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鳳疑惑的看著桌上十幾顆黃澄澄的子彈頭,有大有小,大的是步槍子彈,小的是手槍子彈,都沒變形,像從原來的子彈上完完整整的扣下來一樣。褚玉鳳又看看面前跪著的副官,左耳已經(jīng)包扎好了傷口,開口問道,“你是說,那個姓魯?shù)?,他空手就接住了這些彈頭?”
副官在下面把頭點得或像小雞吃米一樣,“是是是,軍座。他還讓我?guī)г?,說您想要多少錢當面給他說,他給您面子。軍座,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要不我們出去躲躲?”
“我日嫩管管!”褚玉鳳氣得家鄉(xiāng)話都冒出來了,一腳就把下面跪著的副官踹了個滾地蛋,“躲?躲什么躲?!躲了,這津衛(wèi)地面上以后我還說不說話了?我大哥還待不待了?一千萬的公債你給包圓了???!”
副官被踹在地上,聽到褚二爺發(fā)火,沒敢啃聲。
褚玉鳳問道,“這津衛(wèi)城里,我們還有多少軍隊?”
副官飛快的答道,“城里我們大概還有半個營的兵力,三百來人。大帥帶走了六萬人,剩下的都散在直隸各處攤派公債?!?p> 褚玉鳳狠狠的說,“把城里的都給我調(diào)過來守著!子彈給我上膛,機槍給我架好,我倒要看他是不是銅頭鐵臂!”
“軍座,機槍我們就兩挺啊,那可是大帥留給我們守城用的!子彈不多啦!”副官在地上勸解道。
“我日嫩管管!還守城,這次要不把那個姓魯?shù)慕o干掉,明天我就得讓人給趕出去!”褚玉鳳火冒三丈,“他姓魯?shù)哪墚斠粯寖蓸專€能當?shù)米∈畼尠贅??他擋住步槍還能擋得住機槍?這次我就要讓這津衛(wèi)城的人們看看,這對抗我褚二爺?shù)南聢觯∪?!還不趕緊去布防!老子養(yǎng)你們這些草包有何用!”
“是是是!”副官從地上爬起來,兩步并作一步就往外趕,生怕跑的慢了,又被褚二爺揣。一時間褚府上下雞飛狗跳,老管家王大福、褚二爺?shù)母噘Z賀忙著安撫府內(nèi)上下人等。畢竟晚上可能有槍戰(zhàn),府內(nèi)丫鬟小廝老媽子都陪著褚府的幾個姨太太躲到外面去了,槍子可沒眼,說不定就打到誰的頭上,還是先躲躲為好,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
魯西華住在英租界,褚玉鳳不能帶兵沖擊英租界,要不然河上的英國軍艦不是吃素的,搞不好就能打起來。褚玉鳳不想給哥哥添亂,知道魯西華說晚上前來拜訪,只能在家布防,等著魯西華自投羅網(wǎng)。
津衛(wèi)城里人言暗涌,都知道褚玉鳳把城里的軍隊往自家府里集結(jié),有安排的眼線還看到,褚府里還架起了沙包、機槍,一對對的士兵魚貫而入。有消息靈通的人士前去打聽褚府出了什么事,得到的回答是:演習??上н@話誰也不信。
褚府是占的前清的一個郡王府,占地大約30畝,三百人散在里面,說實話還是少了,褚玉鳳就安排一些人在屋頂,一些人躲在屋里,自己在正堂,正堂前面的主院空地上堆著沙包,安放著兩挺機槍,交叉火力射擊,這種安排,就是一只兔子也進不了正堂的門。
入夜了,魯西華慢悠悠的向褚府走去,遠遠瞧見褚府上下大門緊閉,門口冷清連個人影都沒有,街頭巷尾不少閑漢對著褚府大門探頭探腦,明顯是津衛(wèi)城中各路龍蛇的探子。
魯西華可沒傻得走正門,七拐八拐溜到一條小道,四下無人,越墻而入,正是褚府的廚房后院,拴騾馬的所在。
幾個士兵正靠墻聊天,眼前一晃,一個人影出現(xiàn),正要大叫,就見眼前白光一閃,自己的頭就飛上了半空。
魯西華將士兵的頭顱收到空間的箱子里,他給褚玉鳳準備了一口大箱子,準備全部用來裝頭。
魯西華提著白露在手大踏步的向著主院前進。剛剛邁步進到一個回廊,就聽到一個聲音,“你是干什么的?”
魯西華笑笑,“我是褚玉鳳請來的客人?!?p> 那人正準備大叫,眼前一道白光,什么也看不到了。
魯西華望著連頭帶肩被砍做兩段的尸體,緩緩邁步從尸體上跨過,手上的白露在月華中越發(fā)的濕潤起來,刀鋒生寒,在刃上結(jié)成露氣,血液在刀身上根本不停留,順著露水沿著刃間就滴落在地上。
魯西華藏身在回廊下的陰影之中,路過一些房間,房間中暗藏有埋伏的士兵,魯西華也不多說,直接揮刀而過。厚厚的磚墻仿佛紙糊的一般,被白露從中劃破,直到屋內(nèi),一道刀芒從刀刃中發(fā)出,屋里的人一瞬之間就被刀芒劃作兩段,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死了。
魯西華一路行來,十幾間屋子,六七十條人命就亡在了手下,遠處一個人影突然看到了揮刀過墻的魯西華,嚇得轉(zhuǎn)身就跑,口中喊道,“有敵人!”
魯西華對準人影,一刀斬下,一道青芒飛出,穿過人影后消失,那個人影跨步到主院側(cè)門,才齊刷刷的裂成兩半,倒在地上,一時間院中到處是槍栓上膛的聲音,眾人的槍口紛紛瞄向住院側(cè)門,只等人影出現(xiàn)就齊齊開火。
魯西華一縱身上了屋頂,貓著腰掠過屋頂?shù)氖剀?,人過之處,人物皆亡,半響,眾人才聽到屋頂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這才發(fā)覺有人上了屋頂。
“在屋頂!”這種老院子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很明顯,地上看不到其他屋頂,而屋頂能清楚觀察各院的地面。躲在屋內(nèi)的士兵不少沖到主院中間,舉槍四望。
魯西華將留守屋頂?shù)氖勘鴼⒐?,見到多?shù)人都聚集到了主院,這才提步跳下。
“在這里!”一聲指引,院中槍聲大作,硝煙四起。
魯西華提刀緩緩而上,一條手臂化作光影揮舞手中白露,子彈來到魯西華跟前速度紛紛變慢,被白露一一擊落。
硝煙過后,眾人舉槍看去,只見一個人影在中間站定,短短幾米的路,兩邊全是掉落的彈頭,人影身上連一絲血花都沒有。
“?。 庇腥耸懿涣诉@種恐怖,嚇得大叫。
魯西華提刀一瞬之間橫刀劃去,一道巨大的青光破刀而出,形成半月,劃過主院在場的人群。青光過后,人群斷作兩截,瞬間主院殘肢斷臂滿地,在場的人都被魯西華一刀砍作了兩半。兩挺機槍還沒發(fā)揮它的作用就斷作四截,厚厚的沙包根本無法阻擋刀光半分。
“扔手雷!快扔手雷!”正堂里傳來了褚玉鳳嚇得變了腔調(diào)的聲音。
主院回廊旁邊的幾個屋里,窗戶紛紛打開,即可手雷向著魯西華扔來,魯西華展顏一笑,雙手伸爪直接當空一握。七八顆手雷在空中就被電光環(huán)繞,就聽得噼里啪啦幾聲細響,手雷在空中化作飛灰消失了。
“不是人!他不是人!”終于在場的士兵崩潰了,紛紛打開屋門準備外逃,魯西華哪容得他們逃竄,幾刀下去,全部化作兩段。
魯西華一伸手,一個巨大的黑箱子出現(xiàn)在院中,一招手,地上的斷頭就落入箱中,三五十個就將箱子填滿了,這才邁步向著正堂走去。
正堂里只剩下了褚玉鳳,副官、管家、傳令官早就死在剛才的刀光中,褚二爺沒敢出去,反而留下一條命來。
褚玉鳳癱坐在地上,看到魯西華進來,連連磕頭,大聲喊道,“魯爺饒命!魯爺饒命!”
魯西華看著面前這位癱坐在地上,穿著將帥衣服的人,開口問道,“褚玉鳳?”
褚玉鳳努力的將身子抬起,“正是,魯爺別殺我。我哥......”話沒說完,就只見眼前白光,自己忽然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八懒耍课宜懒??!”接著眼前一黑。
魯西華隨手將褚玉鳳的頭顱放到外面箱子的最上方,望著手中的白露。此刻的白露在月光下淡泊如水,一抹秋光浮現(xiàn)在刀面上,點點雨露花紋似乎活了過來,一眼看去似乎如雨點打落水面,泛起點點漣漪。
魯西華摸著刀身,此刀今晚可算是立了頭功,用作吸引,還需要留在此處,接著便隨手插在大黑木箱面前。魯西華人影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褚府的槍聲在夜晚再是明顯不過,密密麻麻的槍聲示意著褚府受到了攻擊,留守褚府外面的地頭蛇們卻沒有看到一絲人影進出褚府。
褚府內(nèi)的槍聲很快就停了下來,再無一絲動靜,整個褚府如死了一般寂靜。不大一會,一隊隊軍隊的腳步聲傳來,褚府位于日租界,早有日本駐軍注意到了褚府的動向,槍聲響起后,就有日軍小隊向這里集結(jié)。
小田少佐是負責日租界治安的長官,早就接到線報,褚府有大批軍人和軍火集結(jié)。小田通知了上方宮島大佐后就在褚府附近待命,果不其然,褚府傳來密集的槍響,卻沒人進出,一切都透著詭異。
小田少佐當機立斷,準備帶領(lǐng)一隊的日軍進入褚府一探究竟。
派人翻墻打開褚府的大門,小田和士兵們進入褚府,褚府里面一絲人聲都沒有,便有士兵前去打探。
小田走在回廊上,看著院子里掉落的尸體,心里越發(fā)的驚恐,不會都死完了吧?
打探的士兵回來了,臉上充滿了恐懼,“死完了?!”聽到匯報,小田推開士兵,沖到主院,只見眼前的主院,化作了一片血池,無數(shù)的胳膊、頭顱、大腿堆積在地上,一條路上倒是干干凈凈,只不過兩邊全是子彈頭,中間一口大黑箱子,里面堆著滿箱的人頭,令人作嘔,箱子之前插著一把日本武士刀,刀身如水,豎在地上。
小田見狀大驚,難道是我國勇士所為?招過一名士兵,“快去請武道會館的千山先生過來!”
魯西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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