的實力,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魁叔朋友那人的實力應(yīng)該也是化力之境且最多不過大天元階級,對嗎?”
“嗯,你猜測的不錯,他確實是化力大天元之境的人?!毕你懤蓻]有過多的隱瞞,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了出來。
其實,這也正是他所祈求的原因,如果雖然從表面上看唐潮只是一個化力小天元之境的修真者,可是那把泛著精光的劍不是吃素的,要知道,那把劍可是打敗他魁叔的一個重要關(guān)鍵。
滅掉的可是高他一等的化力大天元之境。
“這樣啊……”唐潮沒有明確的回答,只是在這含糊不清的言語間簡單帶過,實則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人的實力何幾,故而才不敢夸下??凇?p> “到底行還是不行?你說句話嘛!”夏銘郎的聲音又響起,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答案。
一抹強裝的微笑露出,唐潮說道:“如果我敵不過那位,思思……你能幫我把她救出來嗎?”
夏銘郎呆呆的愣住,問道:“你在開玩笑嗎?魁叔都被你打敗了,你還怕敵不過另一個大天元階級之人?!”
唐潮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很深沉般的莞爾一笑道:“可以嗎?”
“如果這樣的話,我盡力吧!”夏銘郎微微點頭迎合,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唐潮當(dāng)成朋友來對待,最起碼沒有敵意了。
“如果能夠在這只鷹身上坐著兜一圈兒,那真是太好了?!?p> “美的你!就算這只鷹愿意恐怕你也沒那個實力給站上去?!?p> “切!想想還不行嗎?”
那些魁星堂的人群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一股熱潮,不再有之前的那種心怯,換來的是一種興奮的勁頭兒。
各個因為激動臉龐充斥的都是有些脹紅,在手舞足蹈之間,好似真的要沖上去非坐他個一圈不可。
在這群人之中陳俊身影格外顯眼,觀望著那只巨型大鷹的同時,雙耳一直都在聆聽著唐潮二人之間的談話。
正在談話中的唐潮,當(dāng)與陳俊目光相對視后,微微一笑滿懷關(guān)心的問道:“陳叔,你傷勢……不要緊吧?”
“沒事,上點藥就好了。”在陳俊的心里,這點疼痛與丟失女兒的那種疼痛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唐潮轉(zhuǎn)向夏銘郎的位置,小聲嘀咕道:“這都是你干的好事,如果你是別人……可惜你叫夏銘郎啊!”
“呃……”夏銘郎無話只得報以兩聲歉意的微笑。
那時,他抓陳俊的目的主要就是想以此來威脅唐潮的,誰知道經(jīng)過后面一系列事情的發(fā)生,想來這是多此一舉了。
陳俊在掃視了夏銘郎一圈后,一道冷哼響起,并沒有太大的感冒。他身上的傷正是拜夏銘郎所賜,而他的女兒陳思思也是因夏銘郎顧以不能相見,這些仇及恨累積到一起,不拿刀砍人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咻!”
上空的那只鷹突然變的不安分了起來,因為現(xiàn)在的人群越聚越多,由最初始的數(shù)百人已逼進(jìn)到了千位數(shù),放眼一看黑壓壓的一片,雜聲不斷在這人群中響起,熱鬧非凡。
唐潮估摸下時間,感覺再在這兒待著也是沒什么意思,繼而問道:“考慮清楚了沒有,你去不去?”
“去!”夏銘郎沒有遲鈍,一口氣說道。
唐潮微微點點頭,雖然都只是才剛相識不久,但人能這樣做已經(jīng)很夠義氣了。
陳俊看唐潮的目光略顯擔(dān)憂,片刻后說道:“此次去……有把握嗎?”
“放心吧陳叔,我一定會把思思給帶回來的!”唐潮自信滿滿拍著胸脯擔(dān)保,其實他并沒有太大的把握將人救出,說的不過是善意謊言。
“快點走吧,我鷹兄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發(fā)狂了,再遲一會兒的話,我真不能保證等下會出現(xiàn)多少的傷亡?!毕你懤杉鼻虚_口道。
唐潮抬頭看向上空,那只鷹此刻果然是有些暴動,眼睛的視線不斷徘徊在人群之中,且時不時的發(fā)出一些怪聲,好似對于身下那群人有著諸多的不滿。
一個禽界之王被一群異類拿去開涮,這是什么感受?估計那只巨鷹恨不得一口咬斷自己的翅膀,寧愿去做只折翼殘鷹也不想再去承受那心靈上的痛苦。
對于這些,唐潮只得報以兩聲無奈般的苦笑,旋即看向陳俊施了一禮,轉(zhuǎn)身一個跳躍便來到了鷹的身上。后者夏銘郎對著手下簡單交代了兩句,緊接也是一個跳躍,已然來到了唐潮的身旁。
看著空中的兩個人,地下的人群一陣騷動……
“那黑衣少年看著怎么這么眼熟呢?”
“我感覺也很眼熟,好像……好像是唐卿倫的那個兒子?!?p> “怎么可能,自唐家遭難以后就都再也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估計不是被殺害了就是躲命去了,那里還會有什么唐潮!”
這些人的談話聲,唐潮自然是聽不到的,可是陳俊卻聽得到。
對于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勢力小人,陳俊是一通大罵,待得罵聲落幕,那些人個個怒不可皆,火冒三丈,捋起袖子就想要揍人??墒窍乱豢?,當(dāng)他們看清對方之后,又趕緊必上了嘴,很乖巧的向后退了幾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那些人顯然還是知道!
站在巨鷹之上,看著身下黑壓壓的人群,唐潮思緒萬千,很是感慨?;叵霐?shù)月之前還在人下,茍延殘喘,息息凝人,雖活著卻如同死尸般的存在。
然而現(xiàn)在,一躍平地起,蒼天之下,萬人之上,榮耀敬仰,璀璨光芒。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
“給你鷹兄招呼一聲,趕緊走啦,事情耽誤不得。”
“好!”
夏銘郎學(xué)著一聲鷹叫,那只鷹在拍打了幾下翅膀后,轉(zhuǎn)過頭便向著東都的方位飛了去,逐漸淡出下方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