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左軒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心月床上,卻不見心月的人影。
左軒心道:難道這心月姑娘趁我睡著把老子給辦了?靠!這樣一來豈不是我被人吃了狐貍?cè)饬??不對啊,一點感覺都沒有呀。還有,我這衣服一件沒脫,哪像被人辦了事的。
他下床穿好鞋子,正準備出門,卻想起一件事來:依云給我做的氅衣不見了。
這下可急壞左軒了:這可是依云送的第一件禮物啊。難道這心月劫色不成,改劫財了?看她可不像缺錢的主。
左軒趕緊沖出內(nèi)屋,剛要繼續(xù)往外沖,卻見心月正拿著他那件氅衣在用心縫補著,左軒氣急敗壞地沖過去一把搶過氅衣,怒吼一聲:“誰要你亂動我的東西了?”
如此突如其來的情況,著實嚇了心月一跳。
不過她畢竟是混跡于風月場所的人,也不生氣,媚笑著說道:“看你著急的樣子,想必是哪位欽慕的姑娘送的吧?”
“關(guān)你什么事?”左軒把氅衣披好。
靜下來,細細想想剛剛沖眼前這個柔弱女子如此這般好像有些不妥:這不是小爺我平時的作風啊,可能是剛剛太過于著急沖昏了頭腦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臥龍先生有所傾慕的女子,也并非什么難以啟齒之事。是心月唐突,見這氅衣做得精致,必定出自一雙巧手。不過卻有些絲線還未完善,這才拿來縫補一番,不曾想冒犯了先生?!毙脑乱娮筌幠樕珓∽儯B忙解釋了起來。
“是在下著急了些,冒犯了姑娘。多謝姑娘盛情款待,在下家中還有事,先行告辭了?!弊筌幷f完,揚長而去。
心月又是一陣媚笑,望著左軒運去的背影,心里默念道:想不到這臥龍先生竟還是個情種。
左軒出門找到田貞和劉疆,然后一道回到了臨湘城。
這時天還尚早,田貞建議一起去茶館喝個早茶。于是三人又找了家茶館坐下喝起了茶。
“左兄弟,真是想不到,為兄本以為也就才學在你之下。不曾想在御女方面,你也讓哥哥我望塵莫及啊?!痹诓桊^一坐下,田貞就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田大哥,彼此彼此嘛!我看昨日田大哥懷里的那位玄月姐姐,似乎已被田大哥降服地服服帖帖了呢。”左軒賤笑著朝田貞擠了擠眼色,瘆得那田貞陣陣發(fā)涼。
“唉!左兄弟是明白人,難道還不清楚里面的道道?都是逢場作戲而已,之前為兄去過一次這伴月坊,就感覺有些奇怪,直到昨晚知道這坊主是二公子以后,就徹底明白了。左兄弟昨晚在與那心月姑娘共度良宵,想必很是銷魂吧。不過你我兄弟一場,做哥哥的臨走前送你一句忠告,這伴月坊是個是非之地,左兄弟以后要再去的話多多提防點才是?!?p> “多謝田大哥提點,小弟一定銘記于心?!?p> “田太守說的對,依小侯看這伴月坊也是個是非之地,想那劉域長期經(jīng)營此是非地,父候估計還被蒙在鼓里,既然讓我已經(jīng)查實,我今日回侯府就立馬稟明父候,治劉域的罪?!敝钡竭@個時候,這小侯爺劉疆竟然還在念念不忘告劉域狀的事。
左軒見這傻徒弟還沒想明白事情的真實情況,趕緊安撫道:“小侯爺,稟報的事還是算了罷,搞不好到時候沒吃著狐貍?cè)夥吹谷堑靡簧眚}。當務之急還是想想如何為勇字營招兵買馬的事吧。”
“軍事所言極是!小侯爺,下官斗膽說一句。有些事情小侯爺要往深處去想。你當真以為侯爺不知情?沒準這還是侯爺吩咐二公子去做的這件事呢。你想想,一直以來,侯爺是不是寵愛二公子多些?可為何之前侯爺將這忠勇軍交與你管理,而二公子卻看似整天無所事事。這里面肯定是大有文章的。”
經(jīng)田貞這么一點撥,劉疆恍然大悟,看來父候和劉域之前確實還有很多事瞞著我。想到這心中頓時升起陣陣失落感,自己一直敬重,一直言聽計從的父候,卻看上去對自己不是那么信任。
見此狀況,左軒又趕緊安慰道:“小侯爺,其實也大可不必失落。現(xiàn)今小侯爺需要在侯爺面前干一番事業(yè),以改變侯爺對你的看法,就能穩(wěn)固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了。當下小侯爺最大的事業(yè)無非就是招募并訓練好這勇字營。有一件事我還沒跟你說,這玄武門的吳信是個人才,這些天在侯爺那里受了打擊,抑郁不得志。我?guī)湍阏袛埩诉^來,到時候他來帶兵,保證能把這勇字營帶得虎虎生威。不過吳信畢竟是得罪了侯爺?shù)娜?,此事也不能過于張揚,所以小侯爺就去跟侯爺說招吳信入軍中做個屯長什么的吧。”
“師傅在這伴月坊風花雪月之地,還能時時想著弟子的前途,弟子感恩涕零?!甭牭阶筌帪樽约旱氖履敲瓷闲?,劉疆感動頗深,起身朝左軒深深鞠了一躬。
那田貞也暗暗佩服:左兄弟著實不簡單,看似癲狂,卻處處留神。吳信在玄武門排行老大,地位不可小覷。左兄弟卻能一眨眼的工夫?qū)⑵鋸亩幽莾簱七^來,且還甘愿做屯長這么一個小小軍職,真乃神人也。
喝完早茶,左軒就直接回了翠竹居。
“先生——”木依云老遠望見左軒,就喜上眉梢,飛奔了過來。
“慢點,外邊冷?!弊筌広s緊解下氅衣,給身子單薄的木依云披上,二人相互攙扶著入了屋。
“左公子昨晚可盡興?”一見到左軒,劉紫菁抑制住內(nèi)心的波瀾,平靜地問道。
“瞧劉姑娘說的,就是一般的應酬,身不由己,哪里有什么盡興不盡興的?!弊筌幯b作若無其事的樣。
“一般應酬也能通宵達旦,看來左公子和這新任武陵太守交情頗深呢。”
“交情肯定是有的,至于深不深,共享樂是看不出的,還要看能不能同患難了。在下與劉姑娘是共患過難,同過生死的,這才是交情頗深呢。既然在下與劉姑娘是這過命的交情,那有一件事情還是需要向你坦白一下的?!?p> “哦?左公子竟然還有事情需要向我一女流之輩坦白,這倒是稀奇了。”
“正所謂坦白從寬,劉姑娘也是江湖中人,所以凡事要按江湖規(guī)矩江湖政策,那就請劉姑娘將你那寒月寶刀暫時交由依云保管吧。這樣在下才會稍稍有點安全感呢。”左軒又用他那標志性的賤賤的眼神望著劉紫菁。
劉紫菁雖然極不情愿交出自己從未離身的寒月寶刀,但是被左軒調(diào)來了胃口,很想知道左軒所要坦白的是什么事。
她心想:哼!要真是得罪了我的事,不用寶刀,也能讓你好受。于是乖乖將寒月寶刀交給了木依云暫時保管。
“劉姑娘這樣就對了嘛,大家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何苦整天打打殺殺呢。劉姑娘還記得大胡子吳信么?”
“那大胡子帶著他的人追了我大半夜,又使詐耍陰用毒藥暗算于我,差點要了我的性命,我如何不記得他?我還正想著要找他去尋仇呢,莫非左公子見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