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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無冕之王

第二十七章 馮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3)

重生無冕之王 格魚 3172 2017-06-16 15:40:08

  馮家父女熱切和急切的目光交匯在郭陽身上。郭陽懂得老人的一番殷切,也明白馮琦的一番善意,他有心婉拒卻又說不出口,左右為難。

  “馮老,我……我這只是業(yè)余愛好,我畢竟還有本職工作,可能拿不出太多的時間來跟馮老學(xué)習(xí)?!?p>  在郭陽看來,這已經(jīng)算是變相的拒絕了。

  但他怎么能明白馮元良收徒傳承所學(xué)的深深執(zhí)念,他是年紀(jì)越大遺憾越深,這些年他一直在考察,卻沒有合適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最合適的年輕人,他豈能輕易放過?

  馮元良哈哈大笑起來:“老夫當(dāng)初也是業(yè)余愛好,你可知道老夫當(dāng)年的研究方向是西方哲學(xué)?后來才半路改行的,進了國家文物研究所……這不是理由,況且老夫也不是迂腐之人,只要你每周抽半天時間來老夫這里一趟,就足矣了!”

  郭陽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老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他再拒絕,未免就有些不識抬舉了。

  他起身恭敬地向馮元良鞠了一躬:“如果老師不嫌棄郭陽愚鈍,那么,郭陽一定盡心盡力不讓您失望就是!”

  馮元良大喜。

  他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馮家的客廳之中,他收徒之心極為迫切,也沒有拘泥于那些傳統(tǒng)的收徒禮儀,只是讓女兒馮琦立即打電話把長子馮慶喊回家來,設(shè)家宴慶祝自己收得關(guān)門弟子。

  馮家的保姆阿姨很快就拾掇出一桌豐盛的飯菜來,馮元良竟然取出自己存了十多年的一瓶年份茅臺酒,看他那高興的勁頭,今兒個肯定是要不醉不休了。

  不多時,一身警服的馮慶風(fēng)塵仆仆地進了家門。這個三十五六歲的高大漢子,身材魁梧,面部線條剛毅有力棱角分明,讓郭陽見到他的第一眼想起了某個走紅的男演員。只是馮慶身上發(fā)散著若有若無的官場氣息,讓人見了首先想起的不是警察而是官員。

  馮琦笑吟吟地為郭陽和馮慶兩人互相介紹。馮慶是市局黨委委員、副局長,三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已經(jīng)坐到了實權(quán)部門副職的位置上,顯然是前途無量了。難怪馮慶不肯接馮元良的班,與一堆不會說話的文玩古物相比,大概還是權(quán)力更具有吸引力。

  馮慶也顯然聽妹妹馮琦說過郭陽的存在,而看老爺子這么高興,說明郭陽已經(jīng)得到了他的認可。雖然郭陽一個小記者的身份,在馮慶眼里上不了臺面,但老爺子的門生就相當(dāng)于是馮家的家人,副局長馮慶很快就調(diào)整心態(tài)接受了這位突兀出現(xiàn)的小老弟。

  酒桌上,郭陽舉杯向馮慶敬酒:“馮局長,我敬您一杯!”

  馮元良敲了敲桌子,更正道:“什么馮局長,在家里他什么都不是。記住,郭陽,以后他就是你的大哥,小琦就是二姐!”

  馮慶苦笑:“老爺子批評的是,我在家里什么都不是,就是大哥!”

  郭陽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笑著舉杯道:“那我就敬大哥和二姐一杯酒吧!”

  “小師弟客氣了,現(xiàn)在是家宴,你既然是老爺子的門生,那就是我兄弟,沒話說!”馮慶很爽快地舉杯一飲而盡,馮琦也笑著舉杯啜了一小口茅臺酒。

  但老爺子有些不高興了,嘟嘟敲著桌面:“這是我珍藏多年的茅臺酒,需要慢慢品味,你這樣灌,簡直就是糟蹋我的酒!”

  馮慶聞言簡直無語了,當(dāng)初他升官的時候也沒見自家老頭這么高興過,有一次招待上級領(lǐng)導(dǎo),馮慶想要從老頭珍藏多年的茅臺酒中撈一瓶,都被老頭臭罵了一頓,再三不肯??山駜簜€不過是收了一個外姓的學(xué)生,就高興成這樣,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但馮慶兄妹知道老爺子心底的那點念想,也知道老爺子把一身所學(xué)的傳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即便心中略有“不爽”也就一笑置之了。

  周冰在一旁與馮琦談笑生風(fēng),溫柔的目光偶爾從正在推杯換盞的爺三個身上掠過,心里也極歡喜。郭陽能拜馮元良為師,變成馮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這一重身份足以在父母心中增加不少份量了。

  人生就是這樣的現(xiàn)實。作為馮元良的門生,說明郭陽這一生至少可以在文玩古董鑒別這樣高大上的行當(dāng)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衣食無憂更是小菜一碟了。

  盡管是家宴和喝酒,老爺子還是三句話難離本行,馮元良好不容易收到一個同好門生,心情之舒暢無以言表,他拉著郭陽的手從字畫說到瓷器,從宋朝元代說到明清,如數(shù)家珍。郭陽恭謹(jǐn)?shù)伛雎犞鲋覍嵉穆牨?,偶爾也會插上幾句話,發(fā)表一下個人的見解,他對這個行業(yè)的判斷和觀點融合了各種前瞻性的信息,自然不斷引起老爺子的接連贊嘆。

  馮慶一聽這些玩意兒就頭大。他從小就對文物古玩字畫等等這些不感興趣,無論馮元良怎么威逼強迫,他始終都未能跨進這個行當(dāng)?shù)拈T檻。馮慶大學(xué)畢業(yè)后,不惜與老頭翻臉一意孤行進了公檢法機關(guān),一門心思撲在仕途上,三十出頭就已經(jīng)突破了副處級的界限。

  馮慶是本市公檢法司系統(tǒng)最年輕的副處級干部,在市局副局長任上已經(jīng)干了三年多,在市局班子里排行第五。最近市局傳聞要空出一個崗位來。

  本來以馮慶的資歷來說,暫時還輪不到他來上位。但排在他前面的幾個人,年紀(jì)大的年紀(jì)大,身體不好的身體不好,還有一個主抓共青團和婦女工會工作的女副書記。

  而新任市高官蔣雪峰到任后,特別重視提拔年輕干部。最近公檢法系統(tǒng),已經(jīng)破格提拔了兩個正處級干部,馮慶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馮慶知道自家老爺子與市委常委、組織部長高林生有些淵源,琢磨著如何開口讓老爺子出面找找高部長,但他又知道老頭的倔脾氣,一直沒敢開這個口。今天見老頭高興,就壯著膽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沒想到,老頭聽了當(dāng)場就翻臉了:“你小子真是官迷心竅,老夫怎么就生了你這樣一個兒子?你才當(dāng)了幾年的副局長,屁股還沒坐熱,就想升官了?你臉皮咋就這么厚?!”

  老頭說話可是真不客氣。

  馮慶面紅耳赤,辯解道:“爸爸,有機會我為什么不往上走呢?您跟高部長過去很熟悉,我也不求您做別的,又不是給我跑官,只是您打一個電話的事,讓高部長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給我一個機會!”

  “不管!我跟高林生幾面之緣,能說什么話?況且,老夫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個,你要讓老夫去給你要官,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老頭斷然揮手,態(tài)度堅決。

  眼看良好的家宴氣氛因為馮慶的事兒給破壞掉,馮琦不禁苦笑著打著圓場:“哥,爸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讓爸爸出面還不如自己想想轍呢。再說你們局里主要領(lǐng)導(dǎo)走不走還不一定呢,都是傳聞,你著什么急???!”

  馮慶惱火地跺了跺腳,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咬了咬牙沒好氣道:“我也就是一說,得,就當(dāng)我沒說!反正我能有今天,都是我個人奮斗努力的結(jié)果,家里是指望不上了!”

  馮元良一瞪眼,怒視著馮慶。

  郭陽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笑了笑道:“大哥,我覺得吧,現(xiàn)在你們市局一把手升遷調(diào)離的事兒還只是傳聞,你在這個時候,一動其實不如一靜?!?p>  本來這種話題沒有郭陽插嘴的份兒,但郭陽念及老爺子對自己的一腔熱情和溢于言表的鐘愛,他忍不住還是主動開口點撥馮慶幾句。

  別看馮慶已經(jīng)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但要說官場經(jīng)驗和宦海浮沉的歷練心得,兩世為人的郭陽強過馮慶不知凡幾。

  郭陽這么一插話,老頭就壓住了火氣,獨自低頭喝起了悶酒,他要給自己新收的學(xué)生一個面子。

  馮慶眉梢一挑:“小弟,你這話有點意思,說下去!”

  “大哥,我不懂官場啊,我只是談?wù)剛€人看法,有不對之處你別見怪。我覺得,無論將來你們一把手怎么樣,對于接班人,他的意見其實更重要。這個時候,你與其四處活動,還不如安心工作,盡量讓一把手看到你的長處和成績……如果到時候,他向上推薦你一次,比很多人說話都管用。”

  郭陽笑吟吟道。

  馮慶當(dāng)即眼前一亮,他突然覺得郭陽的話簡直就是至理名言啊,一言道破天機,讓他仿佛在迷霧中看到了一盞明亮的燈。他沒想到一個年輕的報社記者,竟然有這種見識,頓時對郭陽的好感和印象又深了一層。

  “小弟,真是一言點醒夢中人啊!難怪人家說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好,好,我們哥倆喝一杯!”馮慶一掃方才被老頭拒絕的不快和陰霾,端起酒杯來跟郭陽碰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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