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大的房間,桌椅什么的要擦擦干凈也不容易,畢竟灰也不薄。
當著外人的面,總是不太好整理自己的行李,紫云繡只能借口有些累了,先休息會為由請出了白歌與十九。
當整理行李時才發(fā)現(xiàn)小桃給她整理出來的衣服居然全是些男孩裝。紫云繡真懷疑小桃是不是把紫云錦的衣服給打包帶來了。
不過可以肯定不是紫云錦的衣服,因為這全是些普通人家孩子穿的衣服,都不是什么高級料。
想來紫夫人為她來明武山也是精心準備了。學武時摸爬滾打的也就適合這些簡單裝的衣服,也怕她在外以女子身份不便,就給她全準備了男子裝,連一件手飾都沒有,就帶了很多錢。
紫云繡把錢分開藏好,這叫風險分散。身上就帶了極少一部分。
無事之后就躺下休息,順便想想今天的事,從而分析下以后可能發(fā)生的事。
想,總歸不是辦法。
還是決定去她師父那走一趟,也得把今天的事透給她師父聽聽,看看他的反應。
如果她師傅表示護她的意思,那自然好說,如果表現(xiàn)過于平淡,那她日子可真不太好過了,得想其他的辦法自救。
比如把這田義雄干掉,或者把田義雄他家干掉。把田義雄干掉,這無疑是癡人說夢,別人沒把她干掉就算不錯了。陰謀詭計什么的,似乎也不是短時間能起作用的,搞得不好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別人有著真本事,而且后盾堅實。明武山上也只有他對別怎么樣,別人是不能把他怎么樣的。
把他家干掉,那更得從長計議了。
想得越多,越是覺得心煩意亂。
得!干脆不想。紫云繡準備了一個紅包,去找她師傅去了。
剛光顧著了解田義雄卻忘記了解自己的師傅了。紫云繡承認自己混錯方向了,怎么說師傅才是她頂頭上司不是,頂頭上師都不打好關系,那以后誰罩著她?還怎么加薪加獎金?
經(jīng)過一番打聽,紫云繡終于找到了十長老。
十長老居然在菜園區(qū)那邊的水潭邊鉤魚。
大老遠,紫云繡就用她那甜美可愛的聲音喊到:“師傅!師傅!”
“噓!別吵走魚!”十長老壓著嗓子說聲。
紫云繡以手捂嘴,裝得是呆萌可愛。真真好一個天真乖巧的娃啊。
但很快,她便以一副情緒低落的樣,盯著水面,不去看她師傅,也不說話,低垂著眼簾,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可惜她師傅一直盯著水面并沒看到,而且她戴了面具也看不到。
她的表情算是白做了。
不過沒關系,看不到表情讓他感受到氣場也行,紫云繡堅持她的哀傷。
“小三十六啊,十九可帶你去熟悉明武山了么?”
“嗯?!?p> “可還習慣?”
“嗯?!?p> “中午可曾吃飯?”
“嗯?!?p> “可還有什么不習慣的?”
“嗯?!?p> “啊?哪不習慣呢?”
這下十長老終于看她了,她一路“嗯”下來,終于引起了十長老的注意,看她神情怏怏,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這兒有壞人!”紫云繡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委屈說道。
“哪有壞人了?”
“今天中午吃飯時,有個師兄就欺負我,白師姐說他叫田義雄?!?p> 田義雄的作為他也算了解,但不是出人命的事,他們這些長老們也向來是睜只眼閉只眼,畢竟他家是明武山的財神爺。十長老心中盤算,紫云繡不比其他弟子。其夫?qū)λ邢嗑戎鞑徽f,還是官二代,最主要別人未來時就交了一大筆學費的,雖說沒田家的多。至少他以后也可以天天吃小廚房了,不說天天有道肉吃還有小壺酒喝。
想著以前三長老在他面前那吊炸天的拽樣他現(xiàn)在也可以還回去了。想想他就心里爽。
“他怎么欺負你了?”
“他明明有位置坐還讓我走開,他要放腳不讓我坐。中午都沒吃飯,好餓!”紫云繡戴著面具看不到神情,聲音卻是透著無限的委屈。
“那師傅一會烤魚你吃好不好?”十長老只能哄孩子一樣哄她也就才上十一歲的孩子呢。
“好啊!好??!好??!”紫云繡拍手笑著。心中卻是想道,食堂伙食那么差,敢情他是來改善伙食的???
“噓——”紫云繡歡呼,十長老卻是趕緊制止了她,示意著別把魚嚇跑了。
紫云繡再次乖巧地以手捂嘴。
好一個乖萌巧啊。
可是一會,紫云繡又開口道。
“師傅?!?p> “嗯?”
“我母親跟我交待,讓我在沒外人的時候把這個給你。”
說著,紫云繡從兜里掏出事先準備的錢袋遞給十長老。十長老一摸便知是錢,馬上變得嚴肅起來。
“怎么還給這個?。渴栈厝?!”
“弟子不收回去!母親說了,讓我一定給你。要是不收,我就纏著師傅收?!弊显评C態(tài)度堅決。
“這怎么可以呢?你母親真是太見外了。”十長老見紫云繡如此堅決,也只能嗔怪著不再拒絕。
十長老沒有再推遲,勉為其難收了下來,但眼底的笑意紫云繡卻是看得分明,這讓紫云繡覺得這明武山應該經(jīng)費是緊張的。
難道武俠片里的大俠都是騙人的?
不當家就不知柴米油鹽貴,想這若大的明武山,這么多人要吃飯穿衣,就算有著田地也總歸在錢財上是緊缺的。就從食堂的伙食也能看得出來,真沒多少油水。而且很多一部分人其實是孤兒,沒錢。吃穿在這山上,但學藝有成就要去做任務賺錢,有些卻是直接到外面找工作,給師門一筆錢叫出師費,然后終身就不再回山了。
很多有錢人家請的保鏢護院什么的都喜歡找大點的門派招人,很少有自己去培養(yǎng)打手的。像山上,孤兒或者沒錢的主多數(shù)從打雜做起,很多一輩子也就打打雜,除了具有天賦的才會有地位,還有很多像紫云繡、田義雄那樣自己掏錢來學藝的,這種人一般地位會高些。
紫云繡投石問路后也算是心中安定了些。
做為徒弟,自然還是乖巧些好,所以紫云繡開口說道:“師傅。我們就在這烤魚嗎?那我去拾些柴火來。”
“嗯,去吧!別走太遠?!?p> “誒?!弊显评C應道,人早跑了有段距離了。
沒一會她就抱了一小捆干柴回來,放在師傅身邊后又轉(zhuǎn)身接著撿柴去了。就這樣來回跑了五六趟后她師傅終于把魚弄好了,而且還生起了火。
火生在背風的土坎子后挖的簡易小灶,魚被裹了泥放里面直接燒。
畫面是這樣的,翠綠的菜地旁的土坎子下,一位本是為人師表的長胡子老頭帶著他的小徒弟,蹲著身子貓著腰在那燒火。畫面很溫馨也很滑稽。長胡子老頭時不時伸嘴去吹那快滅的火,然后一陣煙霧直嗆得咳嗽,小老頭眼淚汪汪,小徒弟呵呵大笑。
這樣一來,紫云繡也算知道了,十長老也不是個嚴肅之人,可以說有些老玩童。這樣的人其實更好相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