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何處是我鄉(xiāng)！

　　一個星期后，開封府開堂第二審。

　　經(jīng)過上次的棍棒教育，這次混混們老實多了。

　　可是芷兮看著卻不是很坦然，因為混混人數(shù)直接少了一大半以上。

　　開封府做事太有譜了，芷兮從幾個方面得到的情報，第一審那天晚上和第二天都連續(xù)發(fā)生了惡棍內(nèi)訌，自相殘殺了一大波人，而開封府卻有條不紊地處理清楚了這件事的余波，沒有在民間產(chǎn)生大的動蕩，波及無辜的老百姓。

　　可是，照這么下去，要是惡棍們黑吃黑干得太絕，到后面全部互捅到全部死翹翹，那誰來為那天的汪不同死亡事件對質(zhì)？

　　堂審上，雙方仍是各說各話，互相不服。

　　惡棍們甚至有內(nèi)部通了氣，說起事情經(jīng)過緣由起來變得更加合理。

　　芷兮覺得這些人就像蒼蠅一樣，非常惡心，但又很難簡單把他們處理掉，了斷這種破事。

　　蘇軾這次變得沉默了許多，更多的時間靜靜看著李清照。

　　李清照比上次見到憔悴多了，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也沒什么精神。

　　“放心，一切都會好的?！?p>　　蘇軾小聲對李清照的安慰，芷兮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略微泛酸，不過這種念頭也是一閃即過。

　　芷兮倒是主動上了前，對李清照說：“我也知道你是無辜的，堅持住，要相信我們能想到辦法?！?p>　　蘇軾像是沒料到芷兮都會來勸慰李清照，向她投去有些訝異的眼光，帶著贊許的神色。

　　芷兮當(dāng)然不是為了圖他的肯定，當(dāng)初默默早都對她百分之一千的肯定了，她還需要蘇軾的嗎？

　　本質(zhì)上，芷兮看得很清楚，她跟蘇軾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

　　如今，她不過是為了默默和自己，不得不和蘇軾聯(lián)手而已。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么看不開，放不下的？

　　這種犬牙交錯、互相指責(zé)的態(tài)勢，讓辦案經(jīng)驗響徹華夏的包拯都變得不好辦起來。

　　突然之間，包拯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平時都開堂的時候，都跟在身邊，立在身側(cè)的公孫策怎么不見了？

　　難怪他覺得怎么視線的左側(cè)變得比較空蕩蕩的呢！

　　蘇軾和芷兮都注意到包拯的異常，這可不同尋常，大名鼎鼎的包拯，也有在開堂公眾面前心神不定的時候？

　　包拯剛要叫展昭去尋公孫策，只見屏風(fēng)后急匆匆轉(zhuǎn)出一個白面書生，可不就是公孫策！

　　包拯一看公孫策臉色，就知道有事情發(fā)生了，不過依然還是正襟危坐。

　　公孫策輕輕湊到包拯耳邊，用手掌掩著，非常小聲地說了幾句。

　　蘇軾向芷兮投去探詢的目光，芷兮回之以了然的微笑。

　　“你等著吧，我們要接著打下一堂了，還有機會?！避瀑廨p輕吐了一口氣，這里真是烏煙瘴氣，都是這群惡棍害的，要是早點解決了這件事，她不介意免費在郊外提供一個寬闊的場地，讓他們早點自生自滅互相捅死一了百了去！

　　在芷兮看來，蘇軾基本上相信了她的預(yù)判。

　　不出芷兮所料，包拯隨口問了幾個側(cè)面的問題，就草草結(jié)束了這次堂審。

　　出來衙門，芷兮先是取笑蘇軾，“不知道是不是你弟弟積德比你多，你看就你扯了進(jìn)來，他就置身事外，可以天天安安靜靜地念書復(fù)習(xí)。”

　　蘇軾不以為惱，“我向來覺得事來不怕事，再說他也盡力幫忙找證人了，只是實在不好找。”

　　芷兮只是笑笑不說話。

　　果然，還是蘇軾先耐不住，問她道：“你聽到公孫策偷偷跟包大人說什么了？”

　　“沒有啊，你怎么知道我會聽到他們偷說什么?！避瀑獠铧c抑制不住，要一口鹽汽水噴出，實在是太喜歡取笑蘇軾這個人了，想想千年大咖都要在她面前吃癟，那種酸爽不是一般地透入骨髓。

　　蘇軾無奈，只好道：“你上次不是都告訴我了，你的聽力很強的，經(jīng)過那個叫什么……呃，特訓(xùn)來著，能聽到十步之外的悄悄話，所以我猜唄，你剛不是還給我眼神了?！?p>　　芷兮顧左右而言他，頭也向左右張望著，自言自語：“這次藍(lán)凌怎么還沒派人來接我？”

　　蘇軾有點急了，“別介啊，那項目沒那么急，先去我那談也可以。”

　　芷兮沒等蘇軾話音落，帶著興奮勁指著路的一頭，“他還真來了?！?p>　　蘇軾連忙踮起腳尖，越過芷兮的頭頂往那處望去，這會兒哪有馬車的影子？

　　“好啊！你竟敢戲弄與我！”蘇軾氣得要揚起巴掌。

　　芷兮主動把臉湊上去，指著臉道：“來啊來啊，打這里?！?p>　　蘇軾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打女人，氣場馬上落下來。

　　令他更想不到的是，芷兮居然轉(zhuǎn)過身，用臀部對著他，“你不會還是喜歡打這里，不要憐惜我，打吧。”

　　說著，芷兮閃電般出手，就要去抓蘇軾的手。

　　蘇軾硬是被駭了一跳，往身后趕忙藏手。

　　芷兮看蘇軾慌亂之間擺出的臨風(fēng)而立的造型，還真是蠻帥的呢，可以排僅在默默之后！

　　蘇軾忽然間腦筋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并穿過，突然間腦袋里多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信息，他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他到底是誰？自己到底是誰？

　　芷兮注意到蘇軾的異動，她本意就想用當(dāng)初她和默默之間親密動作、閨房之樂來喚起默默的記憶，貼上去柔聲道：“你就是你啊，你是默默，只是你臨死住進(jìn)蘇軾身體里了，到了適當(dāng)時候，你就趕緊出來跟我回去吧?！?p>　　蘇軾很快回過神來，尷尬地迅速退后，自覺和芷兮保持安全距離，輕咳一聲，才道：“不好意思，剛才頭有點暈。我不該對你兇的，剛說到哪了……哦，對，公孫策到底說了啥？”

　　芷兮當(dāng)然不會繼續(xù)逼他，總歸是時機不到，不過沒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看見勝利的曙光了，默默的意識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潛滋暗長中。

　　暫且饒過他，她便說了：“公孫策對包拯說，眉州知州李格非派他的另一個女兒，也就是李清照的同父異母妹妹李小滿，來開封府大牢，手持李格非的親筆信，要見李清照。獄卒沒開封府的命令，自然不肯讓見，雙方起了爭執(zhí)，獄卒這邊趕緊層層上報到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